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沈鈞曾經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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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蘇綿綿十幾年的閨蜜,她能看出我的異樣,我完全不覺得奇怪。但我仍然不想告訴她溫醫生的事情,先不說那個人是不是雲婧的媽媽,她馬上要結婚了,這時候說出來根本就是徒增煩惱。
所以我裝作聽不懂的模樣,反問她,“你覺得我能有什麽意思?”
蘇綿綿半眯著眼睛,狐疑地望著我,“璐璐,你別裝,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我盡量用平常的語氣回道:“綿綿,你是不是得了婚前恐懼症?對什麽都疑神疑鬼的?”
蘇綿綿雙手抱胸,視線從我身上從上往下掃過,撇嘴道:“別轉移話題。說吧,你到底瞞了什麽?”
有時候兩個人互相了解也是件很煩惱的事情,說個謊都容易被拆穿。我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好吧,好吧,瞞不過你,那我就告訴你吧。”
蘇綿綿輕挑了一下彎彎的柳眉,示意我繼續往下說。
我清了清嗓子,一臉認真地扯謊,“我問雲婧媽媽姓什麽,真的沒有旁的意思,真的隻是好奇。我瞞你的是另外一件事。”
蘇綿綿,“你瞞了我什麽?”
“呐,就是這個。”為了怕蘇綿綿再追問下去,我背對著她,將自己的衣服從後麵往上提了提,露出後腰的傷。
果然,蘇綿綿頓時不再糾結雲婧媽媽的事,開始逼問我到底是怎麽受傷的。我故意說得含含糊糊,最後再裝作被她逼急了的樣子,將摔傷的過程給她詳細複述了一遍。
蘇綿綿戳了戳我後腰的傷,見我疼得呲牙裂嘴的模樣,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活該,誰讓你那麽想不開,跑去給沈鈞當下人。”
我垂著腦袋,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人有失誤馬有失蹄嘛。不過我已經交了cí zhí書,等月底就恢複自由身了。”
蘇綿綿仿佛還不解氣,罵我,“我看你就是對沈鈞不死心,非得巴巴和他攀上關係。”
我沒敢吭聲,按我以往的經驗來說,我要是敢辨解,她會罵得更起勁。
蘇綿綿看我癟著嘴不吭聲,果然偃旗息鼓,“算了算了,沈鈞那個爛人也不算太差,上次你出事,還是他給我打的diàn huà。”
上次我出事?
我眉心緊皺,不善地盯著蘇綿綿,“你給我交待清楚。”
蘇綿綿自知失言,滿臉的懊惱,見我擺出一副絕不善罷幹休的樣子,隻好老老實實地交待,“就是你被夜色裏那個小婊子的相好堵那一次。”
事情過去不久,我很快地就回憶起來,“你當時不是說是你朋友打的diàn huà嗎?”
蘇綿綿自知理虧,聲音都沒了剛才的氣焰,“哄你的,是沈鈞給我打的diàn huà,說你出事了。”
我的眉頭擰得更緊了,疑惑道:“沈鈞和你向來都不對付,他怎麽會給你打diàn huà?”
沈鈞向來看不慣我和蘇綿綿,有一次當著蘇綿綿的麵,說我們兩個狼狽為奸,皆是不事生產的紈絝子弟。把蘇綿綿氣得不輕,不但回罵沈鈞是靠著媳婦往上爬的小白臉,還發誓要和他勢不兩立。
在兩人為數不多的見麵裏,幾乎是見一次掐一次。而往往都是蘇綿綿指著沈鈞鼻子罵,沈鈞冷著臉一句句回。而我就像個受氣包,夾在中間,兩頭難做。
蘇綿綿翻了個白眼,“我哪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你問我還不如問他。”被我瞪了一眼後,她又繼續老老實實地交待那天的事情,“當時他自報家門,我差點要掛diàn huà。後來就聽他說你出事了,我聽完後,就趕緊給你打diàn huà了。旁的什麽都沒說。”
聽完蘇綿綿的話,我抿著唇角,沒有吭聲。但是心裏卻像是翻滾的浪潮,一點也不平靜。從昨天到今天,沈鈞做的事簡直顛伏了我對他所有的認知,讓我一時間竟然有些茫然無措。
蘇綿綿湊過來摟住我的肩,“我當時也挺意外的,畢竟你們兩個也算得上是反目成仇了。沒想到他卻因為你出事,專門給我打diàn huà,完全不像我想的那樣冷漠又無情。”
我看了蘇綿綿一眼,咬了咬唇,問她,“你還記得我十九歲那年開車撞到人的事情嗎?”
蘇綿綿點頭,“記得啊。怎麽了?”
我歎了口氣,幽幽道:“那個人是沈鈞他爸。”
蘇綿綿的表情頓時變得很精彩,嘴巴大張,幾乎能塞下一個雞蛋,過了好幾秒鍾,她才爆了聲cū kǒu,“臥糟,這是什麽見鬼的孽緣。”
已經起了個開頭,我索性把之前的事情都給蘇綿綿交待了一遍。
蘇綿綿聽完,怪異地看著我,遲疑地說道:“沈鈞不會喜歡你,才不告訴他媽的吧?”
我毫不猶豫地否決,“怎麽可能,他那麽煩我。而且他馬上要和他心目中的女神結婚了。”
蘇綿綿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深以為然道:“也是,你比白靜姝還是差了點。”
我氣得瞪她,“你是不是白靜姝派來的奸派,潛伏在我的身邊?”
蘇綿綿聽得哈哈大笑,笑完後,她又拍著我的肩,語重心長地說道:“璐璐,不論沈鈞那個賤人到底是怎麽想的,你都不要再去管了。既然你們已經離婚了,而他也要結婚了,你就把原來的一切像扔垃圾一樣,統統都扔掉,好好開始新生活吧。”
我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對蘇綿綿笑了笑。是的,沈鈞什麽的讓他見鬼去吧。至於我肚子裏的小豌豆,我自己會養。
臨分別的時候,蘇綿綿問我,明天要不要她陪我去醫院,再看看腰上的傷。被她一說,我倒想起之前溫醫生讓我做超的話。
我現在還不想讓蘇綿綿知道我懷孕的事情,便找了個借口拒絕她的提議。第二天一早,到醫院後,我用化名掛了個專家號,往醫生辦公室走。
剛走到門口時,聽到裏麵有個女人用十分焦急地語氣說道:“醫生,你是不是弄錯了?胎兒怎麽可能是三個月?”
這個聲音聽起來十分耳熟,我忍不住靠近,悄悄裏麵看了一眼。醫生辦公室的門沒有關嚴,還留了一條縫,剛好能看清裏麵的情形。那個女人穿著一件黑色的修身連衣裙,烏黑如瀑的頭發披在身後。
哪怕隻是一個側臉,我也能認出來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白靜姝。
真是夠巧的,上次做檢查的時候碰到她。這次來做超,竟然又碰到她。我暗暗想著,站在門口假裝等叫號,凝神繼續往下聽。
醫生聽了白靜姝置疑的話,並沒有生氣,好聲好氣地說道:“也有可能是是弄錯了,前期確實不太好看大小,不過從孕囊的大小來看,應該是三個月左右了。你多久沒有來月事了?”
白靜姝聽完醫生的話,似乎鎮定了一些,說了一個日期,緊接著又道:“不過那一次的量很少,而且一兩天就沒有了。”
醫生慢悠悠地道:“懷孕後有出血現象也是常見的事,至於胎兒的大小,等係統超出來後,就可以確定了。”
白靜姝又問幾句,然後從座位上站起來,看樣子是打算離開。
我看了看四周,快步躲到了一株半人高的綠植後麵。剛躲好,白靜姝就從裏麵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四周,然後腳步匆匆地走了。
等再也看不到白靜姝的身影,我才慢慢地從綠植後麵出來,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她離開的方向,進了醫生辦公室。
醫生聽完我的情況下,直接開了個單子,讓我去做超。超很快就出來了,結果顯示一切正常,我不由鬆了一口氣。
星期一,我照常去上班。李mì shū和沈鈞不在,隻有王助理和我。一問之下才知道沈鈞又出差了,這次隻帶了李mì shū一個。
沈鈞不在,我輕鬆了不少,最起碼不用想著怎麽麵對他。尤其是知道了他給蘇綿綿打diàn huà之後,我對他的感情就更加複雜了。
一個星期後,沈鈞帶著李mì shū風塵仆仆的回來了。剛一進門,就吩咐我給他倒咖啡。
我乖乖地應了,衝好後,將咖啡放到他的桌前,抬眼看了看他。他臉色有些不好,眼睛下麵掛著濃濃的黑眼圈,人也瘦了幾分。
見我看他,沈鈞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冷聲道:“杵在這裏當花**嗎?還是說我公司已經閑到你沒事可做的地步?”
我現在已經練就了將他的冷嘲熱諷當耳邊風的本事,等他說完,我躊躇了一會,問道:“你奶奶怎麽樣了?”
這些天我一直沒有去看過沈奶奶,一是不知道怎麽麵對她,另外是怕沈奶奶不願意見我,我去了反而惹她嫌棄。
沈鈞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知道是因為我的話,還是因為咖啡太燙的原因,微微蹙了下眉,“心衰,做了支架手術。”
他說的輕描淡寫,想來是沒有大礙。我點了點頭,站在原地沒有吭聲。
沈鈞冷聲道:“還有事?”
我微抿了下唇,覷了一眼他的臉色,猶豫了幾秒鍾,還是說道:“綿綿給我說了,上次我出事後,你給她打過diàn huà。”
沈鈞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好像完全不記得有過那麽一回事,不解地問我,“我給蘇綿綿打diàn huà?”
我不知道沈鈞是真不記得了,還是假裝的,也沒有心思猜,反正他心思深沉,我一向猜不透,便直接了當地說:“你不記得就算了,不過還是謝謝你。”
那天晚上我胳膊和腿受了傷,差點被強女幹的恐懼就像烏雲一樣在我心裏盤旋不去。如果那天沒有蘇綿綿陪我,我可能後怕得一晚上都睡不著。
沈鈞神色淡淡地點了下頭,“不客氣。如果沒事的話,希望你可以出去工作了,而不是在這裏打擾我的時間。”
算了,再忍一個星期,我就可以離職了。
我暗暗地想著,憤憤地握緊拳頭,免得一個控製不住,撲上去揍他一頓。
謝謝給我投月票的小天使,愛你們,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