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巴黎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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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欽寒一下飛機,便有接機的隊伍,迎了上來,他趕緊壓低帽沿,戴上墨鏡,盡量不引起別人的注意。
可他還是被一群原本東倒西歪焉不拉幾的人給捕捉到了。
那些人看到邵欽寒之後,全都精神為之一振,抖擻一擁而上,把邵欽寒圍在了中間。
邵欽寒看著眾人搭困的朦朧睡眼,一看便知應是在機場裏恭候多時了。
一行共五人,全是邵氏集團在法的子公司的職員,不用猜也知道這些一定是王助理安排的。
法國巴黎與國內有幾個小時的時差,此時正值淩晨,都該是在睡夢中的時刻,子公司的中高層有一半的人數為了替他接機,而犧牲了寶貴的睡眠時間。
他眉頭一蹙,犀利的眼神從人群中搜尋目標,不過未等他開口,一名長相幹淨,一種人穿著無異,同樣西裝革履,氣質卻顯得更為精神出眾的男子主動站了出來。
“邵總請吩咐!”他的話鏗鏘有力,雖長了一張眉清目秀的臉,可卻沒有半點弱質書生的行徑。
“蕭毅讓大夥兒都回去,明天上午七點十分準時會議室召開會議。還有,我今日到法的行蹤不要泄露出去!”
他有些頭痛,不明白王助理是怎麽跟子公司這邊的人溝通的,但關於這件事情,他真的很不滿意。
憑借這一點,他完全有理由懷疑那鬼是他。
他到法的具體時間,若是泄露出去的話,將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嚴重了說,會影響到他接下來的下一步計劃。
這點百害無一利,他不相信一個在邵氏集團呆了幾十年的mì shū長會不明白其中的利弊?
邵欽寒的臉色更加暗沉了,一幫等著拍他馬屁而來的人,看到邵欽寒露出這樣的臉色,立刻幡悟,紛紛辭別。
一行接機的人走得隻剩下子公司的總經理蕭毅。
蕭毅自然而然的當起了搬運工。
遠看,兩名風格迥異卻十分有型的男子就這樣一前一後走著,著實養眼。
他們相距不離一米的低聲交談著走出了機場大廳。
邵欽寒被蕭毅駕車送到了下榻的酒店。
他並未讓蕭毅離開,而是命他把項目的資料迅速整理一份給他,他必須要立刻了解到問題所在,並且製定出解決的方案。
在來酒店的路上,邵欽寒一開機就已經看到來自薑如雪的兩個未接來電了,但他隻看了一眼便直接忽略掉了。
趁蕭毅正在整理資料的檔口,他撥通mì shū部另一個mì shū的diàn huà,仔細地詢問了關於王助理這段時間的行蹤。
這是他安插在mì shū部的眼線,他原以為王助理有叛變的嫌疑,但是經過一番調查下來,他發現王助理並沒有叛變的動機。
但他並沒有完全消除對王助理的懷疑,畢竟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真的蹊蹺。
掛斷diàn huà,他決定再觀察王助理一段時間。
在他站在窗邊,對外凝視的夜空時候,手機響了,拿起來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是王助理打來的。
沒有遲疑,他很快便按下了接通鍵,王助理在diàn huà裏跟他匯報了與布魯斯通話約見一事的結果。
結果不出他所料,布魯斯答應了他的邀請,不過卻以日程安排緊迫的緣由,將會麵的時間改到了晚上。
這麽明顯的迂回戰術,邵欽寒豈會不知。
不過他有自信,隻要布魯斯挖不出什麽實質性的證據的時候,第二天一定會返回法國的。
而他公司手下的那幫人到底能不能夠守得住陣地。
就是到了檢驗他培養出來的,到底是人才還是草包的時候了!
次日,在法子公司總經理蕭毅的組織下,召開了一個臨時會議。
會的內容十分簡單,也十分重要,那就是,如何加快拿下項目dài lǐ權。
經過抽絲剝繭的層層分析,各小組人員立刻給出了自己總結的方案。
最後,又由邵欽寒的智囊團從中挑選出三個方案。
這個智囊團是由三人組成的,其中一名就是蕭毅,而另兩名成員中,一名是精通國內法與國際法、法國法律法條的專業人士,另外一名則是將金融學玩轉得得心應手的法國籍華人。
事情的發展趨勢,與他預料的相差無幾,未到中午時分,他便接到了布魯斯親自給他打來的diàn huà,約他下午到威廉古法國總部會麵。
這比王助理之前說晚上會麵的時間提早了半天的時間。且從他與自己談話時候的語態來分析,拿下項目是有望的。
看了一下手表,距離布魯斯約自己見麵的點還有三個小時的時間,邵欽寒吩咐蕭毅把會議上敲定下來的三個方案整理成文件後便出了會議室的門。
由於時差的關係,此時的他已經感覺到有些困頓,而從派出去調查的人口中獲悉布魯斯返程的確切航班後,邵欽寒決定去休息室打個盹。
他必須要保證自己是最佳狀態,一進休息室,他立即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躺上了舒適寬大的皮質沙發上。
“咚!”安靜的環境裏,突然響起一聲簡訊提醒,毋庸置疑,這個收到簡訊的手機除了他的沒別人。
邵欽寒仍舊閉著眼睛,但手已在身上四處尋找手機,可摸了一個遍都沒有尋到。
他恍然想起,手機是放在西裝外套的內襯裏,俊美的眸子突然睜開,他撐起身體快速將外套拿過翻出手機。
解鎖手機便看到了一條未讀簡訊,發簡訊的人是薑如雪。
被擾了休息的邵欽寒感到有些不爽,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將簡訊點開了。
薑如雪的簡訊寫得簡單明了,幹脆利索。
她在簡訊裏告訴他,她已經為薑櫟辦了出院手續,而他之前答應薑櫟可以跟她住一起,所以她已經把薑櫟接回了自己家中。
另外,她之前在醫院看病的他替她墊付的費用,她會還給他,請他發一個賬戶給她。
這條簡訊,每一個字,字裏行間都透露出了她薑如雪不想與他牽扯不清,不想占他半分便宜的態度。
這點讓邵欽寒感覺十分不爽,他是毒蛇猛獸嗎為什麽對他這般避恐不及?
壓下心中不快,他將手機揣回褲兜裏,又複躺會沙發上。
隻是仍舊疲憊的身體,怎麽也無法安靜下來,他掏出她發給自己的簡訊,來來回回的反複幾次。
開啟短信回複模式,飛快地打出一行字:醫藥費不用還我,剩下的也不用給我,當我那些年給薑櫟的扶養費。
打完之後,他卻沒有立刻點擊發送,而是猶豫了。
最後這條簡訊又被他一個字一個字地刪除了,他沒有把簡訊發出去。
將手機揣回口袋裏,躺回沙發上,他用手臂遮擋住了眼睛,並以這個姿勢睡了一覺。
項目出奇順利地被邵欽寒拿下了。
這是邵欽寒始料未及的,他原以為需要跟布魯斯大廢一番唇舌。
但布魯斯隻跟他聊了三個問題之後便叫mì shū拿出合同給他看了。
但邵欽寒卻未著急與他簽訂下合同,隻是說給他兩天時間。
兩天之後,以威廉古公司多讓利邵氏集團10的利潤敲定了這個合作。
下這個巨大的項目,邵欽寒心情好得無與倫比,不知如何形容這種美妙。
當晚在法國與子公司的人狂嗨一夜,醉眼朦朧間,醺醺的似乎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女人。
他發神經的吩咐mì shū給他訂了最早的一班航班,然後,微醺著趕去機場。
待到機場的時候,人也基本酒醒。
航班很順利飛回了國內,隻是他人還未出機場,這趟法國之行,他隻用了三天時間便將這個項目拿下的消息,便立刻在界內傳開了。
邵欽寒頭疼於守候在機場裏的蹲點狗仔記者,好在他身體素質夠好,很快便將那些記者甩掉了。
現在,他一個字都不想說,隻想找個地方好好地睡上一覺。
出了機場,他上了一輛出租車,吩咐司機往他經常下榻的酒店去之後,便在車上睡著了,狂嗨一夜加上時差的關係,他真的很疲憊。
隻直到車子開到了酒店他都未醒,最後還是司機把他叫醒的。
邵欽寒戴上墨鏡付掉車費,拖著疲憊的身體,昏昏欲睡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間的邵欽寒突然聽到門外有動靜很大的sāo luàn。
這裏的門板隔音效果很好,能聽到動靜的,那便說明定是出了什麽大事。
他聞聲出去,頂一頭亂發,**上身隻穿長褲。
探到外麵回廊上,一群貌似狗仔記者的人,推推搡搡地不知道在討論還是搶奪資源,還是什麽,總之吵得不可開交。
邵欽寒頭皮發疼,煩躁地將手撐住額頭,骨節分明的手指沒入發根,大力揉搓,蔣一頭亂整得跟雞窩似的。
接著,拳頭啪啪擊掌,粗魯地問:“要打架嗎?”
那群製造噪音的人,被震得鴉鵲無聲。
效果達到,邵欽寒懶得再看一眼,“砰!”的一聲將門甩上。
等到那些人反應過來時,邵欽寒已經重新倒回了那張大床上。
而門外的這群人,確是狗仔記者不錯,他們當中有人認出了邵欽寒,於是蜂湧著朝他的門口擠過去。
最後這群人被酒店的保安人員請了出去,才終於還了一個安靜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