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號大樓！”流浪漢又朝那棟樓看了一眼，說道：“我看見他跑進去了，那個時候心裏還有點兒奇怪，說這小男孩跑那地方幹嘛，我還以為他家裏大人是在那裏上班的呢。”

    十九號大樓。

    雖然不知道孔小方怎麽會跑到那裏去的，但至少有線索了，而孔小方很有可能就是在十九號大樓裏出的事。

    想到這兒，孔利民心裏都有些滲得慌，這十九號大樓，可是出來名的鬼樓啊，孔小方無緣無故，怎麽會跑到那個地方去，而孔小方在那十九號大樓裏，又遇到什麽事了呢？

    孔利民不知道，可他必須要去查清楚，雖然他也很害怕這十九號大樓，可孔小方卻是他的兒子，他唯一的兒子，他自然不能不管。

    孔利民又塞給了流浪漢兩百塊，然後拽著流浪漢跟他一起到警局去報警了。

    雖然流浪漢無法肯定他當時見到的人就是孔小方，但根據時間和地點來推斷，警方也覺得流浪漢當時看見的那個小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孔小方。

    至於孔小方為什麽要到十九號大樓去，這也就隻有問他本人才知道了。

    孔利民就跟著兩名警察一起到了十九號大樓，不過和孔小方不一樣的是，他們不是從後麵進去的，而是從大門進去的，進去之後，警方就先給大樓兩名保安看了一下孔小方的照片，問他們這幾天下午，五點多的時候，有沒有見過這小孩子。

    兩個保安都搖頭表示沒有見過，並且還告訴警方說，他們前幾天值的都是夜半，今天才是值的白天班，所以前幾天下午發生的事情，他們並不清楚。

    警方就向他們了解了前幾天值白天班保安的情況，知道前兩天值班的，其中還有一個是他們保安隊的隊長，姓梁。

    在保安這裏沒問到什麽結果，警方就提出要查看監控，結果聽說要查看監控，保安臉色就有些不太好了，支吾了好一會兒，才很是尷尬地告訴警方說監控已經壞掉了，而且壞了一個多月了。

    也就是說，監控什麽都拍不到。

    這種普通的寫字樓，又不是什麽特殊的部門，就算沒有監控也沒什麽，並沒有特別規定一定要有監控的，所以警方雖然有些惱火他們監控不壞了不修，但也沒辦法說什麽，隻是監控沒有了，他們調查的工作量肯定是會有所增加的，可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警方也是看了一下他們的監控，的確是沒有任何資料，而且一個多月前的錄像也是都沒有了，整棟大樓的監控錄像就跟擺設似的，沒一點兒用處。

    監控沒有用，警方也隻能找大樓裏的職員去問了，整棟大樓，三十幾層，職員可不少，這麽一間一間的問，也得花不少時間，光這兩個人，還不知道問到什麽時候，他們就打電話回警局去，讓他們多派幾個人來協助調查。

    這調查也是花了一天多的時間，幾乎整棟大樓的職員都問遍了，但是所有人都否認有見過孔小方。

    連另外那兩名保安也都問了，都說沒有見過孔小方。

    調查又陷入了僵局。

    雖然流浪漢是在幾天前下午看見一個小孩子跑進十九號大樓，即便他的口供是真的，但警方也沒有辦法確認那個小孩，是不是就是孔小方，很有可能，他隻是大樓裏某個員工的小孩，這他們也不清楚，所以不能確定孔小方就是在大樓裏失蹤的。

    此外，警方也詢問了十九號大樓附近的一些商鋪的店員，結果也是一樣，所有人都一致表示，自己沒有見過孔小方，至少都沒有印象，不記得有曾經見過這麽一個小男孩。

    警方也是調查了好幾天，卻沒有任何的結果，除了那個流浪漢的證詞之外，都沒有任何目擊者了，而且每天發生這麽多案子，警方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這麽一個案子上。

    等了一兩個月，沒有任何的結果，孔利民開始絕望了。

    絕望，卻又不甘心。

    絕望是因為覺得孔小方很有可能已經遇害了，再也回不來了。

    不甘心是明明已經知道孔小方是在十九號大樓裏失蹤的，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不隻是因為相信那個流浪漢說的話，而是孔利民自己的感覺，他覺得孔小方就是在這棟大樓裏失蹤的。

    雖然不知道孔小方為什麽會到這裏來，也不知道孔小方為什麽會失蹤的，但孔利民就是有這種感覺，而且這種感覺還非常的強烈。

    隻是這十九號大樓的監控壞了，加上這麽多職員都有自己的車，就算真有人把孔小方從這裏帶出去，也沒有人會知道。

    不死心的孔利民徹底放棄了自己的工作，每天都跑到十九號大樓來，見人就問，他就不相信，整棟大樓這麽多人裏，就沒有一個人見到孔小方的，有些職員被問得煩了，幹脆就直接說，這大樓鬧鬼，每年都有人死，說不定孔小方撞鬼了呢。

    時間越長，孔利民越是能相信，相信孔小方是遇害了，而且就是在這大樓裏遇害的，而凶手，也許還不止一個人。

    他不知道那些凶手為什麽要害死他的兒子，但他卻知道，他一定要替他兒子報仇。

    可是，他怎麽能報仇呢？

    憑他自己一個人，他怎麽能報仇呢？

    絕望之下的孔利民，就從大樓的樓頂跳了下去。

    跳下去之後，孔利民很快就發現自己身上的異樣變化。

    他跳樓死了，可是……這所謂的死，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以前他還以為十九號大樓鬧鬼的傳言是假的，可等他自己也變成了這樣，他才知道，原來這大樓還真是在鬧鬼。

    他躲過了陰司的搜查，藏身在這大樓裏，一來是希望能找到孔小方，二來也是想查清楚孔小方死因的真相，替孔小方報仇。

    在大樓搜查孔小方陰靈的時候，孔利民從其他陰靈那裏得知，最近大樓裏，似乎還真是有個小孩子的陰靈出現過，根據描繪的樣子，很有可能的，就是孔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