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8 卑鄙暗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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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三十一組的比試,正是蕭天禦兩戰連勝,直接進入下一輪;而王長河是一勝一負,武二牛和申德建都是一負。

    若是申德建真的戰勝武二牛,那便是武二牛兩戰兩負直接出局,而王長河與申德建都是一勝一負,並列第二。

    蕭天禦目光閃動,說道:“看來這申德建對於劍宗和王長河的傾慕愛戴之情,真的是發自內心啊,這個時候仍然是在為劍宗考慮,想要為王長河進入下一輪不懈努力著。”

    蕭白袍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你的意思是那申德建仍然沒有死心,想要抓住機會將武二牛淘汰出局,然後將王長河送入下一輪筆試中?可是以王長河現在的傷勢,即便能夠進入下一輪,可他明天又如何參加下一輪的比試呢?”

    蕭天禦笑道:“莫非你忘了,王長河在被燕兒挑戰之時,已經是受傷過一次的。劍宗的秘製傷藥,也未必不可能為他再用一次,他雖然隻是一個下人,但剛才歐陽存元親自上台來抱他下去,可見也是有一些特殊地位的。”

    蕭白袍點點頭,仍然有些不解:“可是,申德建要依靠什麽來戰勝武二牛呢?看那個申德建一副猥瑣瘦弱的樣子,恐怕武二牛出手稍重,都會將他砸成肉餅!”

    蕭天禦皺眉不語,心中也在想著,這申德建到底是利用什麽來取勝呢?

    兩人正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台下眾人也是一片起哄之聲:“那個申德建,你怎麽還不開始啊?武二牛可是說了,保證不打死你!哈哈哈”

    “就是就是,快拿出你的看家本領來,我們可都等得不耐煩了呢,天色也不早了,趕緊的,別浪費大家的時間啊。你看人家東、南、北三方的擂台都要決定出人選了呢。”

    “是啊,我們第三十五組,可都等著上台呢,磨蹭啥?拿出你的兵器法寶,幹倒武二牛!或者用你的嘴皮功夫,滔滔不絕淹死他?!哈哈哈“

    台下眾人一片起哄嬉鬧之時,擂台上的申德建摸一摸頜下稀疏鼠須,說道:“好吧,那我便與武二牛傾力一戰,讓大家看看我北海州武者的風采吧。”

    話音還沒落下,申德建雙手突然一陣抖動,隻見他麵前出現幾十柄小劍,泛著耀眼寒光,仿佛上麵有一道道寒冰粘附在其上,驟然間直奔武二牛上、中、下三路,這幾十柄小劍出現的突然急驟,又是申德建說話間突然放出,不但擂台之下的眾多武者,覺得這一幕來得太突然,就連身在擂台之上的武二牛,也是陡地愣住,沒想到這申德建突然間一改先前囉嗦嘮叨的話風,卻是在言語間已是展開襲擊!

    電光火時間,武二牛來不及思考,隻能本能地周身後退,同時抽出開山大刀,一陣舞動,將麵前這一片空間布起一道道刀幕,密不透風,企圖憑借手中長刀,布置出一道巨大的光幕,擋住這急劇叵測的一記暗襲。

    “卑鄙!”擂台之下的武大牛怒喝一聲,身形一動,就要騰空躍起,撲到台上去相救自己的弟弟,正要躍起,卻發現一雙溫暖的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武大牛大怒,雙目怒睜,側過頭來,原來是蕭天禦阻止了他。

    “是你?!為什麽要阻止我上去救我弟弟?”武大牛沉聲喝道。

    蕭天禦搖搖頭,說道:“你這個時候不能上去,一旦上去便是違反比賽規則,你弟弟便會判輸。這申德建使出的應該是一種旁門玄器,怕是隻能施展這一次,這應該不是他自己的寶貝,所以使用手法並不熟練,隻是占了一個出其不意的好處,會對你弟弟產生一些威脅。”

    武大牛急聲道:“萬一我弟弟招架不住,被這小人暗算,危及性命,怎麽辦?或者負傷受創,還不是一樣,不能參加明天的比試?”

    “你這是關心則亂。”蕭天禦勸道:“這些小劍之上應該並沒有淬毒,可能會帶有一些寒冰屬性罷了。以你弟弟的修為,應該不會有生命之虞。說不定還能全身而退呢?”

    武大牛聽到蕭天禦這麽說,心中稍微平靜一些,想想自己也是太過急躁,若是衝上台去,而弟弟本來可以自行應對的話,那自己上去豈不是毀了他的比賽,還會招致其他武者的恥笑,這可是比殺了他,更讓他難看的事。

    “寒冰屬性?”武大牛突然回過神來:“聽說劍宗有一門劍法,便是名為寒冰劍法,受傷之人若是得不到劍宗的施救,會漸漸身軀變冷,血肉僵硬,筋脈冰封,被活活僵凍而死難道說這申德建使用的暗襲玄器,就是劍宗的主意?”

    “劍宗?!又是劍宗!”武大牛咬牙切齒,眼中似要噴出怒火,盯著台上,心中默默為弟弟祈禱著:弟弟,你可要打起精神啊,千萬別被這陰險小人的飛劍暗襲給傷到了呀。

    擂台之上的武二牛運轉起全身內元,全力舞起一道刀光布成的屏障,又提起修體功法,運遍全身,將血肉皮膚,化為最後一道屏障,心道隻能如此了,隻要我能躲過這一劫,勢必殺了申德建這個王八蛋。

    轉瞬間那一道道閃爍著冰寒光芒的小劍已經轟然闖入武二牛大刀舞出的刀幕,隨著武二牛運功於臂,奮力揮舞,大部分的小劍都被厚實的開山大刀擊落在地上。

    台下一個個武者也是高聲叫好,畢竟武二牛手中那一柄碩大的開山大刀,一看就知道份量不輕,武二牛要揮舞著這一把厚實的開山大刀,旋轉起一道道刀幕,並且堅持不斷地時間,也頗為難得。

    就在大家齊聲叫好,武二牛暗自鬆下一口氣的時候,對麵的申德建突然手中又是一震,突然間又有二三十道小劍緊隨前麵射出的劍光,跟隨過去,這一次飛射過來的小劍,並沒有第一次的那麽多,但卻是速度更快,就連擂台之下的一眾武者,都能聽到這些飛劍響起的一道道破空聲,武二牛臉色微變,心知自己這一次是在劫難逃了。

    這一波飛劍正是選擇在武二牛舊力已經衰竭,新力還未生發的時刻,何況在前麵一輪的應對之中,武二牛已經耗盡了大部分的氣力和內元,身軀血肉強行鼓起的護衛屏障之力,已經漸漸衰竭,氣勢也是慢慢下降。

    在這個時候,再來一波飛劍,雖然是數量減少,遠不如剛才氣勢磅礴,密不透風,但卻是更加急速如風,還沒有到得武二牛的身上,已經是散發出一陣冰寒的寒氣,將整個擂台之上的空間的空氣,都是變得寒冷,即便站在一邊監督著比試的仲裁衛厲華,都不由自主的運氣內元之氣,護住周身,抵禦著那一道道寒意襲來。

    台下的武大牛雙眼泛紅,似乎要噴出血來,方才大家歡呼叫好之時,他也是心頭一鬆,暗自替弟弟高興,心中還有些鄙視申德建和劍宗,也不過是製造出這麽一些動靜,還不是一樣不能傷得了弟弟分毫?那申德建也不過是枉做小人,純屬找死罷了。

    誰知這時卻是異變突起,一切的變化,都來得太快,即便這時他要跳上台去,也是無濟於事,除非是時光倒轉,再回到片刻之前。

    武二牛身在台上,卻沒有武大牛這般思緒不斷變幻,身在劍影之下,他已經來不及思考,所能剩下的,隻是本能的反應和防衛。

    武二牛隻得鼓起餘力,繼續盡力去抵擋這更為迅猛襲來的二三十枚泛著冰寒光芒的小劍。隻聽得叮叮當當的響聲傳來,那些小劍被武二牛的開山大刀紛紛擊落,掉落在擂台之上,發出一道道清脆的聲音,但終究是有一些“漏網之魚”依然是衝破了武二牛的防衛,射到武二牛的前胸以及肩頭、雙臂和粗壯的大腿之上,紮在了武二牛的身上,足足有八枚之多。

    這些長約三寸的精致小劍,在武二牛的身上,並沒有刺進去太深,都隻是刺入一寸餘,以武二牛皮糙肉厚的身軀,倒也不會瞬息間將他致命。唯有刺在前胸和心口的兩枚小劍所在之處,溢出許多的鮮血。

    這些鮮血溢出來之後,那些傷口所在之處和小劍的尖端部分,卻慢慢浮現出一道道薄冰一樣的東西,附著在小劍和皮肉處,瞬息間便凝固了武二牛身上傷口處的鮮血,讓他的鮮血不再流淌出來。

    但武二牛臉上並沒有欣喜寬慰神色,而是變得越來越灰白,僵硬,望著台下一臉關切的哥哥武大牛,他想要擠出一絲笑容,卻發現依然是笑不出來,整個臉部扭曲的更加可怕而痛苦。而此刻站在他對麵的申德建臉上則是有些慌亂,但更多的卻是慶幸:這個短命的玄器總算是擊中了這個大高個,自己的任務也算是完成,隻需等得這個粗豪的武二牛開口認輸,或者是被冰凍倒地,自己就算功德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