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誣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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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小天父母那日果真就把寧疏的話放在心上了, 沒幾周,就找到寧疏, 給她介紹了上門的生意。
事主是魏家父母生意上的夥伴,也是他們多年的朋友, 聽他們說了寧疏的事情, 忙不迭地要請寧疏幫忙看看宅。
於是魏小天的父母作東, 請事主和寧疏在鎮上的酒店包間裏吃飯, 事主名叫唐嘉德, 是一個中年男人,年紀跟魏小天父母差不多, 隻是臉色看上去不大好,掛著厚重的眼袋, 精神也很是萎靡。
唐嘉德本來以為托朋友介紹的先生,雖說是年輕有為, 但至少也應該成年了,可麵前這女娃娃,這...太小了吧,這樣的女娃能看準什麽事?
他開始有些不屑一顧。
寧疏問他什麽, 他回答得也漫不經心, 不過吃過飯後, 他還是帶寧疏去了他們家, 完全是看在魏家父母的麵子上, 如果就這麽推辭掉, 實在說不過去。
但唐嘉德已經不抱任何希望。
寧疏已經看出來唐嘉德並不相信她的本事, 不過沒關係,這些日子裏來質疑她的人多了去了,最後還不是個個心悅誠服。
這年頭,事實教做人。
唐嘉德的房子建在村鎮交界的地方,是一棟三層高的花園小洋房,裝修得挺不錯,寧疏嗅到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油漆味道,房屋還很新,應該剛剛建起來沒多久。
她一進門,便察覺到了不對,漫不經心問唐嘉德:“聽說你老婆上個月生孩子難產?”
唐嘉德稍稍一愣,便意識到肯定是魏家父母對她說起過這件事。
“是啊,順產難產,折騰了大半宿,最後孩子還是沒保住。”
寧疏喃喃道:“你若早些找我 ,這一劫,興許能免。”
唐嘉德聞言,連忙問道:“這有什麽講究嗎?”
寧疏此時已經來到了唐嘉德的臥室,指了指床,說道:“煙窗對床,主難產,在二黑間者,立應。”
“啊!”
唐嘉德還沒來得及反應,寧疏繼續說道:“灶在艮方開寅艮門,主子孫耳聾,又主姑媳不睦。”
唐嘉德看寧疏的眼神徹底變了,如果說難產的事有可能是魏家父母告訴她的,但是姑媳不睦這可是他的家務事,這小姑娘怎麽會知道!
“先生,您...您說得對啊!我媳婦跟我妹妹最近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經常鬧矛盾。”
寧疏又掃了整個臥室一眼,道:“你的床橫頭有柱,名懸針煞,主孫人口,如果沒有這根懸針煞,就算你老婆難產,孩子也是可以保下來的。”
寧疏又來到客廳,環掃一眼,說道:“前後門兩門並開,為蝴蝶們,出寡婦;牆與籬對衝且射者,名穿心煞,主疾病死亡。”
“啊!”唐嘉德徹底變了臉色:“原來真的是宅子有問題啊!寧先生,您可一定要幫我破解啊!無論花多少錢都沒關係!”
寧疏說道:“倒是容易,隻需把我剛剛說的那些記下來便行,床身以順著南北方向擺放,切忌對窗或者朝西。”
因為地理磁場就是南北方向,保證人體睡向與磁力線方向一致,可以使人更容易入睡。
“先生,你剛剛說了床不能朝窗我知道,可是為啥不能朝西啊?”唐嘉德不解地問。
寧疏解釋道:“床頭朝西,不吉利,因為西方曆來被認為是極樂世界,是人死後往生之處,活人對著那個方向,對自身健康非常不利的。按科學的說法,東西走向是地球自轉方向,朝西睡的話,血液經常衝撞頭頂,使睡眠不安穩。”
唐嘉德喃喃道:“原來如此。”
寧疏繼續道:“懸針煞也好破解,隻需將床頭柱子拆下來即可。蝴蝶門,隻需將後門拆掉重建,切忌兩門不可對衝。至於穿心煞,隻需在籬笆上掛一麵鏡子,即可破解!”
“先生說的,我都記下來了!都記下來了,謝謝先生!”唐嘉德又問道:“先生出馬,不知道事金是怎麽算的?”
他也是第一次跟寧疏接觸,所以不知道她的行情,這才貿然開口詢問,其實這是很不禮貌的。
寧疏道:“我不拘價位,全憑事主心意。”
“我知道了。”唐嘉德拿出手機:“我給你轉賬,這樣比較方便。”
“行。”
寧疏將自己的卡號告訴了唐嘉德,沒幾分鍾,便收到了唐嘉德兩萬塊的轉賬。
這個價位還算比較合理,畢竟寧疏也隻是來房子裏看了一眼,給出一些指點的意見,就這樣能賺上萬,已經相當不錯。
當天下午,寧疏帶狗娃去鎮上唯一開的一間西餐店吃了頓牛排,狗娃用不慣刀叉,索性直接改用筷子,夾著牛排往嘴裏放。
寧疏還沒忘提醒他,注意點兒,你也不是小孩兒了,公共場合注意形象。
狗娃嘿嘿一笑,不甚在意。
日子就這樣順風順水地過著,寧疏在班上的朋友不多,跟同村的林喬喬格外要好,林喬喬屬於那種心高氣傲的女生,一心想要走出農村,走向城市,格外有誌氣,每天都是正能量滿滿的。
不過最近聽說隔壁班的班草周平洋在追她,學校裏都在說他倆好像在一起了。
林喬喬堅決否認她在跟周平洋談對象,一來村子保守,她還這麽小,要是傳出去,隻怕爸媽的臉都要被她丟盡,二來,按她自己的說法,她將來是要進城,不會永遠留在這窮鄉僻壤,所以必須好好學習。
平心而論,周平洋的確是挺不錯的男孩,模樣周周正正,成績也不錯,好幾次寧疏和林喬喬放學回家,遇見周平洋,周平洋見著林喬喬,還會臉紅呢。
林喬喬更加害羞,拉了寧疏匆匆離開,不敢回頭看他一眼,
寧疏瞅著林喬喬臉上泛起的紅暈,猜測果然少女是春心萌動了。
她不由得感歎,年輕真好啊。
然而林喬喬和周平洋之間暗流湧動的小曖昧,在班上某些女生眼裏,其實挺礙眼。
班上以許輕瑩為首的幾個家住鎮上的女孩,就挺看不起林喬喬,尤其是許輕瑩還明戀周平洋,結果被拒絕,她就更加嫉恨林喬喬。
下課的時候,她跟林喬喬就因為衣服上的一點水跡發生了爭執,林喬喬本來就是個神經大條的,當時急紅了眼,甚至當著全班同學說:“家住鎮上有什麽了不起,就可以看不起我們農村人,我告訴你們,將來我進了城,肯定比你們混的好!”
這句話說出來,就讓林喬喬成了全班大多數女生的公敵。
然而就在這件事情發生的兩天以後,體育課下課回來,許輕瑩就宣稱,她丟失了一塊價值不菲的瑞士表,她號稱這塊手表是她爸爸從國外帶回來的,價值好幾萬。
這件事報告班主任以後,便立刻受到重視,班主任來到教室,對同學們先是一番威逼利誘,讓同學們主動承認是誰拿走了表,可是同學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人肯站出來承認。
這時候許輕瑩的同桌就說道:“老師,我提議檢查每個同學的書包,許輕瑩是下午丟的表,如果班上同學偷走了,現在肯定還藏在書包裏!”
這話一說出來,班上好幾個同學就不樂意了,這時候許輕瑩很識大體地說道:“檢查全班同學書包,這樣的確不大好,侵犯了同學們的**。”
這話贏得了班上很多同學的心,他們紛紛稱讚許輕瑩的識大體。
然而這時候許輕瑩又說道:“我的表是在體育課的時候丟失的,當時班上很多同學都去操場上課了,隻有一個同學沒有去。”
這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妄想了寧疏的同桌,林喬喬。
寧疏知道,林喬喬的確是因為生理期的緣故,沒有去上體育課,還讓寧疏代為請假呢。
麵對前班同學的目光,林喬喬急忙辯解道:“我的確是在教室,但是我沒有偷你的表!”
許輕瑩的同桌咄咄逼人:“輕瑩的表就放在抽屜裏,上體育課之前還在,回來就沒有了,不是你偷的,是誰?”
“你們沒有證據,怎麽能隨便汙蔑人,我當時的確是在教室,可我沒拿你的表!”
這時候老師問道:“當時除了林喬喬同學,還有誰在教室?”
班上同學麵麵相覷,他們都可以相互證明,自己去上體育課了,教室裏隻有林喬喬。
“林喬喬,你不去上體育課,呆在教室裏幹什麽呢?”班主任問。
林喬喬憋紅了臉,小鎮民風保守,她可不願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自己生理期,尤其是班上很多女生連生理期都沒有到來,她更加不好意思說出口。
她這欲言又止的模樣,讓班上很多同學開始懷疑,就是她偷了許輕瑩的手表。
“老師,不是林喬喬偷了許輕瑩的手表。”寧疏站出來說道:“她不會做這樣的事。”
寧疏了解林喬喬的為人,她心氣高,怎麽可能為了那麽一塊兒表,做出偷竊的行為。
“你說她沒有偷,給出證據來啊!”許輕瑩的同桌咄咄逼人。
而寧疏卻冷冷道:“從來沒有讓被懷疑的人自證清白的理,如果你們要說她偷竊,請你們去找證據,如果找不到,就不要隨便誣陷人。”
這話說得挺在理,如果說每個被誣陷的人都需要自證清白,那麽給人潑髒水的代價就太小了吧,誰都可以胡亂懷疑被人,然後說你就是凶手,如果想辯解,就自己去找證據證明清白啊。
沒有這種道理。
許輕瑩臉色越來越難看,她說:“當時體育課,隻有她一個人在教室,她又說不出呆在教室不去上課的理由,我為什麽不能懷疑她。”
就在這時,憋紅了臉的林喬喬終於受不了,一把將自己的書包扯出來:“要搜就搜!但是如果搜不出來,我要你當著全校同學的麵,給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