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他期待過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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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慵懶躺著的人猛地坐起身,豪爽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旋即把杯子放在桌上,目光掃向兩人,認真嚴肅道;
“厲伯父這次是下了死命令,非要我們結婚不可,咋整?”
正調著酒的人,笑著斜睨他一眼:“嚴三少,你算是問了一個好問題,說來說去我覺得自己倒是冤得慌,不幸被牽連……”
“老陸,我說你夠了,若不是你被騙去老宅,老爺子哪有機會找我們說這事兒,我都懷疑你是誠心的,到底是誰牽連了誰?”
陸廷深將調好的酒遞給嚴以楓:“這隻能說明,厲伯父太精明了。”
“我看是你太蠢了!”嚴以楓眉頭一挑,意味深長的目光打量著陸廷深:“聽說你最近跟一名護士纏上了,這是被她迷得暈頭轉向,智商也沒有了?”
聞言,陸廷深習慣性地皺了皺眉,一本正經地回道;
“嚴三少,注意你的措辭,什麽叫纏上了,有你這樣形容的嗎?”
“不是纏上那是什麽?勾搭上了?”
“……”陸廷深嘴角抽搐,隨手拿起紙巾盒扔給了他:“沒文化,真可怕。”
“得得得,誰稀罕知道你那些事兒。”嚴以楓一臉嫌棄,隨即目光移向了沉默不語的厲少爵:“我忽然有個想法,也許可以解決此事。”
厲少爵抬眸,很給麵子地看向了他:“說!”
得到允許的嚴以楓頓時來了精神,非常嚴肅地說道:“我仔細分析了一下,老爺子之所以關注我們的婚事,一是為我們擔心,二是日子太過於無聊了,這我完全可以理解。所以我覺得我們首先應該轉移老爺子的注意力,不要讓他總把心思放在我們的婚事身上。這樣,我們才能得道真正的解脫。”
“轉移注意力?”陸廷深淺笑出聲:“還有什麽能比厲少的婚事更引起他的注意?”
“有啊。”嚴以楓瞬間打了一個響指:“那就是他自己的婚事。”
“噗……”陸廷深剛喝到嘴裏的酒,一口噴了出來,難得的失態。
厲少爵更是冷眼射向了嚴以楓……
“你們別這樣的反應!”嚴以楓覺得他們的反應也太誇張了:“難道這不是好辦法?厲伯父現在悠閑在家,連個說心裏話的人都沒有,多寂寞呀!這一寂寞,就竟琢磨給我們安排相親。我想了想,我們可以化被動為主動,替他安排相親,找一個知心老伴。到時候,我們也就解脫了。”
“我看你是想徹底解脫……不要命了。”陸廷深真是佩服他,竟想出這樣的主意:“厲伯父若是要找伴兒,還會等到現在?就連之前的鄭女士,也隻能陪在他左右,可曾聽說他要與鄭女士結婚?”
“呃……”
“若是被他老人家知道你的想法,你可算徹底完蛋了。”陸廷深說著,看了一眼腕表,繼而起身:“總而言之,這並不是萬全之策。我看最好的解決辦法,還是你們……盡早找個人結婚吧。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走了的人,也許……不會再回來。”
此話一出,不僅厲少爵沉默,就連嚴以楓都忽然正經臉,陷入了沉默。
陸廷深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兩人一眼,接著故作什麽事兒也沒有,笑道:“醫院還有事,先告辭了,賬記我名下。”
話落,他不帶一絲猶豫,邁步走出了包廂。
最後,包廂裏就剩下厲少爵與嚴以楓。
厲少爵搖曳著手中的高腳杯,微微垂著眸,讓人看不透他的眼神。
倒是嚴以楓,像是慢慢回過神來那般,撐起一抹笑,故作輕鬆地說道;
“這家夥……醫院有事不過是借口,又去找他的小護士去了吧,以為誰不知道……”嚴以楓說著說著,像是忽然間說不下去,麵色瞬間嚴肅了幾分,轉而再次看向厲少爵,終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道:“有她的消息嗎?”
厲少爵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僵,片刻才低聲回道:“……沒有。”
“你沒想過去找她?”嚴以楓其實很好奇,厲少爵為何沒有去找夏七夕。
對此,厲少爵並沒有回道,而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嚴以楓見他如此,倒是親自為他也為自己,再次倒滿酒:“算了,就當我什麽都沒有問,喝酒!!!”
厲少爵複雜的眼神此刻卻看向了他:“我以為,你已經忘記了。”
這兩年,嚴以楓的生活像是恢複了正常。
往返於燈紅酒綠的地方,身邊來來去去不是的女人……
“我也以為我可以忘記的。”嚴以楓像是突然疲憊,整個人靠著椅背,喝著酒,眸中劃過一抹痛:“可是……那麽多女人,那麽多女人……卻沒有一個像她。”
每當他下定決心忘記,任由別的女人靠近。
可到頭來,卻因不能在對方身上找到屬於聶歡的影子而厭惡,將其推開!
“厲少,我……發現我中毒了,而且,中毒很深!怎麽……怎麽也解不了的毒。”嚴以楓說著,又不斷地喝著酒,最後暈暈乎乎地睡了過去:“……丫頭!”
怎麽就是不能忘記?
為什麽無法忘記?
而她,忘記了他嗎?
為何音訊全無?
為何還不回來?
厲少爵低眸注視著喝趴下的嚴以楓,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異樣。
中毒了嗎?
而他也是中毒了嗎?
是的,愛情的毒,相思的毒!
即便痛苦,即便為此受盡折磨,都讓他無怨無悔的毒。
這個毒,唯有……夏七夕可解。
兩年了。
她已經走了整整兩年了。
兩年時間裏,他沒有敢去找她,因為她說不想見他了。
他害怕,是的,他厲少爵也會害怕。
害怕再見,給她帶來的是痛苦。
如果離開他,她就可以開心幸福,那麽他有什麽資格去找她回來?
然而,即便理智如此告訴他,可沒人知道他這兩年裏,也有無數次的衝動想把她找回來。
隻是,最後都被他硬生生壓製住了。
他隻能用著看似不明顯的方式,比如借著工作為由,四處走走,期待著與她偶遇。
可一次次,他都失望而歸。
沒有她,沒有她,她就像是從他的世界徹底消失了那般。
他多麽希望,有一天可以跟她在某個街角相遇。
這樣,他就可以告訴自己,這都是天意。
然後,他便可以名正言順將她留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