第六百三十五章 戲子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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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幾番糾纏之後,卻是各自都累了。
說起來十分的尷尬,但的確是這樣,爭吵辯論上整整一個白天的兩個陌生人,終究是被隆隆作響的肚子給叫醒了過來。
“罷了,我餓了,不管怎麽樣,咱們總得吃飯吧。”蓮泉就地一坐,一副頹然的模樣,的確,看他之前那食量,他這肚子,隻怕是得找點東西打打牙祭了。
“你!!你還有心情吃東西!”燕歸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這話也是引起了她的不滿,隨即抓住便開始一陣批判。
被燕歸說得不耐煩了,蓮泉索性便不與她多說了,而是直接抬手一揮,動用法力掀起了一陣煙沙,卻是帶著蘇遠古化作的飛鳥消失不見了。
留在原地的燕歸先是一楞,但很快,她便注意到了一個事實。
“我的刀呢.....該死!!!”
左右尋找下,竟然不見蓮泉的蹤影,她也隻好轉身離開了。
隻不過,蓮泉不過是使用了一個遁地的法術,遁入了地底之下罷了。
待得她離開之後,蓮泉的將手中的長刀收入了儲物袋中,嘴角微微一笑,道:“走吧,咱們吃飯去吧....”
他也不怕會撞見這燕歸,竟然徑直朝著凰城去了,隻不過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畢竟這方圓千裏之內再無城池了,他現在啊,可是餓得慌呢。
這再說他離開此地,也不見到他避嫌,朝著那醉仙居便是一溜煙的小跑了過去。
醉仙居今夜高朋滿座,這天才剛剛暗,便有燈火通明大堂之上,八方賓客轉眼之間便已經擠滿了吵吵嚷嚷的廊坊。
“這是怎麽一回事?”
稍微駐足片刻,蓮泉當即便覺得頗為稀奇,走上前去,卻是迎麵看到了那今天接待他的小廝。
“哎呀呀,大人,您又來了?這也難怪,今日城主大人的壽誕,想來大人也是會來的...”那小廝張口便說了一同莫名其妙的話。
蓮泉也是愣在了原地反問道:“這是...”
看著他疑惑的神情,那小廝卻是打趣般的說道:“大人您可別開玩笑了,今日城主大人壽誕,邀請各方豪傑貴人臨門,包下咱們這醉仙居,您若不是受到邀請,又怎麽會再來呢?來來,大人快請進來吧....”
蓮泉眼珠子轉了轉,想了想,看了看懸浮在他頭頂的蘇遠古,笑道:“錢果然是好東西。”
原來這小廝看他出手闊綽,便以為是城主大人請來的達官貴人呢!
要不是這樣,今晚這壽宴,隻怕不是蓮泉能夠進去的。
反正有東西吃,蓮泉倒也樂得自在。
於是乎,他便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待得坐下,也不管誰人是客,誰人是主,隻管拿起酒杯一番暢飲,得見之人,都以為他是一個豪爽快活之人。
過了片刻之後,卻是見到了一衣著錦繡的老頭步入高堂,四方即刻放下了酒杯,抬頭看去的時候,卻是看到了那老頭眉目之間的豪爽。
“諸位,今日老夫壽誕,不但是有美酒佳肴,更是有我凰城第一花旦,燕蝶衣搭的戲台班子,如何,諸位和不一睹為快?”
說罷,四方喝彩聲音絡繹不絕,紛紛叫好。
再一見的時候,台上鑼鼓聲天,花花綠綠的一片好彩,掀開紅聯,一個貌美的女子款步走出。
“滋滋,此等佳人,若是得之春宵一刻,可不是死都值得!”當即便有人被她那驚豔的扮相嚇到,咂舌不已的說道。
“嗬嗬,我等隻怕是沒有這等福分!你看看,今個的主人是誰?”說罷,那人遙指城主大人。
這兩人對視一眼,紛紛露出了一副惋惜的神情。
碰巧,蓮泉便是在這二人的身邊,一言兩語聽不明白,心生疑惑,便是問起了來由。
但不過,這等隱晦的話語,不是輕易可以說的。
所以二人也是紛紛避而不談,但好在,錢是一個好東西,待得蓮泉拿出了兩枚十來兩大的金元寶的時候,兩人卻是瞪大了眼珠子什麽都說了出來。
聽了二人的話,蓮泉終於是明白了他們話語中的隱晦。
原來,這戲班子是假,城主許善非要納妾是真,今日,便是借著這請班的緣由,納下這燕蝶衣。
“啊啊,這樣的話的確是有些可惜了....”蓮泉搖了搖頭,看向了那燕蝶衣。
蝶衣不過是她的化名,燕歸才是她的真名,不過蓮泉看她那頗帶著幾分俠義的心腸,實在是看不出來她會為了錢財嫁給城主這樣的一個糟老頭子。
不過眼下讓他覺得有意思的,還不是這事情,而是杯中酒,碗中菜,還有台上人。
那婉轉上翹的音調,傾國傾城的麵貌,施加胭脂粉黛,卻是絕世佳人一個。
隻不過,人人都有些詫異。
“話說,這燕蝶衣不是花旦嗎?今日怎麽會做了刀馬旦呢??”有人小聲的說道。
誠然,燕蝶衣向來是以花旦為角,今日卻是做了一場刀馬旦,舉起花槍秀刀舞弄翻飛。
“嗬嗬,有意思,有意思,蝶衣竟然還有這等架勢,看上去,竟然是個習武之人的感覺啊....”那城主許善非看到此幕,雖然頗為意外,但也覺得並非不可,相反,卻是有了幾分不一樣的驚豔感覺。
畢竟一個花旦的角,雖然是溫婉動人,但帶著幾分架勢的刀馬旦卻是平添了一抹俠意在她的臉上。
“嗯,這樣才是她嘛.....”喝下一口玉殤酒,蓮泉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刀馬旦,便是字麵上的意思了。
舞刀弄槍的巾幗英雄。
隻不過,眾人雖然沉浸在這一片眼花繚亂的戲劇之中,卻是沒有人察覺到,那看似毫無殺傷力的刀槍之上,卻是帶著幾分鋒芒。
就是在那一瞬間,蓮泉手中的杯子忽然被他一拳捏碎,飛濺的酒灑落高台之上,滴落在那燕歸的臉上,好似一滴眼淚。
一柄鋒利的長刀帶著幾分飛舞的高揚閃耀白光,刺破了懸空的樓台,轉眼間,戲台變做了鬥台,她持刀直奔城主許善非而去。
何來?酒落臉頰似若淚,假戲真做刀光寒!
“保護大人!”
“爾敢!”
不到轉眼之間,便是見到了她起身向前,那輕功可不是一般的厲害,直直越過了七八個刀斧手,刺傷了三個等閑客,婉轉之間,長刀便駕到了許善非的脖頸之上!
“哐啷”的一聲巨響,卻是見到了那許善非的脖頸非但沒有絲毫的傷痕,反而是金光綻放,長刀破碎,轉眼間,卻是得見到他通體金光大震!好似神仙法術。
“該死!”一刀失敗,她撇棄了斷刀,轉而腰間取出了一柄三寸匕首,便要接著行刺。
可是,依舊是無法傷到許善非分毫,相反,卻是被他捏住了雙手命門,動彈不得了。
隨著哐當的一聲匕首墜落聲,燕歸的心,也隨之墜落深淵,冰涼刺骨的寒冷讓她心中一顫,雙腿便軟軟的攤在了地上。
“哼!行刺老夫?燕歸,難道你不知道老夫的先天神功非凡物可以破開的不成?”許善非一聲輕喝,便是見到了肌膚之上那流轉的金光,竟然讓他的皮膚帶著一種金屬般的堅不可摧。
“哦哦,竟然有如此蹊蹺的法門?雖然不能吸納靈氣,但也能讓肌膚不被凡鐵所傷,不錯,不錯.....”站在一旁的蓮泉冷冷的看著這一切,倒也是覺得有趣。
哪裏知道,那燕歸卻是橫眉怒視著他,惡狠狠的說道:“該死!若不是你奪走我的刀!我怎麽會殺不了他!”
眾人的目光頓時從許善非的身上轉到了蓮泉的身上。
不過,這不看不要緊,一看,許善非卻是露出了幾分忌憚的神情!
“好個深不可測的人!”他也是懂得些許奇特的修行法門,看出了蓮泉身上那濃鬱的法力修為。
他皺起了眉頭,警惕的說道:“這位大人,敢問,您來此地,是為了什麽?聽她所言,您看來不是她的幫手吧...”
言語間,許善非的額頭卻是帶著幾分冷汗。
看著他這般的反應,眾人紛紛側目看向了蓮泉,覺得他很是不凡,因為,許善非那強大的先天神功,對於他們而言,便是絕頂的高手,讓他這樣的一個高手如此警惕,可以見得蓮泉的實力有麽的深不可測了。
隻不過,蓮泉卻是搖搖頭,換了一個杯子倒上酒,笑道:“我不過是餓了,來討口飯吃罷了。”
許善非聽聞此言,頓時楞在了原地,不過很快,他便知道了,燕歸與他,不是一夥的。
“哈哈哈!這位大人,若是您喜歡,今天這個酒樓,老夫送你都可以!”
聽他的話,頗有拉攏的意思。
“嗬嗬,不用了,大人您獨自消受吧...”這一句話卻是拍在了馬腿上,他哪裏知道蓮泉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他皺起了眉頭,沒有再多看蓮泉,而是轉頭看向了燕歸,冷冷的說道:“哼,常言道,戲子無情,果然如此,老夫當初饒你一命,更是給你吃穿,今日你竟然恩將仇報,卻是苦煞了老夫!待我結果了你,讓這世間少一個無情無義的人!”
“呸!許善非!你休要假情假意!”
“廢話少說!受死!!”
言語之間,許善非似乎是有些著急,竟然是要抬手將她殺掉。
“嗬嗬,戲子無情....假戲,也不能真做嘛....”
電光火石之間,忽然見得一柄血色的長刀橫飛而來,將那許善非生生的刺破了心腸,落在了燕歸的身邊。
“刀,我還你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