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舅子shàng mé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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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五點多,江東市東興區一個已經是半荒廢的某老廠區的一棟三層小樓內,一個老人早早的就起了床,透過灰蒙蒙的天空以及還未熄滅的路燈看了一眼窗外的景色,一如既往的,沉悶,城市發展帶來了收入,但是同樣的也有對環境的破壞,綠油油的水稻田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除了房子還是房子。
側身注意到自己養在陽台上杜鵑開了幾朵,沒來由的老人心頭一熱,但是好像又想起了什麽,原本洋溢在臉上的喜色又暗淡了下去。
轉身,洗漱,燒飯,日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夾一筷子豆腐乳,喝一口粥,蠕動著沒有了牙齒的牙床,好半天才吞到了肚子裏。
人老了,自然就不中用了,雖然自己還能自己買菜燒飯,但是一些體力活是做不了了,不知不覺自己也變的有點囉嗦了,連帶著身邊的小輩都喜歡聽自己的嘮叨了,除了逢年過節還有孝心來照看一下自己,其他時間,連個人影都見不到了。
老人家也明白,自己兒女忙,一個個的也不容易,別的不說,就說單為了給自己留住一份回憶保住這一片老廠房就下了不少力氣,隻是人老了難免的會希望有人能多陪一下自己,可是貌似除了自己附近的保鏢也沒什麽會整天圍著自己轉了。
思緒中diàn huà響了,老人家皺了一下眉頭,心裏嘀咕著到底是誰會在這個時間給自己diàn huà。
“喂”老人家接起diàn huà的時候還是一頭霧水,貌似這個號碼自己沒有見過,隻是等聽完diàn huà之後,老人家的臉色就變的,想都沒想就把diàn huà給掛了,暗罵一聲晦氣,就回去繼續吃飯了。
但是過了一會兒又覺得有問題,於是起身還是打diàn huà問了一下自己的女兒,得知自己女兒一切都好,就沒在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如既往的吃完,收拾完就帶著自己的菜籃子出門了。
路不算很遠加上老廠房裏這一段路,也就兩三千米左右,但是對於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來說,卻略顯吃力,一路上,老人光休息就休息了兩次,好不容易到了菜場,還沒等自己進菜場呢,卻是被自己老姐妹給拉住了,這還不算,拉住就拉住,還不忘把自己往人少的地方拖,這是鬧哪樣啊?
好不容易掙脫了,老人家很不耐煩掙脫開,嫌棄的說道:“你幹什麽啊”
“小妹啊!你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出來買菜?”
“我跟在說一遍,我的妹子叫小妹,但是我比你大,你不能叫我小妹,得叫我姐或者鍾姐,至於我家裏的事,你就別操心了,我那兒子不就住個院嗎,醫生都說沒事,還會有什麽問題,我去醫院還能讓我兒子快點好啊”
張芳無語了,看著鍾小妹還在慢條斯理整理被自己拽的作皺巴巴的衣服,不由的急道:“我說的不是建國的事,是你孫女,文軒,昨天晚上跟人在非法賽車出車禍了,現在人正躺醫院呢,出這麽大的事,你還有心情買菜?”
鍾小妹一愣,瞬間就想起了早上的那個diàn huà,虧的自己還嘲笑對方居然連事情都調查不清楚,就來詐騙自己,說自己女兒出車禍被醫院撞,大人和肚子裏的小孩都平安無事,自己的女兒都五十了,哪能夠再懷孕啊,感情是對方搞錯了,錯把自己孫女當做自己女兒,這誤會可大了,還有自己家裏到底是幹什麽吃的,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居然連個通知自己的人都沒有。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鍾小妹有點慌裏慌張,實在鬧不明白,明明自己的孫女在這個時間應該在米國留學的,怎麽突然間就回國了,還賽車,出車禍,肚子裏還有孩子?
張芳看了一眼鍾小妹,發現貌似自己的這個老姐姐真的對此一無所知,於是立馬解釋道:“具體我也不知道,這還是我孫子告訴我的呢,昨晚什麽微信朋友圈都傳瘋了,說是有人組織了一場非法賽車,出了車禍不說,還把死了幾個人,連房子都被燒了好幾棟,隻是後來不知道的就沒聲響了,在去查也查不到了,我孫子好奇就找行內人問了一下,才打聽到這裏麵有你家孫女的事,一開始我還以為你家早就得到消息了,也就沒多想,早上看到你還來菜場買菜,我還以為看錯人了呢,誰知道還真是你”
聽到這裏鍾小妹明白了,不是自己家蠢,而是自己這邊真的被孤立了,連這麽大的事情都沒通知到自己,或者說壓根有意瞞著自己這邊,顯然自己家真的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真想不到了堂堂江東肖家落到如此地步。
拋卻家族恩怨,鍾小妹最關心的還是自己孫女的安全,得到的卻是一問三不知,突然想起早上的那個diàn huà,當下也來不及解釋,扔下手中的菜籃子,慌忙往家裏跑。
周圍保鏢一看老太太沒事菜籃子都扔了就往回趕,還以為出了什麽問題,連忙把老太太保護了起來,氣的老太太伸手欲打,三兩句解釋了之後,保鏢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馬分成兩撥,一波去通知肖家其他人另一波卻是扶著老太太趕緊回家。
等老太太趕到的醫院的時候,恰巧就碰到了自己的孫子肖文旭,作為肖文軒的親弟弟,出現在得到消息後趕過來很正常,但是肖家的其他人卻是一個沒出現,那就不正常,不由的老太太想起了一句話“人心散了,這隊伍就好帶了”,同理,人心散了,這家也就不成家了。
肖文旭一見老太太也來了,練忙上前問好,老太太擺擺手問道:“打聽到在哪裏嗎?”
“icu”肖文旭回答很簡練,但是卻是把老太太嚇了一跳,自己剛剛得到的消息明明是人沒事,怎麽一轉眼的功夫就icu了?這人得傷的多重啊!
肖文軒見老太太臉色大變,便馬上安慰道:“沒事的,醫院說隻是還要觀察下才住icu,等過了觀察期就可以轉普通病房了”
這話也就能騙騙鬼,老太太白了肖文旭一眼,沒好氣的說道:“還不帶我去”
聞聲肖文旭連忙在前麵帶路,因為要顧忌到老太太,所以肖文旭走的並不快,等幾個人到了icu門口時候,恰巧剛到探視時間,原本肖文旭想進去看看的,可是卻被告知有人已經進去了,進去的還是自己的便宜姐夫,氣的肖文旭都想打進去,但是卻被老太太給攔住了。
探視的時間足足都有半個多小時,趁著這點時間肖文旭也從這裏醫生護士這裏打聽到了趙慶安的樣子,還有趙慶安的為人,當聽到當時趙慶安居然為了推脫責任,不給自己的姐姐簽字,氣的都想直接衝進去把趙慶安給殺了。
好不容易挨過了半小時,探視時間到了,所有不相幹的都被趕來出來,在人群中肖文旭大老遠的就看到了混在人群中,頂著一哥豬頭臉的趙慶安,怒氣衝衝的擋住趙慶安喝問道:“你剛才進去看的是肖文軒?”
趙慶安一愣,但是馬上意識到,這是肖文軒的家人於是就點了點頭說道:“你。。。。。。”
隻是這個你字剛出口,就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飛了起來,然後自己的臉頰受到了猛烈的打擊,不無意外,趙慶安直接暈死過去。
感受著臉上腫痛,趙慶安悠悠的轉醒,shēn yín著想要摸一下自己的臉到底是怎麽回事,突然感覺到自己手好像被什麽東西拷住了,再試著動了一下還是,回想了一下自己被打暈前那一刻,趙慶安果斷決定裝暈。
微微睜開眼睛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發現房間裏貌似隻有自己在之後才敢把眼睛睜開,微微側頭看觀察了下,發現自己好像還在醫院內,隻是自己為什麽會被拷在病床上呢,這是怕自己要跑的意思嗎?
難道是打暈自己的那個人幹的?可他又是什麽人?肖文軒的未婚夫,或者是家人?一連串的疑問弄的趙慶安腦袋發疼。
感覺到自己右手有點發漲,就看了下,才發現有人給自己掛了一個吊**,還真別說,現在自己的精神可比在打暈前好多了,雖然不知道是睡了一覺的緣故,還是吊**的緣故,不過既然還會想著救自己,至少在眼下對自己下手。
想了想,趙慶安索性就坐了起來,試著像那天拉斷肖文軒shǒu kào一樣拉斷,可是試了好幾吃卻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反而害的自己的手腕上多了幾條血痕。
“卡瘩”
趙慶安心裏一緊,知道這是有人開門進來,連忙躺下裝死,隻是這動作慢了一點,被護士看到了,護士見到後,很無語的說道:“都醒了還裝什麽裝啊!”
“這裏是哪啊?”趙慶安知道自己裝不下去,索性也就不裝了。
“醫院啊”護士捧著托盤把東西放在床頭上,很熟練的侍弄這托盤裏的藥品。
“醫院,!”趙慶安心頭一鬆,然後接著問道:“我為什麽會躺在這裏,還有這shǒu kào是怎麽回事?我又沒犯事,怎麽把我拷起來了”
護士也沒多想,笑著解釋道:“是你小舅子把你打暈的,還有把你銬起來的也是你小舅子”
“什麽小舅子?”趙慶安心裏那個鬱悶啊,自己怎麽又多出一個小舅子了,聯想到肖文軒,趙慶安明白了,感情又是肖文軒的事牽扯到自己身上了啊,看樣子因為肖文軒的事情,自己怎麽解釋都不清楚了,現在是小舅子,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是丈母娘了吧,還有七大姑八大姨的,趙慶安好一陣頭疼。
最要命的還是肖文軒的態度,自己好不容易進了一趟icu,本想把這件事盡快給解決掉,沒成想肖文軒還真賴上自己了,非逼著自己當孩子父親,這他媽叫什麽事啊。
想想隻要肖文軒一口咬定是自己,自己就是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楚這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