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如果shā rén不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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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鈞下來的很快,就是臉色不好,眼角眉梢都覆著一層冰霜,就算隻是看一眼,也會將人凍傷。

    不過我臉皮厚,不怕凍。我看著他身下的輪椅,好奇地問道:“你怎麽又坐上輪椅了,你的腿不是……”

    沈鈞黑眸微眯,冷聲喝道:“閉嘴。你來幹什麽?”

    我沒好氣地說道:“我正經的工作被你搞丟了,腿又受傷,窮得連飯都吃不上,隻好來找你這個名義上的老公。”

    沈鈞俊美的臉黑成了一塊炭,譏誚地說道:“林寶璐,你每天都能刷新我對你的認知。”

    我淡笑,道:“彼此彼此。”

    沈鈞見我死皮賴臉地纏上了他,冷著一張臉帶著我往他辦公室走。剛走到電梯口,卻見沈鈞的二叔從裏麵走了出來。

    沈鈞的二叔叫沈成明,個子不高,人卻挺胖。他的皮膚白白嫩嫩的,眯眯眼,大垂耳,長得一幅彌勒佛的外表,但卻總給一種不是善茬的印象。

    看見我,他笑眯眯地說道:“璐璐,你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他一幅平常的口吻,仿佛根本不知道我和沈鈞之間發生的齷蹉。

    我客客氣氣地喊了一聲二叔,淺笑著回道:“剛好今天有空,就過來看看。”

    沈二叔伸出肥胖的手拍了拍我的肩,“你頭發剪短了,倒顯得精神不少。有空讓阿鈞帶你來家裏吃飯,你二嬸常念叨你。”

    我道:“好的,我有空就過去。”

    “我還有事,先走了。”沈二叔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沈鈞,挪動著肥胖的身子離開了。

    我推著沈鈞的輪椅走進電梯,等電梯門合上後,我問他,“你二叔不知道我們在分居?”

    沈鈞用鼻音嗯了一聲,xìng gǎn的薄唇抿成一條銳利的直線。

    他這個樣子明顯是在生氣,我怕惹怒了沈鈞,他會將我趕走,便乖乖地噤了聲,好奇地四處打量。

    這裏和我記憶裏的模樣大相徑庭,曾經的白牆全部換成了透明玻璃,使每間辦公室的情況都一覽無餘。

    路過的人看見我和沈鈞,打招呼的同時也會看我兩眼,似乎在好奇我的身份。

    未曾和沈鈞反目成仇前,我到安泰集團來過幾次,每次來不是給沈鈞送愛心便當,就是想邀他共進午餐。可每一次不是碰到他在忙,沒有時間,就是冷著臉對我不理不睬。

    我當時還是大xiǎo jiě脾氣,有一次實在受不了他的冷落,當著公司所有高層的麵,用便當砸了他一身,罵他不知好歹。

    他當時被紅的蕃茄,綠的蔬菜沾了滿身,明明已經怒火中燒,卻裝出寵溺無奈的樣子說,寶璐,你不要總是無理取鬧。

    我到現在還記得他的表情,說話的語氣,甚至連氣息的停頓也沒有忘記。現在想想,我簡直像個傻瓜一樣,明明知道都是假的,還要沉溺其中。

    我自嘲地笑了笑,垂下眼眸,掩去其中的苦澀,問沈鈞,“你怎麽想到把白牆換成玻璃的?”

    沈鈞淡聲道:“怎麽?”

    “如果我是你的員工,我一定會覺得非常沒有安全感,連開個小差都會擔心被領導發現。”

    沈鈞睨了我一眼,淡淡地說道:“我請這些員工是來工作,給我的公司創造利益的,可不是讓他們來開小差的。”

    萬惡的資本主義家。我暗自腹誹,撇了撇嘴,沒有吭聲。

    沈鈞辦公室靠走廊的一麵同樣是透明玻璃,與透明玻璃相臨的一邊則是寬大的落地窗,站在窗邊幾乎能將大半個南市盡收眼底。

    到了以後,他就將我丟在一邊置之不理,自己處理公事去了。

    我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到底沒有忍住,找到窗簾的**,將透明玻璃那麵的窗簾統統放了下來。

    室內的光線頓時暗了暗。

    沈鈞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我攤了攤手,“你也不想像動物園的猩猩一樣被人參觀吧?”

    我和沈鈞進辦公室十分鍾,這十分鍾內,從外麵探進來的視線便沒有停止過。

    沈鈞一言不發,低下頭又繼續處理公事。

    我實在無趣,走到辦公桌旁的書架上,打算找本書看看。書架上的書倒是不少,不過幾乎都是建築類的書籍。在書架的最上層擺著一套書,正是最近大火的冰與火之歌,而且還是原文。

    我一直想要這套原文書,不過因為囊中羞澀,一直沒有下狠心買,想不到沈鈞竟然會存了一套。

    我心中一喜,想也不想地踮起腳尖去抽,卻冷不防碰到膝蓋上的傷。

    我不由腳下一軟,整個人朝地上跌去,趕緊下意識地扶了一把桌子。卻不知無意間碰到了什麽,桌麵上的東西嘩啦啦地往朝地上砸了下去。

    沈鈞坐在辦公桌後,麵沉如水地望著我,漆黑的眼眸裏閃爍著憤怒的火苗。

    我立馬知道自己闖禍了,趕緊將彎腰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一一放回桌子上。

    沈鈞冷冷道:“還有一支鋼筆。”

    我找了一圈沒找到,問他:“在哪?”

    “辦公桌下麵。”

    沈鈞的書桌又大又寬,我彎下腰看了看,黑色的派克鋼筆躺在最裏麵,除了爬進去拿,別無他法。

    “我腿上有傷。”我指了指又在滲血的膝蓋,一臉無辜地說道。

    沈鈞不以為意地掃了一眼我的膝蓋,冷酷無情地說道:“不然你爬進去拿出來,不然你就從哪裏來回哪裏去。”

    我當然不甘心這樣就回去,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讓開。”

    沈鈞轉動著輪椅往後退了退,讓出一大片空間給我。

    我蹲下身,一手扶著桌子,一手扶著地麵,伸出沒有受傷的腿,打算用腳將鋼筆弄出來。

    沈鈞識破我的意圖,冷冰冰地威脅道:“你敢用你的髒腳碰一下我的鋼筆試試。”

    如果shā rén能夠不犯法的話,我想我一定會用這支鋼筆將沈鈞的脖子刺穿。

    我雙膝跪地,鑽進桌子底下將那支鋼筆握在手上,正惡狠狠地暢想著沈鈞痛苦的表情,卻被他一腳踹到屁股上,跌了個狗吃屎。

    這還不算,他竟然還很惡劣地用腳在我屁股上碾了碾。

    我隻感到腦子裏麵轟地一聲,整個人都炸了。我手腳並用地從桌子底下爬出來,直接撲到沈鈞身前,猩紅著雙眼狠狠地扼住了他的脖子。

    我不管了,就算shā rén犯罪,我也要把沈鈞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