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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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元六峰,神照峰、素心峰、雷獄峰、鎮嶽峰、萬象峰、天寶峰,每一峰人數都過萬人,人數最多的萬象峰甚至過十萬人數。



    



    “本尊神照峰首座季望亭!”季望亭銀發須白,雙手負背,目光淩厲,聲音宏大。



    



    “本尊素心峰首座懷若穀!”六峰首座中唯一一位女性,輕紗掩麵,聲音婉轉,空穀幽蘭。



    



    “本尊雷獄峰首座師乾!”師乾是個國字臉的中年男子。



    



    “本尊萬象峰首座牧景倦!”牧景倦是個儒雅青年,腰間長劍,身著青色長衫,傳承儒家作風。



    



    “本尊鎮嶽峰首座鍾太嶽!”鍾太嶽為一個魁梧中年,麵目看起來有些凶悍。



    



    “我是殷非,天寶峰的!”聲音悠揚、懶散,與牧景濂不同,殷非給人的感覺是那種逍遙浪子青年,放蕩不羈。



    



    一宗掌教,六峰首座盡皆出現在升仙道場上,可見太元宗對升仙大會、對他們這些仙苗的重視。



    



    一瞬間,幾乎道場上所有人目光都炙熱起來,像墨徹這等存在,他們基本上是想見都難,這次一下子出現了六個,可能會是他們人生遇到的巔峰強者。



    



    關於太元宗的基礎知識,在選拔進入宗門內的時候,就有傳功長老給他們普及了一番。六峰中神照峰的實力最強,雷獄、鎮嶽次之,素心峰皆為女性,至於萬象峰和天寶峰則極為特殊,萬象峰的修士選擇的修行道路森羅萬象,天寶峰的修士喜歡專研煉器之類,相當於太元宗的煉器一脈,整體實力最弱。



    



    除開素心峰限製隻收女性之外,其餘五峰都可以任由選之。太元宗立有規定:凡破開天門的修士直接晉級外門弟子,天門以下的修士則為雜役弟子。



    



    當然,真正的天才已經被各峰長老搶去,直接晉為內門弟子,享受宗內豐富的資源!天才與平凡之間,天生就是不公平,在凡間如此,在修行界亦然。



    



    像太元宗這等大宗門,日後的宗門中流砥柱大多都是這些天才,資質平凡的人想要逆天成為絕世強者,實在是太難太難,無異於凡人登天。



    



    道場中上萬人的目光都落在蟠龍石柱上六人身上,在徘徊,這是一場艱難的抉擇,就好像高考生在填寫大學誌願書一般,六所頂尖大學,各有所長。



    



    “神照峰實力最強,要選肯定選擇最強的,這才有挑戰性!”選擇神照峰的人基本是那種好強好鬥的人,jī qíng滿滿。



    



    “神照峰強歸強,但也意味著鬥爭殘酷,我性子較清淡,不喜歡與人爭鬥,還是萬象峰比較適合我。”



    



    “姐妹們,我們一起加入素心峰吧!”毫無疑問,場內大半數少女的想法是加入素心峰。



    



    “祖父臨走前說過,若論戰力,太元六脈當屬雷獄一脈最強,隻是這一脈的無上傳承數百年都沒人參悟出來,我倒是可以嚐試一下,實在不行還有家傳玄法,倒不至於落個下乘!”



    



    “鎮嶽峰對於肉身的修煉屬於太元之首,不知道能不能補全與我意外得來的那篇鍛體玄功?”



    



    “我葉家是仙溪鎮的煉器世家,要成為煉器大師,天寶峰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不多時,大部分人都結合自身情況,選擇出最適合自己的一脈,剩下的人不少有選擇糾結症,覺得這個合適那個也合適的。



    



    “蕭瑤,你要去哪峰?”李業問道。



    



    “我不知道,李業,你認為我哥會選擇哪座峰,我要去找他,陪在他身邊!”蕭瑤臉色蒼白,掛著一種滿滿的擔憂與惆悵。



    



    她對於吳明的話很放在心上,她哥或許真的泯然眾人了,以她哥那種狂傲的性格,如何受得了別人的打擊,很難以想象她哥內心正受著怎麽的痛苦煎熬。



    



    “我也說不清,以你哥的高傲,很有可能會選擇神照峰,但他性格散漫,我又覺得萬象峰倒是更適合他。”李業搖搖頭,他本身選擇的萬象峰。



    



    “蕭瑤,不管你哥現在情況如何,我勸你還是進入素心峰吧!咱們細水長流,慢慢打聽你哥的下落。”



    



    聽到李業此言,蕭瑤心情更是低落到深淵,楚楚可憐,讓人情不自禁的升起保護欲,開口說道:“李業,你先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靜靜,妹子啊!現在是什麽場合啊,升仙大會啊,這時候你想靜靜。李業撫額,以他對蕭瑤的認識,別看起來溫柔碧玉,但性子與他哥是一模一樣,一旦做出決定,八匹馬都拉不回來。



    



    關係到自己的道途,李業安慰肖瑤幾句,便向萬象峰首座牧景倦方向走去。



    



    半柱香的時間,道場內隻剩下寥寥三個人,蕭瑤、一個麵相清秀的小胖子,眯眯眼、還有一個背負鐵劍,衣衫襤褸的瘦弱少年。墨徹與六峰首座倒也不急,神色悠然,靜待著這最後三人做出抉擇。



    



    “啊啊啊……”



    



    “要死了、要死了,喂,那個大叔,help,快接住我,要死了……”



    



    一聲淒慘的嚎叫聲蓋過道場上所有細微聲加起來的聲音,響徹雲霄,道場上所有人包括太元掌教等人,都抬頭望去,尋音覓跡。



    



    天空一道璀璨神霞劃過,一道人影向掌教墨徹的位置徑直墜落,墨徹眉頭一皺,右手五指撐開,將這個天外來物拘來。



    



    墨徹和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這個奇裝異服的人影上,上下打量著,季望亭等六峰首座掠空而來,落在墨徹旁邊,看著這個天際神秘來客。



    



    蘇幕安穩站起,喘著粗氣,用衣袖擦掉額頭上的冷汗,媽蛋,就算雲霄飛車也沒這麽刺激啊!



    



    “大叔,謝謝了!”蘇幕謝道,他四周看了一下,可把他嚇了一跳,場下上萬人目光灼灼,身旁六人將他圍住,警惕,像審判犯人似的。



    



    “大家好啊!別誤會,我不是壞人,是良民,大大滴良民。”



    



    如此‘萬眾矚目’,就算以蘇幕的七尺厚臉皮也招架不住啊!好在現場看到上萬個古裝儒服、道袍的修士,場景遠非電視劇所能比擬,讓他親切感油然而生。



    



    眼前七人身份看起來不凡,威嚴的中年、仙風道骨的老者、貌若天仙的女子、儒雅青年、逍遙浪子、凶悍魁梧中年、目光淩厲的中年。場上更有上萬個少年翹首以望,跟開演唱會似的,蘇幕心裏承受著莫大壓力!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各位仙友,這裏可是太元宗?”也許是梁靜茹給了他莫大的勇氣,蘇幕開口打破寧靜,氣氛再次陷入詭異。



    



    當然,蘇幕現在說的話自然是這個世界上的語言,東方往他腦袋上一點,啥都明白了。



    



    “此人是誰?看其裝扮,不像我們西秦之人。”



    



    “的確,而且頭發不過寸長,難道是剛剛還俗的禿驢。”



    



    “我們西秦以西不是生存著蠻荒之人,服飾和他身上穿的都極其怪異。”



    



    “難道蠻荒之人也妄想入我太元,這不可能吧!”



    



    西秦極西之地,除了西域諸國外,還偶爾有蠻荒人出沒,但與外界幾乎沒啥交流,且西秦之人一向看不起蠻荒人,認為他們與荒獸無異。



    



    媽蛋!蘇幕經過了天河之水的洗滌、金色聖血淬煉,身體發生了極大的異變,哪怕百米外微如蚊蟲撲翅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場下各種鄙視言語,汙言穢語等皆入耳中。



    



    “各位仙友,聽我一言!”蘇幕氣血之力翻湧,聲如洪鍾,震懾住下方的人,畢竟隻是14、5歲的少年。



    



    “先自我介紹一下,本人蘇幕,sū zhōu的蘇,天幕的幕。來自於天外星空,宙宇中心之地。”哼哼,小爺可是天外來客,外星人,牛逼啵!



    



    隻是不知道在場的人有沒有對星空極為了解的人,聽東方的口氣,地球所在似乎是個極為不顯眼蠻荒星域。



    



    “切!”



    



    “扯犢子吧!天外之人想要進入我們元始墟界,即便超凡入聖的大能都難以做到,當我們是蠻荒土著好忽悠嗎?”



    



    然而場麵與與蘇幕預想的截然相反,場下一陣唏噓。其實也難怪他們會如此想,但是橫渡星空就不是普通修士所能受得了,再加上元始界有無數大能在天外天吐納星輝,又有道兵駐守於星空要塞,想要偷渡而來幾乎不可能。



    



    “景倦,你可看出什麽蹊蹺?”與場下年少輕狂的少年不同,墨徹他們可是見多識廣,眼界開闊,看出了不尋常。



    



    牧景倦年輕時為尋得己道,曾踏足萬山千海,也到過星空宇宙之地,知曉世間不少隱秘之事。他神色凝重,雙眸深邃如淵,泛著紫色光芒,目光落在蘇幕身上,似要看穿一切。



    



    “破妄法眼”



    



    沒想到牧景倦連這道神通都使出來了,可見事情不一般了,連鍾太嶽這個粗漢都重視起來。



    



    良久!



    



    牧景倦將法眼散去,墨徹、懷若穀等人剛想詢問,但被牧景倦擺手阻止。他拂袖一揮,在周圍布下禁製,他不想此次的談話被下方上萬人知曉。



    



    “你說你叫蘇幕,來自天外天?”牧景倦問道。



    



    “嗯!”蘇幕點點頭。



    



    “你靈魂中有我界本源氣息,血脈也似乎不凡,想來是我界大能者在星空彼端留下的血脈。而且,你身上還存留有我太元禁地的氣息”牧景倦緊盯著蘇幕,肅穆道:“禁地裏的那個女子你應該見過吧!”



    



    “大叔,你說可是東方嗎?”



    



    “東方?看來她心意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