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不嚴重的皮外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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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診所就在雲鎮賣小吃的那條街,地方很小,不到二十平方,用藍色的隔擋隔成了兩間。前麵一間是醫生坐診的地方,後麵那間被擋得嚴嚴實實的,什麽也看不清。不過,隨便一想也知道是用來打針或檢查的。

    診所裏很安靜,一個病人也沒有。一個削瘦的女人坐在桌前,正在看一本醫書。她穿著白大褂,齊肩的長發紮成束綁在腦後,看起來文文靜靜的。

    聽見我們進來的響動,她抬眼看了過來。

    齊明同她打招呼道:“溫醫生,我們這裏有個人受傷了,麻煩你幫她瞧瞧。”

    溫醫生放下書,問道:“怎麽了?”她的聲音很清洌,如同山林裏的泉水一般。

    齊明指了指我,“在山上的時候不小心摔了,把後腰傷到了。”

    溫醫生微微點頭示意知道了,然後站起來,指了指後麵隔擋後來,溫聲道:“跟我進來,我幫你看看。”

    我依言走進去,然後按照溫醫生的指示,將衣服撩起來,在隔擋後麵的小床上趴好。

    溫醫生先是看了一眼我腰上的傷,然後用手指在上麵按了按。

    她看著挺斯文,下手卻十分心狠手辣。猝不及防下,我痛得發出一聲悶哼,淚花瞬間就湧了出來,shēn yín道:“好疼。”

    溫醫生像是沒有聽見似的,緩緩說道:“皮外傷,不嚴重,我先給你用酒精處理一下,然後再幫你開些外用的藥,每天抹三次。”

    等那陣剜骨般的疼痛過去,我抖著嘴唇嗯了一聲。

    過了片刻,溫醫生拿著酒精走了過來。

    我低聲問道:“溫醫生,我懷孕了,酒精和外用藥會對胎兒產生影響嗎?”

    “你懷孕了?剛才怎麽不說?”溫醫生皺眉說完,解釋道:“會有影響,大多數外用藥物能透過皮膚吸收進血液,從而引起胎兒神經係統器官的損害。不過如果不是長期使用的話,問題就不大。”

    那就是沒有影響了?我鬆了一口氣,又問了另外一件事,“我之前撞到了小腹,有輕微出血的現象,會對胎兒有影響嗎?”

    溫醫生正在用酒精幫我處理傷口,冰涼刺激的酒精一碰到傷處,疼得我頓時渾身一顫,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還好疼痛持續的時間不長,一分鍾後,溫醫生將擦拭傷口的棉簽扔掉,幫我擦上藥膏,又用紗布包紮好,示意我翻個身。

    我小心翼翼地避開剛剛包紮好的傷口,艱難地從趴著變成了仰躺。

    溫醫生等我躺好,在我腹部輕輕按壓了一會,問道:“疼嗎?”

    我點了點頭,“有一點,但不是特別疼。”

    溫醫生用平板的語調,緩緩說道:“你感到疼,有可能裏麵有淤血,建議你做個超,詳細檢查一下。至於你剛才的問題,按理論來說如果沒有大量血液流出,一般是不會流產,但也不排除意外可能。”

    溫醫生的診所太小,根本沒有做超的機器,如果我想確認胎兒有沒有事,隻能到南市的醫院再做一次檢查。

    之後,溫醫生給我開了外抹的藥,又叮囑我不得沾水後,我便和李mì shū一起離開了診所,往住的地方走。回去的路上,我特意買了卷保鮮膜,打算一會洗澡的時候,用來裹傷口。

    買保鮮膜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自從和沈鈞相遇之後,我的日子真是稱得上多災多難。

    先是失了身,然後和趙斯瑩打了一架,被她扇了一巴掌,再接著是差點被陳哥qiáng jiān,弄傷了膝蓋和胳膊肘。再之後,就是被何朗整得進了醫院,在裏麵整整住了七天。到現在意外得知自己懷孕了,卻又弄傷了後腰。

    真不知道是我自己倒黴,還是沈鈞就是我的克星,專門來克我的。或許我真應該找家廟拜拜神,再捐點香油錢,看能不能改善一下。

    回到住的地方,路過沈鈞住的房間時,發現房門大敞著,沈鈞背對著門,正在講diàn huà。我忍不住看了一眼,未料他卻突然轉過身來,我們的目光便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

    沈鈞看見我們,匆匆對那端了句回頭說,便掛斷diàn huà走到我麵前,問道:“醫生怎麽說?”

    我揚了揚手中提著的塑料袋,“醫生說皮外傷,不嚴重,抹幾天藥就好。”

    沈鈞將塑料袋從我手中拿走,將裏麵的藥膏拿出來看了片刻,又放回去還給我,沉聲道:“既然沒事就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回南市。”

    原定的行程就是三天,沈鈞說明天回去,我也沒有多想,便點了點頭。

    誰知李mì shū卻驚訝地問道:“沈總,明天早上和張鎮長約好了去……”

    沈鈞抬起手,打斷她的話,“給張鎮長打diàn huà,把明天的行程推掉,我們明天一早就回去。”

    他的態度很強硬,顯然已經沒有了置喙的餘地。

    李mì shū立即點了點頭,十分幹練地說道:“我現在就給張鎮長打diàn huà?”

    沈鈞搖頭,“不用,等明天早上再打,就告訴他我有急事,需要回公司。”

    看得出來沈鈞很不待見張鎮長,為了防止被糾纏,他一點機會也不打算給張鎮長。

    我注意到沈鈞的口氣有些不耐煩,向來深沉的他很少這麽明顯表達對一個人的不喜歡,我不由仔細地看了他兩眼。這才注意到,他的眉間帶著若有似無的焦灼,好像遇到了什麽急事。

    如果是公司出了問題,沈鈞一定會告訴李mì shū,因為公司大大小小需要他處理的事情,一般都會經過李mì shū的手。

    既然李mì shū不知情,那很有可能就是私事。

    是沈鈞的家人?還是白靜姝出了什麽事?我心不在焉地想著,等沈鈞又對著李mì shū吩咐了幾句,便和她一起回了房。

    回到房,我讓李mì shū用保鮮膜幫我裹著傷口,草草洗了個澡,就上床睡了。

    翌日,我們吃過早餐後,就打算回南市。車剛剛開出雲鎮,張鎮長就匆匆趕過來,張開手臂,擋到了車前。

    司機不敢撞他,又沒有辦法繞行,隻好將車停下來。

    張鎮長快步走到車前,拍了拍車窗,等沈鈞將車窗搖下來後,他強顏歡笑道:“沈總,是不是我招待不周?怎麽這麽著急就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