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章 任性也要有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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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鈞捂住我的嘴,不悅地說道:“林寶璐,你有病,喊什麽?”
聽他恢複了正常的語氣,我扯開他的手,拍著驚魂未定的胸口,恨恨地說道:“你才有病,突然嚇我做什麽?”
沈鈞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這個小心眼的男人,肯定是在報複之前的事。我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將手機裏自帶的手電筒打了開來。明亮的光束射出,將無盡的黑暗驅散,同時也驅散了我心裏的恐懼。
我悄無聲息地鬆了口氣,又問了一遍,“他們人呢。”
沈鈞走在我的右手邊,聞言側過頭看了我一眼,又將目光收回去,淡聲道:“可能落在後麵了。”
落在後麵了?我和沈鈞的腳步並不快,那他倆的速度該慢成什麽樣啊。我疑惑地想著,朝後麵望了望。身後什麽也沒有,隻有燈火通明的古鎮矗立在不遠處,像是海市蜃樓般,看得人無端滲得慌。
我趕緊把頭扭回來,對沈鈞道:“會不會走丟了?要不要給李mì shū打個diàn huà?”
沈鈞聽完嗤笑一聲,似乎在諷刺我的愚蠢,“你以為都和你一樣?從鎮上回住的地方隻有這一條路。”
我對沈鈞這種夾槍帶棒的話都習以為常,懶得同他計較,繼續道:“那會不會碰到什麽事了?不然怎麽會走散?”
沈鈞停下腳步,深沉地看著我,“林寶璐,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我不解地看著沈鈞,不明白他說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沈鈞看了我一會,又將目光收了回去,一句話也沒有說,直接邁開長腿,繼續往前走。
我忙不迭地跟上,同時不滿地說道:“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
沈鈞鄙夷地道:“林寶璐,除了任性、自私之外,我看你還應該加個愚蠢。”
“……”
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他,盯了他一會,才嘟嘟囔囔道:“說得你好像有多完美似的,你不也一樣是個小心眼嗎?”
說完這句,我突然找到了反擊點,將沈鈞所有的毛病都數落了一遍。潔癖、固執、唯我獨尊,還有那隻喝手工咖啡的裝逼行徑。
沈鈞冷冷聽著,偶爾我說得過份了,他一個眼刀就殺了過來,冰冷地如同寒霜,嚇得我頓時噤若寒蟬,心裏則在偷偷罵他是個裝逼犯。
沈鈞突然冷聲道:“林寶璐,你要是再在心裏偷偷罵我,就自己一個人走回去。”
我瞧了沈鈞一眼,見他板著一張臉,顯然是認真的。我梗著脖子,嘴硬道:“一個人就一個人,怕你不成。”
沈鈞毫不留情戳穿我的wěi zhuāng,“裝什麽裝,你怕黑,別以為我不知道。”
我心裏咯噔一聲,愕然地望著沈鈞,“你……你怎麽會知道?”
我怕黑,怕得要死。即使晚上睡覺,也會留一小盞燈,這個秘密除了總和我睡一起的蘇綿綿,我爸媽都不知情。
但為什麽沈鈞卻知道呢?
沈鈞冷淡地瞟了我一眼,一言不發地繼續往住宿的地方走。
他顯然不打算對此解釋,被抓住軟脅的我隻好把嘴巴閉上,開始苦思冥想究竟什麽時候暴露了自己的弱點。
絞盡腦汁終於被我想起來一件事。
那還是我和沈鈞剛結婚不久,有一天半夜小區停電,我一覺醒來,發現房間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發著抖,摸出diàn huà給蘇綿綿拔了過去,對著diàn huà哭了半個小時。
那天晚上,我以為沈鈞不在家。現在看來,顯然是我錯了。
想到我在房間哭得蜷縮成一團,而沈鈞卻完全無動於衷,我的心就像泡在檸檬水裏一般,又酸又澀。
這世上大抵沒有比發現自己曾經愛的人,對自己如此無情更悲哀的事情了吧。
終於到了住宿的地方,看到明亮的燈光,我一直提著的心終於落到了肚子裏,越過沈鈞,徑直往李mì shū的房間走。
剛才我已經和李mì shū說過,晚上和她住。
沈鈞見狀,突然皺著眉問道:“你去哪?”
我扭過頭,冷漠地看著他,道:“當然回房間休息啊。”
沈鈞冷冰冰地說道:“我有說你可以休息了嗎?”
我心裏無端升起一股無名火,口氣很衝地回道:“沈總您還有何貴幹,不如一次性說清楚。”
沈鈞因為我的語氣,本來已經鬆開的眉頭再次皺在了一起,定定地看了我片刻,打開自己房間的門,沉聲對我命令道:“滾進來。”
我看了眼大敞的房門,頓了頓,才緩緩抬腳走了進去。
沈鈞正站在窗邊打diàn huà,聽語氣是給李mì shū打的。
走了這麽長時間,我渾身疲倦,腳也有些酸軟,便毫不客氣地直接坐在了床尾,用手輕輕地捶著自己的腿。
沈鈞打完diàn huà,去了趟衛生間。回來後,他目光銳利地看著我,冷聲道:“林寶璐,無緣無故你發什麽脾氣?”
我低垂著腦袋,嘴巴閉得緊緊的,沒有理他。
沈鈞沉默片記得,隨後不耐煩地道:“林寶璐,任性也要有限度。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你最好適可而止。”
我停下捶腿的動作,抬起頭,目光直視著沈鈞,用鼻腔發出一聲冷哼,“沒有人讓你忍受,如果你看不慣,大可以收拾我。你對這件事不是駕輕就熟嗎?想必現在做起來也不難。”
沈鈞眼中的不耐煩更重了,下巴微微繃緊,“我又哪裏惹到你了?”
我本來想說,你惹到我的地方多得去了,從頭到尾,你沒有一處讓我順心的。可是話到嘴邊,我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我和他討論這個幹什麽呢?他既不是我的家人,也不是我的朋友,更不是我的ài rén,我對他抱怨又有什麽意義。
就算我是因為知道了,他曾對我有多無情,心裏盛滿了對他的諸多憤懣。但隨著我簽下離婚協議書,一切都煙消雲散。
沈鈞一直在等著我回答。
我避開他的目光,嘴角不怎麽明顯地往上扯了扯,“是我自己心情不好,與你無關。”
沈鈞定定地盯著我,顯然對我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不過他已經沒有了再追問的機會,李mì shū和司機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