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家家戶戶肉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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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家嫂子們一聽,能領這麽多東西都可高興了,郭二嫂趕緊兒的把框遞了過去。
分完了郭叔家的,就到我們家的了。
書記看著周淑傑說道:“你是軍人家屬,咱們得優待,給你家裏也多分點,你想要哪塊兒?”
周淑傑笑著說:“謝謝書記,那塊肉都行,就是我想要點兒骨頭。”
書記看著大伯和村長說:“你們這侄女兒呀!太客氣了!”大伯和村長嗬嗬笑笑沒吱聲。
書記又對王把式說:“給她來塊肥點兒的肉,把你旁邊那剁好的小豬的骨頭全給它放框裏,再拿一掛心肝給她。”
我看著裝滿了一筐的骨頭和肉,再次的謝了謝書記,跟大伯小叔打了聲招呼,讓郭三哥幫我拎著肉和郭叔他們一起回了家。
拎著肉到家,已經中午12點多了。
進了院,郭嬸兒又指揮著郭大哥郭二哥他們,幫我把飯豆抬進了倉房裏。
郭嬸兒他們都走了以後,關上院門兒,領著婆婆拎著肉進了屋裏。
進屋之後,把肉放在鍋台邊上,尋思等做完飯再把它們收拾出來。
伸手要去掀鍋蓋,一摸鍋蓋竟然是熱乎的,掀開一看鍋裏放著還冒著熱氣兒的飯菜。
看來,這是郭嬸兒看我們到這前兒沒回來,幫我做好的飯菜,郭嬸兒對我們家是真好,自家的親嬸娘也不過如此了。
吃過了飯,婆婆和孩子就午睡了。
我也沒休息,就在外屋地添了半鍋水,燒熱把肉和骨頭切的切,洗的洗。
野豬的殺法和家豬是有區別的。
自家養的豬,你要先放血,然後燒一鍋水,把豬毛燙掉。
野豬則是放血之後直接扒皮,因為野豬生活在叢林裏,它的毛發濃密,身體上還常常會有鬆樹油子和淤泥,如果用家豬的方法來處理,很難能把它處理幹淨,所以在我們這裏都是直接扒皮吃肉的,上午分給我們的肉就是不帶肉皮的。
分給我的這塊肉也得有十四五斤吧,把肥的部分切成小塊兒,一會兒用它靠油。
瘦的部分切成一指長,兩指寬,兩指厚的長方塊,放在一邊兒留著一會兒備用。
分給我的骨頭都是剁好的,要不然就這骨頭,我還真得費點勁兒才能剁開。
把肝上的苦膽拿一下去,一頁一頁的分開洗幹淨放到了盆兒裏。又把心從中間切開,把裏麵的淤血洗出去。
鍋裏的水開了,先把先頭切好的瘦肉塊,扔鍋裏焯個熟透,在撈出來放在一邊兒控水。
又把排骨和大骨頭倒進去,焯個半熟撈出來。
焯好的骨頭今天先不吃,放到在邊兒涼透了,等會兒把它掛到井裏去,現在天氣不熱了能保存幾天。
把鍋裏的髒水倒掉,重新刷鍋添水,準備開始靠油,過了一會兒就聽見了鍋裏劈裏啪啦的出油聲,八九斤的肥肉,得靠出來一小盆兒六七斤的油。
把鍋裏的油滋了撒上點兒鹽,盛出來放到一個盆子裏。這可是好東西小的時候我們最愛吃的就是油滋了。
把鍋刷幹淨,燒幹,把靠好的油從新倒進去加熱,抓了一把鹽放裏,等鹽都化開了,就把先頭焯熟的瘦肉塊,放油裏炸了一會兒,炸完的瘦肉塊撈出來,一塊兒一塊兒的擺在了壇子的底下。
又挑順溜的排骨扔到鍋裏炸了幾塊,炸好後也擺在了壇子裏。
把油盛出來放在一邊兒晾著,等它涼了就可以倒在壇子裏,讓肉和排骨浸泡在葷油裏,這樣的肉放一個月都不會變質
又把鍋從新刷淨,添水,把豬肝,豬心,放到鍋裏呼熟了,到晚飯的時候,切成薄片兒,放點兒辣椒,一炒就行了。
弄好的排骨和葷油放在那兒晾著,趁著有時間就挎著框又進了後園子。
經過幾天的生長,辣椒又紅了一片,拎著筐從辣椒隴上,南頭到北頭的走一趟,就摘了多半筐的紅辣椒。
挎著這多半筐辣椒出了後園子,坐在院子裏拿著針線穿了起來,這次的一共穿了五串紅辣椒。
走到倉房的窗戶那兒,把曬好的紅椒摘下來放到了倉房裏麵,把這一次新穿的五串辣椒掛了上去,又摸一摸前幾天采的猴頭菇也幹透了,就把它也都收了起來。
這時身後傳來了房門的開和聲,回頭一看,原來是婆婆睡醒了。
笑著問婆婆:“娘你睡醒啦?兩個孩子醒了嗎?”
婆婆笑的眯著眼睛說:“沒醒,嗯……真香!”
聽見婆婆說“真香”把我就給逗得哈哈隻笑。
“聞到香味兒了吧,哈哈,娘,你等著,我去給你拿好吃的。”
說完走進屋裏把盆裏的油滋了,成了一盤子出來,拿了兩雙筷子,又端著盤子走到樹下和婆婆一起坐在那,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著油滋了。
跟婆婆倆空著嘴吃了一盤子。剩下的我打算明天,放點白菜剁碎了包餃子吃。
在即將西垂的太陽下,家家戶戶都冒起了炊煙。
站在院子中,似乎都能聞到那從每家鍋裏飄出來的肉香。
還能聽見隔壁的郭嬸家,小郭娟他們的歡呼聲,聽著就讓人能露出笑容。
把涼好的骨頭用東西裝著,綁個繩子掉掛在了井裏頭。
還有一點點溫熱的葷油,也被倒在了壇子裏,看著這半壇子葷油和肉心裏高興著,省著點吃夠我們吃半個冬天的了。
晚飯是悶的一鍋米飯,和用青辣椒炒的心肝,整整炒了大半盆子,找出來一個小盆兒,撥出來一半兒端著給郭嬸家送去。
郭嬸兒他們家的飯也剛做好,還沒有開吃呢。
院子裏架了一個鍋正咕嘟咕嘟的開著,傳來一陣陣有一點點臭的味道,裏麵應該是煮的腸肚。
郭娟兒他們三個小家夥正坐在炕桌上吃著油滋了。
郭嬸兒看見了我端來的心肝兒,就招呼著郭娟兒他們說:“看你柱子嬸兒給你們送好吃的來了。呀!你怎麽拿來這麽多,你家還有嗎,夠吃嗎?”
“嗬嗬有,家裏夠吃的”我說。
當我從郭嬸兒家出來時,手裏端著的是半盆血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