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我暈血,不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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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沈鈞xìng gǎn薄唇上沾染的白色藥膏,樂得哈哈大笑起來。
“林寶璐,你是不是想找死?”沈鈞抽出一張紙巾,嫌惡地擦拭著嘴唇,臉色冷成了冰霜,漆黑的眼眸泛著鋒刀般的銳利光芒,看樣子是想打我。
我趕緊用雙手擋在自己胸前,勸道:“別衝動,這裏可是醫院。”
說完,我示意他看一下周圍。
因為我們兩人的動靜,已經有不少人向我們投來好奇的目光,其中不乏認出沈鈞的,正在對著他指指點點。
見狀,沈鈞抿緊唇角,冷冷地撇了我一眼,放狠話道:“等回去後,看我怎麽收拾你。”
我對他的威脅早已免疫,何況我馬上就要和他分道揚鑣,怕他個鳥。所以我嘿嘿一笑,無謂的聳了聳肩。
沈鈞氣得下頜都繃緊了,但礙於麵子,在大庭廣眾之下,到底沒有動手。
我心裏得意得不行,拎起放在旁邊座位的包包,打算打道回府。
穿著粉色護士服的護士卻突然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過來,微笑著道:“林xiǎo jiě,稍等,這邊還需要抽個血。”
我看了眼放在光潔銀盤中散發著冰冷寒意的針筒,疑惑地問道,“我就是看個小病,為什麽還要抽血?”
護士繼續笑著道,“這是我們醫院的規定,每個來看病的病人,都會抽血。您放心,不收費。”
我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怪異,下意識地看了沈鈞一眼,拒絕道:“不收費我也不抽。”
說完,我不顧護士一臉的為難,轉身就要走。
沈鈞卻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淡淡地說道:“不過是抽個血,你怕什麽?”
我斜睨著他,“我害怕他們拿我的血去做kè lóng人,到時候多出一個我,怎麽辦?”
沈鈞不理會我的胡言亂語,按著我的肩膀,將我壓回座位上。
他的手勁很大,好似有幾千斤重,壓得我根本動彈不得。我忍不住吼道:“沈鈞,你他媽是不是有病?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說了我不抽。”
沈鈞麵色冷峻,將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示意愣在旁邊的護士趕緊過來。
眼看護士xiǎo jiě走過來,將抽血用的皮筋拿出來往我胳膊比劃,我終於急眼了,伸出腿就往沈鈞膝蓋上踹。
沈鈞閃身躲過,銳利的目光裏充滿了懷疑,“林寶璐,不過抽個血而已,你怕什麽?”
我怎麽不怕,我還懷著沈鈞的種呢,萬一被他知道了怎麽辦。
我用憤怒掩蓋心中的慌張,揚著聲音喊道:“我爸媽辛辛苦苦養了我三十年,才養出我這一身血肉,醫院說抽就抽,他憑什麽啊?!沈鈞,我告訴你,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喊強女幹了。”
沈鈞目光冷冽地盯著我,冷酷地說道:“抽也得抽,不抽也得抽。”
沈鈞話一落音,我就肯定抽血這事保準是他的主意,心裏猜測恐怕他到現在還對我之前突然嘔吐的事情心有疑慮。不然哪個醫院閑得蛋疼,免費給別人抽血玩。
怪不得剛才他一進醫院就不見了人影,原來是著急算計我去了。我胡亂地蹬著腿,阻止護士的靠近,同時對沈鈞罵罵咧咧道:“我就說你怎麽這麽好心送我來醫院,我不來還不行,原來是打這個主意。”
沈鈞因為我的拒不合作,臉色漸漸沉了下來,變成了一張冰冷的棺材板,毫不遲疑地承認,“我是打這個主意,你要是心裏沒鬼,怎麽不敢讓抽血。”
我被他說得心虛,眼神閃爍,色厲內荏地說道:“誰……誰不敢了,我暈血成不成!”
沈鈞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暈血?!當初在酒吧把追我的女生用啤酒**敲得頭破血流的時候,你怎麽不說暈血?”
我沒想到沈鈞竟然提起這件事,臉色有些訕訕。
沈鈞說的這件事有些年頭了,是在我和他認識不久的時候。當時,我正在對他死纏爛打,他不為所動也就算了,還總是給我吃癟。
那天,我約他吃飯被拒,就和蘇綿綿去酒吧發泄不滿,把酒當水喝了個爛醉。一轉頭就看見一個女人抓著他的手,硬往她那對快擠爆衣服的**上拽。
我氣得眼都快瞪出來了,心想這個男人連我的手都沒有摸,你個小婊砸竟然敢讓他摸你的胸。隨手從吧台的座位上拿了個啤酒**,惡狠狠地就往那女人頭上揮去。
那女的當時就被砸了個滿堂紅,殷紅的鮮血跟潑墨似的,將她那張本來就如調色盤的臉,染得更炫爛。
想到這裏,我因為心虛產生的弱氣立馬如烏雲般散了,用吃人的目光望著沈鈞,“你還好意思提這件事情,後來你將我拖到男廁,硬按著我的腦袋往水龍頭下塞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帳。”
沈鈞低低地笑了一聲,“找我算帳?你自己做了什麽難道不知道,還敢找我算帳?”
我望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我撕了的沈鈞,一臉迷茫,“我幹了什麽?除了將那個女人砸破了頭之後,我還幹了什麽?”
沈鈞見狀,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咬著牙沒有說話。
我抬起下巴,用鼻子哼了一聲,“一看就知道你是騙我的。”
沈鈞被我的話氣得不輕,按住我的肩膀手掌忽地一下收緊,聲如寒冰對愣在旁邊的護士命令道:“還不過來給她抽血!”
我還沒來得及回神,沈鈞按住我的同時,已經用腿禁錮住我的腳,令我動彈不得。
這個奸詐小人,故意讓我分神!看著護士手裏針筒一點點被鮮血填滿,我心慌的同時,頭腦更是一陣陣發暈。
我沒有騙沈鈞,我現在確實暈血。自從我把腎分給許雲婧,看著一袋袋濃稠的鮮血從血管裏進入我的身體,如同將我被替換了一般,我就開始暈血了。
我渾身開始不停地發冷,額頭上冒出密密匝匝的冷汗,即使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自己的臉色此時一定慘白如紙。我硬忍著喉嚨處冒上來的強烈嘔吐感,抖著嘴唇,虛弱地喊道:“住……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