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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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王雄裏的示意,王貴從後邊取出一個袋子來。隻見王貴兩手提著袋子像是有些吃力地放在了地上,頓時濺起一片塵土。
“王兄說的哪裏話,你的心意我就收下了,但這包袱,恐怕不好攜帶呀!”戰勝望著這略顯沉重的袋子。眉毛向上挑了一挑。
“不好意思戰兄,這人老了腦子就不好使了。這麽個包袱確實是個累贅。這樣吧,戰兄,你從中挑一些你所需要的東西出來,我再拿一個小的包袱給你裝上如何?”王雄裏打手勢讓王貴再去尋找一個小的包袱過來,王貴點了點頭便到一架馬車上翻找去了。
“那就多謝兩位王兄了。”戰勝翻開王貴取出的袋子,裏麵琳琅滿目的確實囤了許多東西,便開始篩選起來。
“這金角梅花鹿的鹿角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用處,既然王兄說這玩意也能值幾個錢,那就留給王兄了。至於這酒確實是個好東西,但大丈夫走到哪裏還不能討得碗酒喝。”戰勝從三個酒葫蘆裏挑出了一個最小的,臉上的惋惜之色盡顯無餘。
王雄裏見戰勝對於那十分便宜的薄酒情有獨鍾,不由有些發笑起來。
“幹糧,盤纏也總有些用處,也就稍微帶點吧!”
不過一小會,戰勝就把所需要的東西挑了出來。這種挑選速度對於信奉蚊子再小那也是肉的商人王雄裏來說,確實算得上是一個奇跡。
“來,給戰兄裝上。”王雄裏見王貴找出一個馬車中容量最小的包袱,對他的表現頗為滿意。
不一會兒,王貴就將戰勝挑出來的東西全部塞到包袱裏去了,但是還留有一個小空檔。
王雄裏見到這幕,暗暗想到,'這金發小子也真是舍得,放著這麽多好東西就挑了這麽點。隻見他臉上略有肉痛之色,狠下心道:“侄子,送給戰兄那兩套辟法元衣呢?拿過來也給戰兄裝上。”
“哦。”王貴顯出一副死了爹媽一樣的神情來:'沒想到還是要送出去,我的1000元石呀。'王貴心中在滴血,慢吞吞地將藏在後邊的兩套辟法元衣也拿了過來。
“侄子,辦事利落點,這麽點路還要耽誤戰兄的時間!”王雄裏將王貴的表現收在眼底,不禁搖了搖頭:'終究還是嫩了點。
王雄裏見這包袱終於塞得滿滿當當,不由大鬆一口氣。
'雖說這計謀有點拙劣,但是要忽悠這金發小子應該不難。'王雄裏緊張地抿了抿口酒。'成與不成就看當下了!'
“哦,你看我這腦子,戰兄,你狩獵之前托我保管的袈裟也還在我這裏呢。但是這個包袱已經塞得滿滿的,這可不好放置呀。”王雄裏顯得有些為難道。
王雄裏見戰勝一怔,覺得大有可為,又繼續講道:“戰兄是要去金光山吧!既然是上山,帶這麽多東西也確實挺累人的。”王雄裏的右手不自覺的又往嘴裏灌了口酒:'希望他不要發起飆來,但本錢已經下下去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呀。'
“戰兄,既然您已經有了幾套衣服,這個袈裟想必就不怎麽需要了吧。不如就送給我們當做朋友之間的見證。等我們想起您的時候,就用這個東西來寄托一下思念。如何?”王雄裏小心翼翼地問道,態度誠懇,眼裏射出一種叫做真誠的光來。
“來了!”王貴聞言,兩隻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戰勝拿起還剩下一點酒水的葫蘆來,一飲而盡。心想:'這衣服和功法都有些著落了,這件佛袈裟對於我來說確實是作用不大。本來是想毀掉它的,但畢竟是那老頭送的東西。不如就做個順水人情,既解決了袈裟的處理問題,又能加深與兩位王兄的感情。說不定機緣巧合之下還能給它找個適合的繼承人,這也算是幫了那兩個老頭的一個大忙了。
“這有何不可,這件袈裟就贈與王兄了。”戰勝一揮手,就這麽草率的決定了佛門重寶的去路。
“多謝戰兄成全!”王貴與王雄裏相視一眼,感覺到對方那按捺不住的喜悅。
“諸位兄弟,今日有緣大家能夠相聚在一起。到了明天可能就是永別了。為了慶祝我們這段短暫而又美好的友誼。我們將篝火都聚在一塊兒,將酒水食物聚在一塊,將朋友聚在一塊!最後瘋狂一把如何?”既然已經決定的事戰勝就不再費腦子深想下去。想到明天就要分別,不免有些傷感,不由提議道。
“好,就依戰兄所言。”眾人聽說都十分欣喜,非常積極主動的將篝火,酒水,食物聚在一塊。不僅大肆談笑,甚至還唱起了歌,跳起了舞。就連陷於苦悶的唐蓮以及熟睡中的猴子都被其深深吸引住了,加入其中。
天空抹過一縷紅霞,清晨的微風拂過那杯盤狼藉的草地,吹醒了幾個那橫七豎八躺著的商隊眾人。
“什麽?站兄要去金光山,猴子從睡夢中驚醒,連忙爬了起來。
“想必你也知道那地方,去那裏可是九死無生。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勸勸他。唐蓮叫醒了正在熟睡中的猴子,將事情告訴了他。
“走!我們快過去。”
“兩位王兄,多保重了。”戰勝身上背著王雄裏給他準備的包袱,對著兩個人拱手道。
“你也保重。”王雄裏與王貴也告別道。
“唐蓮說你要去金光山,那地方可比那矮叢林要危險千百倍,可去不得呀!”猴子跟著唐蓮匆匆忙忙的趕過來,連連勸道。
戰勝望著到現在還擔心他安危的唐蓮以及猴子,心中感到一陣溫暖。但這並不足以改變他的決定:“唐蓮,猴子,我問你們。你們現在所幹的事就是絕對安全的嗎?”
猴子兩人一聽這話,都瞠目結舌起來,一時間竟回答不上來。
“作為修行者,有哪一天哪一刻不是在危險中度過的,說不定什麽時候生命就被妖獸,敵人奪去了。既然危險無處不在,那麽我們逃避又有什麽用呢?修行者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就隻有一條途徑,那就是在危險中使自己不斷強大起來。”
“好了,話不多說。諸位,珍重!”戰勝毅然決然地背過身子,頭也不回地大步邁向晨風吹過的地方。
猴子與唐蓮瞧見這幕,眼睛中有些晶瑩。
王雄裏望見戰勝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天的盡頭。頗有些感慨,想當年自己也是立誌要做一名強者的,但是奈何資質不夠。不管怎麽努力都突破不了地階。基於家中與生活的壓迫,不得不繼承家業,當起了一個商人。雖說十分羨慕戰勝,但人與人之間是不一樣的。自己這輩子隻能是好好維持這份家業,做一個”精明“的商人!
“猴子,這金發小子在時,你好像是說了我們壞話吧。”王雄裏幽幽地道。
“這個...”猴子一下從離別的情緒中驚醒過來,一滴汗水從臉頰劃過,滴在了徐徐徐搖動的草地上。猴子心裏十分清楚:這兩個姓王的可都是唯利是圖,心狠手辣之輩。而且,所擁有的實力足以將自己置於死地!
“這次我就先放過你,以後你就得記住了。在我的商隊幹事,拿著我的工錢。就得好好聽我的命令,你明白沒有?”王雄裏冷道。
而王貴也早已將那幾個清醒過來的親信招呼了過來,將猴子與唐蓮圍了起來。
“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