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好像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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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鈞眼角跳了幾下,耐著性子道:“既然張鎮長認為你是我的小蜜,怎麽會給你安排一間房?”
我不懂這裏麵有什麽因果關係,依舊一臉不解問道:“就算我是你的小蜜,他為什麽不能給我安排另間房?”
沈鈞給了我一個冷冰冰的眼神,我則對著他無畏的聳了聳肩,表示我就是想不明白。
沈鈞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要壓製住好升起的怒火,冷著臉解釋道:“因為他要討好我。”說完,他不善地望著我,似乎我要再多問一句,就將我就地解決。
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悄悄往後退了兩步,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你這麽一說,我是明白了,隻是他為什麽討好你?”
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從見麵那刻起,張鎮長無時無刻不在巴結沈鈞,簡直恨不得弄個台子將沈鈞當菩薩似的供起來。雖然沈鈞是要在雲鎮開發旅遊項目,但是張鎮長也不需要把自己的位置擺那麽低啊。
沈鈞看了我一眼,目光有些意外。
我想不通他意外什麽,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我的時候,他卻解釋道:“因為他指望我當個散金的財主,把錢散到雲鎮,這樣他才有理由找省上申請專款,從中牟利。”
不說別的,就單單拿修路這一條來說,張鎮長從中撈個一星半點,就夠他一輩子吃穿不愁了。但是前提條件是,沈鈞的投資必須到位,否則一切都是白搭。
弄清這裏麵彎彎道道的我,不由暗自咋舌,對張鎮長的印象再次大大打了個折扣。
看著又閉上眼假寐的沈鈞,我不情願地說道:“反正打死我,我也不和你住一個房間。我去找李mì shū,晚上和她擠一擠。”
沈鈞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我,靠在床頭,像是一尊冰冷冷的石像。
我轉身去敲李mì shū的門,但是敲了半天都沒有人回應,反而把住在李mì shū隔壁的司機招了出來。
司機看見是我,爽朗地笑著道:“你找李mì shū啊?她好像出去了,你打她diàn huà試試。”
我道了聲謝,從手機裏翻出李mì shū的號碼撥了過去,但是打了好幾次,那邊一直提示無法接通。
我頓時傻眼了,剛才狠話已經給沈鈞撂下了,難道現在我要自打嘴巴,回去和他住一個房間。
想到一會將要麵對沈鈞譏誚的眼神,我的臉愁成了苦瓜,恨不得時光倒流,把撂下的那句狠話嚼巴嚼巴吞進肚子裏。
在門外等了快兩個小時,手機已經玩得沒電,李mì shū還沒有回來的跡象。
無奈,我苦著臉來到沈鈞的房門前,曲指成叩在上麵輕輕敲了敲。
沈鈞打開門,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把著門,用眼神問我什麽事。
他這意思,明顯是不想讓我進門。我磨磨蹭蹭地說道:“李mì shū不在。”
沈鈞微微挑了下英挺的眉梢,淡淡地道:“然後呢?”
雖然明知道沈鈞是故意為難我,但是有求於他的我,隻能硬忍下這口惡氣,好聲好氣地說道:“沒有然後了,我晚上要睡這間房。”
之前逛的時候我已經看過了,這個小鎮子根本沒有旅館,就算我有心想出去另找他處,也找不到。
沈鈞眉間閃過一抹淺淡的笑意,勾著唇角,似笑非笑地道:“是誰剛才說打死也不和我住一間房的。”
我懶得再和他爭,一把推開他,快步走進房間,然後轉過身看著他,撇著嘴,強詞奪理道:“打不死就和你住一間房。”
沈鈞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將門關上,走進來後,坐到了桌子前。
桌子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顯示屏是亮著的,顯然剛才他正在辦公。
工作狂。我暗罵了一聲,一屁股坐到床邊,眼珠子轉了轉,對沈鈞道:“既然你和我兩看相厭,你肯定也不希望我和你住在同一個房間吧。”
沈鈞假裝沒有聽見,心無旁騖地處理公事。
我繼續道:“不如你給張鎮長提個意見,再要一間房。”
沈鈞頭也不回地說道:“沒房間住的人又不是我。”
我見他這樣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氣得差點吐血。強忍著噴出一口心頭血的**,捺著性子,道:“難道你不覺得兩個人住一間房很擠嗎?”
沈鈞扭過頭來,冷冰冰地說道:“如果你再繼續聒噪下去,這個房間隻會有一個人住。”
顯然,那個人肯定不是我。
我被他威脅得啞口無言,皺眉苦臉地坐在床邊,一聲接一聲地歎起氣來。
半個小時後,沈鈞黑著臉將電腦重重地合上,轉過身望著我,冷聲嗬斥道:“林寶璐,你能不能把嘴閉上?”
我無辜地眨了眨眼,“我沒有說話。”
沈鈞猛地站起來,就在我以為他要動手的時候,他卻隻是冷冷地橫了我一眼。然後大步向門口走去,等走出門後,將門板重重地摔上。
門板頓時發出一聲駭人的巨響,連牆上的窗子都顫了幾顫。
看見沈鈞終於被我逼走了。我拍了拍差點嚇得跳出來的心髒,嘿嘿地笑了一聲,歡快地從行李箱裏拿出換洗的衣服,去衛生間洗澡去了。
洗完澡,連頭發都來不及擦幹,我直接爬到了床上。
坐了將近四個小時的車,又和張鎮長應酬了那麽長時間,我早就撐不住了。如果不是沈鈞受不了我,摔門走了,隻怕不等把他煩走,我就睡著了。
閉上眼,沒一會我就陷入了夢鄉。迷迷糊糊中,房間的門似乎被人打開了,熟悉的腳步聲漸漸響了起來。
我想醒過來,但是眼皮卻好像有千斤重,無論怎麽掙紮,也沒有辦法從渾混中清醒。
來人走到床邊,將我身上滑落的被子往上扯了扯,緊接著半天也沒有了動靜。就在我以為對方已經離開的時候,我的臉上忽然傳來一陣輕柔的癢意。
就像是有人用手在我臉頰上輕輕撫摸著,那力道比蜻蜓點水還要輕柔。
再醒來時,外麵已是星光漫天。房間很暗,走廊的燈光從門縫裏擠進來,印出一道細長的亮線。風從沒有關緊的窗子吹進來,帶著一絲涼意。
房間裏空無一人,沈鈞不在。
我摸了摸臉頰,終於確定自己之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