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貴人相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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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上次陰間還陽, 判官開路的事情,讓寧疏的名字在陰間路上傳遍,那麽這次被拐婦女的事件,經由媒體的渲染,則讓她名揚天下。

    那日在電閃雷鳴之中看到的鳳凰影不是幻覺。

    傅南生也看到了,正西方向,有鳳凰入九天,正西,寧疏命宮所在的方向, 她....得道了。

    如果說開天眼讓寧疏有了當陰陽先生的潛質和天賦,那麽經曆了這一次事件。

    寧疏真真正正, 成了有道行的大先生。

    傅南生說, 並不是因為她有多麽厲害,學會了多少本事,而是因為, 她救了別人。

    算是一個契機,也算是她的運氣。

    這個世界上, 有人開天眼,也有人永遠入不了道。

    追名逐利, 都是為著一己私欲。

    可是寧疏做的這件事情, 完全不為名利,完全憑借本心去做, 這就是善。

    也許這個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 講善良會讓人笑掉大牙, 可是善就是善,無私地幫助別人,這樣的人也許少,但仍然存在。

    所以寧疏能得道。

    她的後背脊梁,長了一根道骨,道骨即仙根。

    有了這根骨頭,不必走完陽間路,時候到了,她便能成仙。

    寧疏聽傅南生講這些事情,還覺得挺玄乎的,她並不在乎能不能得道或者成仙,她隻想過好現在的生活,痛痛快快地活下去。

    -

    回城之後沒多久,便迎來了開學季。

    開學第一天,江城一中有重要的開學典禮,請年級第一名的同學上去發表演講,鼓勵同學們,新學期要有新氣象。

    年級的第一名是陸錚,當仁不讓。

    清晨,朝陽斜照,同學們穿著規整的校服,一排排,端正地站在操場上。

    陸錚走上禮台,精神抖擻,。

    一整個寒假,他皮膚似乎又變白了些,看起來比之前年前瘦了些,輪廓更顯分明。

    他走上看台,輕描淡寫地掃了掃台下。他的眼神仿若秋天的飄葉,所及之處,總能勾起人心頭漣漪。

    眾人平時早已經習慣了陸錚冷漠的目光,然而茫茫人群中,當他鎖定寧疏的時候,嘴角突然微微一揚。

    寧疏望天,沒接他的目光。

    她所在的那一團女生,卻炸開了鍋。

    “陸錚在對我笑哎。”

    “胡說,明明是在對我笑。”

    “自作多情。”

    方若雲湊近寧疏,八卦地說道:“他在看阿寧吧。”

    易秋笑道:“這還用說。”

    陸錚的演講已經開始了,他的聲音清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抑揚頓挫的嗓音,吸引了全校同學凝神傾聽。

    然而全校唯一沒有看陸錚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寧疏。

    她沒有看他,而是抬頭,定定看向天空。

    方才還晴空豔陽的天色,突然風湧雲動,層層疊疊的烏雲將太陽吞沒殆盡。

    寧疏眉心微蹙,掐指一算。

    離下坤上,北方有凶。

    北方,正北方。

    寧疏抬頭,正是陸錚所在的方向。

    她隱隱預感到會出事,可是卻又無法預知,意外會以怎樣的形式發生。

    陸錚的演講已經進行到尾聲,寧疏顧不得其他,朝著講台所在的方向衝了過去。

    “陸錚,跑!”

    隔得太遠,陸錚聽不到她的聲音,他繼續演講的收尾部分。

    寧疏拿出了降魔杖,朝著禮台方向狂奔而去、

    “哎呀,幹什麽呀!”

    “別擠呀!”

    “你撞到我啦!”

    學生堆裏引起了一陣騷動。

    終於,陸錚抬起頭。

    “阿寧?”

    “跑!”

    陸錚看清了她的嘴型,反應過來,拔腿便跑,就在他剛從禮台上下來的後一秒,隻聽一聲巨響:“轟隆。”

    邊上一根大柱子轟然倒塌,正砸在剛剛陸錚所站的方向,哪怕慢上兩三秒,陸錚已經被砸成了肉餅。

    他拿著演講稿站在台下,驚魂甫定,看看那柱子,又回頭找寧疏,寧疏已經消失在了人群中。

    所有同學都呆了,第一排的校領導更是懵逼,那根大柱子,自學校建校就有,從來沒出過事,怎麽會突然塌陷?

    漸漸的,陽光從雲層裏露出端倪,凶煞之氣被一掃而空。

    寧疏鬆了口氣。

    劫,破了。

    開學典禮結束以後,陸錚拉住寧疏:“剛剛,怎麽回事?”

    周圍有不少同學朝著他倆投來好奇的目光,寧疏索性將陸錚拉到沒人的小樹林,說道:“你最近有沒有感覺哪裏不對勁?”

    陸錚不明所以:“你指的是什麽?”

    “就是,身體不舒服什麽的。”

    “有啊。”

    “嗯?”

    陸錚笑了下,手握住寧疏的肩膀,很沒皮臉:“你不在我身邊,我身體每天都不舒服。”

    寧疏無語:“你正經點了,我跟你說真的。”

    陸錚舔了舔鋒薄的唇,說道:“沒有感覺身體有不對勁,不過最近總出事,倒是真的。”

    寧疏連忙問:“出什麽事?”

    陸錚想了想,道:“昨天下午,參加公司旗下一間米其林餐廳的剪彩,結果彩台塌了,很多人受傷,如果不是陸簡護著我,估計也跟著進醫院了。”

    陸錚這時候才想起來,要跟寧疏撒撒嬌:“手臂受傷了,痛。”

    寧疏看他一眼,終於有些不忍心:“你把袖子挽起來,給我看看。”

    陸錚連忙挽起衣袖,把傷口給寧疏看。

    傷口上貼著白色的藥布,陸錚說:“碗大條口子,流了好多血。”

    寧疏放開了他的手,陸錚連忙又把手遞過來:“你再看看。”

    寧疏想笑,忍住,問道:“疼不?”

    “疼。”

    “我給你念個止疼咒。”

    “興許你再親我一下,比念咒有用。”陸錚湊近她的臉畔,呼吸近在咫尺。

    “喂!”寧疏推開他:“要我解釋多少遍啊,那天親你的人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那你是承認,有人親我了。”

    “有,但不是我。”

    “當天,房間裏隻有我們兩個人,對嗎?”

    嚴格說來,是這樣,他們兩個人,外加一隻鬼。

    “所以,除了你,誰這麽混蛋奪走我的初吻。”

    “不是初吻,隻是親了臉啊!”寧疏急了。

    “噢,親了臉。”陸錚臉上笑意更甚。

    寧疏扶額,已經不想解釋了,越描越黑,她乖女兒的鍋,還得她來背。

    “好了好了,別再我耳邊唧唧歪歪了,親你又怎樣!”

    “終於承認。”陸錚嘴角揚了起來:“你要負責。”

    “不可能。”

    “那讓我親回來。”

    寧疏抓起陸錚的衣領:“快兩個月了,你在我耳邊叨叨叨個沒完,是不是讓你親回來,你就會離我遠點!”

    陸錚挑眉:“看我心情。”

    “那你來吧。”

    寧疏閉上眼睛:“快點。”

    清晨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投在她的臉龐,瑩潤的唇宛如水果糖。

    陸錚沒忍住,緩緩湊近了她。

    寧疏甚至能夠感受到他呼吸近在咫尺。

    然而,那冰冰涼的觸感,隻是輕微地碰了碰她幹燥的唇,便離開了。

    寧疏的心抽了抽,那一刹那,陽光傾斜...

    竟有觸電的感覺。

    “算了。”

    寧疏睜開眼睛,看向他。

    他斂著眸子,長睫毛在眼角投下一片陰影。

    他抬起頭,看著她,認真地說道:“總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吻我。”

    陸錚轉身離開了,心情似乎並不是很好。

    -

    放學的時候,狗娃找到寧疏:“姐,今天上課,發生了一件超級恐怖的事情,太可怕了。”

    “怎麽?”

    “數學老師上課呢,頭頂上電扇突然就轉了起來。”

    寧疏笑問:“這麽冷,你們還開電扇?”

    “不曉得是誰開的,同學們都說沒動電扇,重點不是這個啦。”狗娃繼續說道:“電扇轉著轉著,突然就掉了下來,在教室裏旋轉著,直直朝陸大哥飛了過去。”

    寧疏的心猛地一突,抓起了狗娃的衣袖:“他怎麽樣?”

    “沒...沒事啊。”狗娃說:“當時我小紅裙親外甥女突然出現了嘛,她超厲害的,那麽大的電扇飛過來,直接讓她接住,扔在了邊上。”

    寧疏鬆了口氣。

    狗娃卻好氣地說:“姐,不是你讓她來的嗎?”

    寧疏說:“我再神通廣大,也不能隨時隨地預知別人的危險。”

    尤其是在她不留神的時候。

    “陸錚看到圓子了麽?”

    “應該沒有。”狗娃說:“人人都能看到,鬼還怎麽混?”

    “說的也是。”寧疏點點頭:“圓子挺喜歡陸錚。”

    看起來,陸錚最近,是真的走了衰運,意外接連不斷。

    如果不是他身邊有貴人相護,指不定死了多少回了。

    他身邊的貴人,陸簡算一個,那位忠心耿耿的管家,寧疏當然也是,還有小圓子。

    不過他們也不能隨時隨地都護著他,意外還會發生,除非搞清楚,背後有誰在整他。

    放學的時候,寧疏在學校門口撿到陸錚,他坐在摩托上,準備跟幾位朋友去賽車。

    “陸錚。”

    他回頭,看到寧疏,臉色還有些低沉。

    還在為早上的事情生氣。

    陸錚心思很敏感,陰晴難測,有時候還挺小氣。

    “不是讓我離你遠點?”

    寧疏手落在他的摩托把手上:“不要去賽車了,早點回家。”

    陸錚側臉,冷冷道:“憑什麽管我。”

    “你這幾天走衰運,會出事。”

    “我怎麽樣,你在乎?”

    他堵得寧疏說不出話來。

    “陸錚,別孩子氣。”

    “承認你在乎我,有那麽難?”陸錚冷笑。

    “我隻是不想你平白送了性命。”

    “不愧是寧疏啊。”陸錚眸子裏劃過一絲嘲意:“大善人,大先生,除魔衛道,一身正氣,不過…我又沒付你錢請你給我擋災,你管我做什麽?”

    寧疏懶得理會他的陰陽怪氣,隻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你會出事,命是你自己的,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