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收麥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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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飯桌上就聽大伯說:“剛才村長找我了,上麵說給村民四天時間,四天過後給公家收麥子。每家必出一個工,有多出的就盯糧食任務,一個工一天20斤。”

    郭叔說:“我今天去看麥子也差不多能收了,既然要收公家的了,就先把它割了吧。你家麥子怎麽樣?能不能割?能割,咱們就合夥一起都給它割回來得了,這樣幹活還快”。

    大伯聽了郭叔這樣說也點頭說:“我家裏也能割了,那就合夥幹吧,這樣四天時間也夠咱們收拾的。”

    然後他們就商量明天先割誰家的,大伯說他不著急,先收郭叔家的,郭叔說他也不著急,先收大伯家的。經過一番推讓決定,先收大伯家的。

    一頓飯就在交談中結束,散了之後全部都回家睡覺了。

    說要早點睡,明天好早點起。

    大娘說要去找人看看明天能不能給捎點肉回來。

    二哥也拿著行李去了場院,看麥多去了。

    明天給我安排的任務就是做飯。

    郭三嫂子是在我做飯時,幫著看孩子。

    一夜無夢

    淩晨三點半,天微亮時所有要下地勞作的人們,就全部都起來了。

    起床磨磨鐮刀,簡單的吃一口早飯,四點多就出發上地了。

    我是在六點鍾收拾利索的,把孩子送到郭三嫂子那兒。

    去送孩子時郭三嫂正帶著大嫂二嫂家的兩個兒子在吃飯呢,把孩子交給郭三嫂就去場院了。

    到場院一看,果然爺爺已經坐在那兒了,大黃狗正在繞著圈的跑。

    走過去跟爺爺說:“爺爺,你回家呆著去吧,場院我來看著”。

    爺爺說:“怎麽啊,看我老以為我沒用啊,這點兒活我還能幹不了啊。我才不回家待著呢,多沒意思。”

    我無奈地對爺爺說:“爺爺……不是嫌你老,是怕你累著嗎?”

    爺爺對我擺擺手,嫌棄的說。:“該幹嘛就幹嘛去,這不用你管。我約了老張頭,老王頭,老李頭。一會兒我們四個還要看牌呢,你不用管啦。”

    原來爺爺是約了人看牌啊!那看來這場院是真不用我管。

    “行那,我就不管啦,我得去大娘家看看有什麽活,先準備著”

    看我要走,爺爺對我說。:“去吧,大門鎖著呢,鑰匙還在老地方。你大娘好像發的麵,要蒸饅頭。還沒掙,你去看看吧”。

    “行那我去了,爺爺一會兒我給你送水來”

    “唉……在這兒呢,老張頭”

    看著爺爺沒理我,隻是招呼著老頭兒過來跟他打牌。我無奈得搖搖頭走了,心想;這老頭兒牌癮還挺大。

    到了大伯家,從大門縫裏摸出鑰匙,打開大門進了院。

    想著爺爺說大娘發麵了,就去了大娘的屋裏看了一眼。果然看到炕上發了一大盆的兩盒麵,還沒有蒸呐,掀開麵盆看了一看發的正好,那就擼袖子開幹。

    不表如何蒸饅頭,咱先表表地裏幹活兒的人。

    大伯家是五口人,每口人12畝地,種了24畝4畝黃豆,12畝玉米。

    今天要收的就是這24畝小麥。比昨天整整多了一倍的量,估計今天應該收不完。

    在這個時候,很流行一句話。就是,婦女能頂半邊天。

    這句話並不隻是口頭上說說的。主要的表現就是勞動上,農村婦女都是幹活的好手,不管是家裏的還是地裏的。

    有個別的連男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比如郭嬸兒。

    郭嬸兒,本身就是性格爽利的人,幹活兒也是一個麻利手。

    站在地頭一看你就能發現。小麥並不像黃豆,是一壟、一壟的分。

    割小麥都是每人一步遠。割著自己的一步遠的小麥往前走。割的夠一捆,就拿出來一溜麥子打個結,困上往地下一放。最後再把放到地上的麥子斂起來,堆成堆兒方便裝車。

    今天割小麥他們的分工,又變的不一樣了。

    所有的女人也都拿了鐮刀跟著一樣分,一樣割。

    讓人想不到的是割的最快、打頭的竟然是郭嬸兒。

    就連大伯和郭叔在內七位男人,全部被甩在了身後兩米遠的距離。

    郭嬸在前麵緊著割,就怕後麵的男人們攆上。

    後麵的男人就緊著追,想把郭嬸超了,幹的是那叫個熱火朝天。

    最有意思的是郭二嫂,她是最後打狼的那個人,但她割的也是最寬的。

    從地邊開始每人往裏一步遠。她是最裏麵,人家都拿著自己的一步遠,往前直流兒的割。就郭二嫂自己的一步,割著、割著變成了兩步了。

    你說她這樣能不拉後嗎?,看的她旁邊的郭大嫂哈哈直笑。這一笑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大家發現是怎麽回事兒,都忍不住哈哈的大笑。給郭二嫂笑的都不好意思了。

    原來她彎腰不會走直線兒,割著、割著就歪了。

    這也算是勞作中的一個小樂趣、小插曲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我們再來表表在家忙活的人。

    都說家裏活不算活,但要真幹起來也是讓人不識閑兒。

    十點多才把兩鍋饅頭都蒸好,裝到一個大盆裏,上麵蓋上蓋子,這樣到中午吃時就不會涼。

    想著說過要給爺爺去送水,就拿著晾好的涼開水去場院了。

    一到場院就聽見了吵鬧聲,順著聲音看過去,原來是爺爺他們在吵。

    離得太遠聽不清在吵什麽?走到跟前兒了才聽明白,原來是老王頭欠老張頭兩個兩根兒火柴棍兒沒給,他們就打起了口水官司。

    一聽是這種事情,我也突然知道了什麽是,撫額無語的感覺。

    這可真是好大的債,好大的官司啊。

    頭些年禁賭不讓玩這個,如果抓到有賭錢的,就會罰款。後來這些癮大的老頭兒想了招。他們不玩兒錢了,他們贏煙火棍兒,手氣好的一天也能贏一盒火柴。

    走到近前,一看爺爺正在那兒樂嗬嗬的看熱鬧呢。

    這可真是……滿臉黑線的把水遞給爺爺。

    看爺爺喝了完水,就問他中午算怎麽辦?是大伯他們回來吃還是給他們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