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入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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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似箭,時間流逝。
自從國慶假期後,日子仿佛變快了。
韓東仍然每日雷打不動的練習三次畫山樁。其餘時間,皆是用以練習一門門術,體悟其中規律,感悟其內道理。
偶爾也接取一些任務。
江南市以及周邊區域的妖魔鬼怪,基本比較孱弱,韓東一拳便能打死一兩隻,根本沒有絲毫危險。
漸漸地。
江南市的一些習武人士們,知曉江南學府出了一位名為韓東的蓋世武者,據說有著堪比下位武將境的層次。
“隻是正常形態,也就尋常武將。”
“畢竟呈液內力沒法暴露。瘋魔態太過可怕,啟動之後肯定要殺戮四方。”
韓東站在僻靜樹林裏,暗暗思量。
遠處的樹林內,依稀有著三四對情侶。他再往樹林深處走一些,四周望了一圈,確認無人旁觀後,才開始練習一門門術。
正常武術生基本都在健體樓練武。
但韓東更偏向獨行獨往,畢竟被在場武術生火熱注視的滋味,有點怪怪的。
嘩嘩!
雙拳相互旋轉,宛若漩渦水流。
腦海內的觀想畫麵,有烏雲遮蓋天穹,降落傾盆大雨的景象,也有暴雨旋轉,轟鳴垂落的情形,兩者相互契合,令狂暴雨落之術更為蠻橫。
唰啦!
右拳定格前方,幾乎打出一陣狂風。
甚至有些泛黃樹葉,盡在搖搖晃晃,即將垂落樹枝。
而這僅是身體的純粹勁道,若是催動呈液內力,怕是能打出空氣轟鳴之音,回蕩方圓百米。
“既然狂暴雨落仿照暴雨——”
“也就理應存在跌宕起伏,狂暴擊打之後,應有後續,譬如淅淅瀝瀝的陣雨。”
狂暴雨落,是韓東練習的第一門術。
雖然這門術相對簡陋,但他熟稔萬分,甚至融入了身體裏,感悟程度在所習之術裏也是最高的。
出神,即是化為己用。
入化,則是形成了身體本能。舉手投足之間便可打出這門術,輕描淡寫之際便能隨心所欲的動用。
沙沙。
習習秋風吹過樹林,響起沙沙聲音。
韓東收回雙拳,眼底閃過明悟之色:“原來如此,這就是入化。哪怕平日裏的行走坐臥,亦能運用狂暴雨落。”
狂暴雨落,終究推升到了入化層次。
至於再往上的合一層次,韓東沒敢想。合一之術,甚至能小範圍的改變環境,簡直超出了他的想象極限。
或許。
當初寧墨離打出的炎焰火鏈,便是合一之術。
沉吟片刻。
韓東站在泥土地上,抬起右掌,開始催動呈液內力。
早些時候,令他感到苦惱之處,便是呈液內力的發光特性。倘若竭力爆發,根本掩飾不了顯眼至極的光芒。
但如今,這一弊端已經解決。
“回轉之術!”
韓東暗暗低喝一聲。
此乃寧墨離給他的術,頗為高深,若能達到出神層次,即可瞬間逆轉體內內力的流轉方向。
轟隆!
右掌猛然一握,當空一捶。
這麽一下,登時令空氣猶如炸散的產生轟鳴,甚至造成了一陣陣亂流排散的微風,烘托此拳之重。
“不錯。”
韓東微微一笑,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回轉之術,可讓爆發而出的呈液內力,瞬間收蓄於體內。既能打出內力勁道,亦可避免手掌發光。”
細細思量後,他才練習畫山樁。
嗤嗤。
伴隨著雙腳陷入泥土,韓東雙掌擱在胸前組成複雜手印,似抱圓似攬空,這是畫山樁練成第一山境的關鍵之處。
配合觀想,雙掌畫出一座山,便是第一山境。
“快了。”
“隱約能感覺到,第一山境快成了。”
韓東那雙清澈眼眸,蘊涵篤定無疑的悠遠,宛若巍峨高山,沒有一絲一毫的晃動,流露一股如山如淵的厚重。
嘩嘩。
血液流動,發出明顯的聲音。
經過這些日子的站樁,體內血液有了一些玄奇莫名的變化,強度重度增漲了不知多少,尤其是血液隱涵光華,正是晉級高位武者境的前兆。
……
距離藺姨家約有兩公裏的別墅區。
嘩啦。
一位穿著旗袍的美貌女子,悠悠然的坐在木椅上,倒了一杯香醇紅酒,輕抿了一口。
在她前方,站著背負雙手的閆蒼圖,衣袍古風古色,披肩黑發襯托出了一股出塵氣質。
“大哥。”
美貌女子品了品紅酒,淺笑道:“蓋世韓東,似乎對古董文物頗感興趣,最近時常觀覽一些私人收藏。不得不說,這位蓋世確實有些生活品味。”
“恩。”閆蒼圖應了一聲。
“但他畢竟是寧瘋子的徒弟。大哥,既然你是江南學府的武術指導老師,就該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知曉天高地厚。”美貌女子輕酌一口杯中酒,有點頤指氣使。
沉默。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
閆蒼圖扭頭,靜靜注視天資絕倫的親妹妹:“韓東是蓋世,我不想招惹。”
哢嚓!
美貌女子擲酒杯於地麵,紅酒灑了遍地,輕輕流淌:“當年寧墨離招惹到了我們!你忘了父親是怎麽死的,可我沒忘!”
閆蒼圖歎了口氣:“那與韓東無關,況且父親也是自願的。”
哼。
美貌女子嗤笑一聲,站起身:“宗門有令,明年三月的蓋世天驕戰全力打壓韓東,爭取讓其蓋世天資隕落。”
“另外。”
“此次武術生排序戰,他也別想好過!宗門拉攏了兩位武將境武術生,在排序戰上齊齊圍剿之。”
圍剿?
閆蒼圖皺了皺眉。
美貌女子撇了撇嘴:“若能由於外力阻撓,讓其沒法位列前百,寧瘋子定要異常憤怒。他的不滿,就是我的痛快。”
呼。
閆蒼圖吐了口氣:“宗門不會下令招惹一位蓋世,這應該是母親的意思。”
哢嚓。
美貌女子一言不發,右腳碾碎了酒杯碎片.
迎著秋日陽光,空氣清新,她的麵容卻罩著寒霜,一雙眼眸似有精芒閃過,緊緊盯著閆蒼圖。
“當年的事,沒有對錯。”
閆蒼圖整理兩下衣袍,似勸慰似感慨的道了一句,在美貌女子的冷冽眼神之下,自顧自的離開這座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