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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上的我們的麵包車是輛普通的五菱之光,司機握著方向盤大張著嘴整個人驚魂未定,我拍拍窗子讓他趕緊下來。
他拍著胸口下了車,喘著粗氣道“丫頭你和這小哥有沒有事?“
我撇嘴“我們沒啥事,倒是這兩車都大早上你整這麽一出算咋回事兒呀?“我打量了下司機。
40多歲的男人,皮膚黝黑,穿著樸素,目光裏滿是兢懼。他兩隻手的虎口和手心都有老繭,應該是靠開車謀生的,這樣的人實在是普通,我在他身上根本就感覺不到任何靈能物。
“對不起呀!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的錯連著這幾天我都在出貨,沒個時間睡覺,這不剛把貨發完要回家睡覺,哪知道開著開著眼皮子就下來了,真是對不住呀!我會賠的會賠的“司機一直說著道歉的話,身子躬得厲害,聲音還有些哽咽。
李至君的車不是便宜貨,司機這樣的人想來收入也不高,難免會憂心賠款數額。
我自認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身邊這麽大年紀的人哭了不可能沒反應,心裏惆悵得厲害,想著我那未見過的爹娘,不由得難過。
看起來是個普通的車禍,和靈異事件應該沒什麽關係,正想著跟李至君說我們讓人家走吧,人家也挺不容易的。
卻轉頭見我身後的李至君黑著臉,我剛要出聲問他怎麽了,脖子就被一隻冰涼的手扣住了,尖利的大拇指指甲正好壓在我的喉管上。
“你就這種檔次?和我想的也差太遠了“身後的司機冷笑道“我還以為你能看出我的這點小變裝,可惜呀難怪你們人類說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他幾乎是貼著我耳朵說話的,聲音沙啞,口氣帶著腥味,扣住我脖子的這隻手黝黑卻肌肉分明,他逐漸用力扣緊我的脖子,大拇指越發往下陷,我脖子上的皮肉已經開了口子,血順著他的手留下來浸濕了胸前的衣服。
血腥味讓他興奮了起來,他張著嘴熱氣撲騰到我耳朵上,這貨是打算給我腦袋來一口了。
結合他之前的“你們人類“,以及他這種種類似於野獸的特征,我腦子跳著狗?狐?虎?豹?這些毛發類動物
嗯,希望是條狗吧。
其實我挺可憐他的,如果今天他遇上的隻有我一個人,他恐怕還能死得幹淨利落,可是李至君在,他就隻能是生不如死了。
“誒,我勸你一句,別擱這兒轉悠了,瞧見前邊那冷麵帥哥沒?你看準哪條路快逃吧,雖然你也是逃不了的,但是也掙紮一嘛。”我軟言相軟。
哪知道背後這貨還是個愣頭,掐我脖子更用力了,粗聲粗氣地嚷道“叫他來啊,我要是”
抓我脖子的手鬆開了,慢慢被朝後拉扯,我打著哈欠迎上麵容冷峻的李至君,“這貨是個什麽東西?”
李至君挑眉讓我自己看。
我無奈轉身,其實我是想等他動手完了在轉頭,可他就是不如我的意。
李至君利用我流到司機手上的血演化成血線鏈束縛令的一種,媒介為一般血液,通過高級靈能師吟唱咒文來化成鏈條,其韌性隨血液主人的靈能大小而變化。,可憐也可恨的老司機全身被血鏈纏繞,正穩穩當當地被鏈條抓貼在五菱之光車身上。
李至君一點思想準備都沒留給我,血鏈上冒出無數血爪子,紛紛將利爪扣進司機的皮肉裏,他還沒來得及痛呼,整個血軀殼就被剝了下來,腥臭還冒著熱氣的血液噴出來,我腦子裏又冒出十年前那一模一樣的場景。
軀殼裏冒出來個血霧蒙蒙的少年,他腦袋頂有兩隻毛茸茸的大耳朵,屁股後邊也有條下垂的大尾巴,牙齒鋒利,幽藍色的眼睛死死地瞪著我,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
這是頭狼,可我怎麽看怎麽都跟隔壁家那條蠢狗像。
我歎了口氣“早讓你逃了,你還不信偏往槍口上撞。”
這貨一聽更加生氣,掙紮著相擺脫束縛撲上來咬死我,我拍拍他腦子,他妖力實在是弱得我都不忍心看了。
偏偏他能夠維持人形,一般的妖怪要修成人形最少也得要一千年,我用精神力覆蓋在他身上查看了下他的妖骨,骨齡不過三百年而已,他居然就可以隱藏妖氣不被我李至君發現,這諸多不合理的現象讓我很是奇怪,我掃了下他的丹田,那裏不是一般妖怪的血色內丹,反倒是一顆金色勾玉。
李至君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這時一輛黑色加長林肯開到我們麵前開來,幾個黑西裝戴墨鏡的男人下了車恭敬地對李至君鞠躬,受了李至君的指示迅速上前捉了妖狼要帶回車上。
“張刹那你這個騙子!”妖狼臨上車前兩腿蹬著車門掙紮還轉腦袋衝我吼。
我挺莫名其妙的,我騙這貨哪兒了?
李至君有點不耐煩他了,隨手一揚就把他嘴巴封了起來,順帶折斷了他蹬車門的腿,我縮了縮脖子,簡直想這貨一會兒會被李至君蹂躪成什麽樣。
他又安排黑衣人去處理周圍瞧見這事兒的群眾的記憶,等到都處理完了他才看我。
“過來。”太子爺在叫我,我磨磨蹭蹭到他麵前去,他手伸過來敷在我脖子的口子上,用複原咒給我療傷。
“我自己可以療傷的你去忙吧”我輕聲說。
李至君並不理睬我,我隻得任由他動作。
傷好了後他就把手移到我耳垂上,捏了兩下,冰涼的手指觸著我的皮膚,我卻分明覺得被摸到的地方都熱熱的,有種說不出來的奇異感。
進了教室我趴在桌子上整個腦袋裏都是他臨走前對我微微彎起的唇角,越想我的臉越熱,不由得舔嘴唇,一下子又反應過來就在早上我才對他用了強,臉上漲得難受,又怕周圍人看出來,隻好捂著臉假裝睡覺。
小平頭轉過來拿手肘撞撞我腦袋,邊吃餅邊我昨晚上是不是通宵幹壞事,我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
他又問我最近有沒有看見秦太一,我剛想說咋沒看見,早上還跟我發脾氣呢。後來又想到從沒跟他們說過秦太一跟我住在一起,便含糊說道好像看見了吧。
小平頭皺眉說秦太一那麽久沒來,會不會是被精神病逼死了?
我嗬嗬笑不說話,心裏暗想精神病沒把他逼死,他倒是要來逼死我了。
正想著,班上一片驚呼,我和小平頭抬頭一看,門口站了個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秦太一。
他進來走到我旁邊的座位上,搬起自己的桌椅將它們挪到窗子角的位置,坐下翻出書就開始當學霸了。
我撐著下巴翻白眼,不理我?我他娘的難道還想理他
小平頭又是一個手肘撞過來,“誰啊那是?轉學來的?哎呀我去,長得那叫一個帥,我這小心肝都在亂跳”
我目瞪口呆,原來小平頭還有男男的嗜好!
“就你這野王八的樣兒還想搭上秦太一?”我忍不住吐槽他。
他瞪著我“我發現跟你丫越熟嘴你這嘴越毒,我哪裏像野王八了?!怎麽就搭不上秦等會兒!這貨是秦太一!!!”小平頭猛地站起來指著床邊的安靜美少年,聲音震得全班都安靜了下來,大家紛紛轉頭看秦太一。
我眨眨眼,抬高音量,“這不是秦太一難道是秦太二?”太二?我他娘的被自己給逗笑了。
秦太一眼刀子殺過來,我拿起書來擋住臉,躲在書後邊笑得直不起腰。
小平頭再次拿手肘撞我,我一爪子揪住他耳朵擰幾圈,“你那肘子不想被我砍下來做鹵豬肘就使勁兒再撞我吧!”
小平頭連連討饒,我這才放開他,他一邊說我下手狠一邊又蹭過來打聽秦太一的事。
我搖頭說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他這種心懷不軌的貨。小平頭一聽我這話就明白我知道這事兒,纏著我非讓我說出來,周圍人被他這麽一鬧騰也湊了過來跟我打聽。
我簡直是欲哭無淚,眼珠子一轉,指著秦太一,“天地可鑒呀!我跟他一點兒都不熟,就是前天買菜的時候碰上了,他問我認不認識他,我說不認識,他就說他是秦太一,我當時還以為這美少年腦子有病,結果他今天就來咱們班了!我當然說他是秦太一啦!”我裝得無辜,小平頭連著看了我好幾眼,確定我這一臉真誠才去看秦太一。
我趕緊拿水出來喝,掩蓋好自己的情緒。
”張刹那,你昨天把我的內褲收到哪兒去了?”窗子邊的美少年皺著眉頭問。
我一口水全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