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誰在背後下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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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沒等我搬回去一個星期,就出事了。
我爸的死被有人心翻了出來,撲天蓋地全是他的報道,而每一篇報道都在或含蓄或明目張膽地表示著我爸的死全是沈鈞害的。
各種傳言甚囂塵上,發展到後來,安泰集團的股票暴跌,一路下滑到了曆史最低點。
沈鈞來找我的時候好像有幾天沒有合眼了,線條完美的下巴上布滿胡茬,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我把泡好的咖啡端到他的麵前,沉默了片刻,問道:“需要我做什麽嗎?”
沈鈞眼睛下麵全是青色的黑眼圈,他揉了揉眉心,端起咖啡抿了兩口,看著我,沉聲道:“我來這裏就是想告訴你,最近你不要再去上班,就在家裏呆著。”
我擰了下眉頭,看著一臉凝重的他,“有這麽嚴重嗎?”
沈鈞微點了下頭,“也許是我想多了,但為了謹慎起見,還是小心為好。我擔心……”他頓了頓,眉心劃過一抹擔憂,“會把你牽扯進來。”
我的過往也不幹淨,開車碾斷沈鈞的腿,還有早年無照駕駛的醜聞,隨便哪一樁拉出來,都夠世人娛樂好幾天了。
我微抿了唇角,“查出來是誰下的黑手了嗎?”
這幾天的報紙我一直在關注,媒體發的內容全是一些隱密的私事,包括當初沈鈞實名舉報我爸的事情。也就是因為這一條爆料,安泰集團的股份才會一路狂跌。
實名舉報對自己的嶽父,如果對方實在罪無可赦,可以誇讚一句漢子。但是當初安泰集團的發展確實離不開我爸,那沈鈞的行為簡直稱得上是狼心狗肺也不為過了。
沈鈞搖頭,黑眸裏盛著駭人的厲光,“我會查出來的。”
雖然沈鈞已經警告我,讓我小心為上,甚至為了保險起見,我也沒有上班。但是媒體卻不知道從哪裏挖出我的住處,當我出去買東西回來的時候,人就被堵在了小區門口。
“林小姐,能不能就安泰集團沈鈞的事情給我們說幾句。”
“林小姐,沈總實名舉報林書記的事情是否屬實?”
“林小姐,聽說您和沈總還是夫妻,做為林書記的女兒,您是怎麽想的?”
“……”
猶如長槍短炮一樣的話筒齊刷刷地伸到我的麵前,每一個問題都犀利到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想離開,但是圍著的記者像是一堵牆,讓我簡直稱得上是舉步維艱。
我無奈地看向鏡頭,淡聲道:“對不起,這些都是我的私事,無可奉告。”
“林小姐,林書記是被沈鈞害死的,你現在還和他在一起,良心不會不安嗎?”
其他的記者聽到這個問題,瞬間安靜下來,直勾勾地望著我,等待著我的回答。
我抬眼看向提問的記者,是位年輕的女記者,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見我看她,她笑了笑,言辭犀利地問道:“和害死自己父親的仇人在一起,林小姐,是不是因為您和沈鈞是一樣的人?”
這個提問太惡毒了,她幾乎是在明著說我和沈鈞一樣狼心狗肺。
我捏緊拳頭,直直地盯著她,克製住自己心中的憤怒,冷冰冰地回道:“無可奉告。”
女記者聽到我的答案,嘴角揚起得逞的微笑,繼續拋出一個更尖銳的問題,“您這樣回答,是不是默認了您父親林書記確實是您丈夫害死的?”
我這才意識到掉進了她的陷阱裏,這個情況下,多說多錯,我不能再張口了。
想明白這一點,我冷漠地掃了女記者一眼,拚命地推著人群,想要離開這裏,“麻煩讓一下。”
但是這些記者怎麽可能輕易地放過我,無論我喊得多大聲,他們就是不讓開。甚至因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開始推推搡搡起來。
慌亂中,我不小心踩到台階上,狠狠地跌坐在地上。同時,腳踝也被人重重地踩了一腳,疼得我臉色一變。
那些記者似乎很樂意看我狼狽的樣子,不但不扶我,話筒還一個勁地往我臉上湊,甚至有幾支還粗魯地碰到我的臉上。同時,哢嚓哢嚓的拍照聲也同時響了起來。
我這麽狼狽的樣子被拍下來,誰知道會被這些無良的記者扭曲成什麽樣。
我臉色微變,緊咬著牙關,不顧腳踝鑽心的疼,想要硬撐著站了起來。可是剛一起身,又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
就在我以為自己又會跌坐回地上的時候,忽然一雙大手扶住我的腰,從背後牢牢地護住了我。
我一扭頭,就看到沈鈞那張嚴厲又冷漠的臉。
他扶著我,濃眉擰成一個結,目光從那些記者身上一一掃過,像是出鞘的寶劍一樣,冷厲得讓人不敢直視。
那些記者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我的周圍頓時空出一大片地來。
我不由鬆了一口氣,抓住他的手,小聲問道:“你怎麽來了?”
沈鈞彎腰,一隻手臂穿過我的膝間,將我打橫抱起,沉聲回道:“不放心你,過來看看。”
就在我們說話的空檔,那些記者已經回過神來了,眼睛放光地望著沈鈞,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往出拋。
“沈總,據說是您實名舉報的林書記嗎?請問,這件事屬實嗎?”
“沈總,有傳言說安泰集團能發展到這種地步,離不開林書記的扶持,您對此有什麽解釋的嗎?”
“……”
沈鈞一言不發,看到有記者不停地往前湊,他眼中閃過一抹暴戾,突然一腳就衝離得最近的人踹了過去。
那一腳踹得極重,對方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疼得臉都扭曲起來,捂著肚子彎下了腰。
現場因為沈鈞這一腳霎時變得如墳墓般寂靜,有個別反應快的趕緊端起了相機想要拍照。被沈鈞冰冷刺骨的目光一掃,頓時嚇得停下了動作。
“有什麽事情和我的律師談。”
沈鈞麵如寒霜地丟下這句話,抱著我快速離開了現場。
回到公寓,沈鈞將我放到沙發上,從藥箱裏找出紅花油幫我按摩紅腫的腳踝。他眉間的戾氣未消,動作卻並不粗魯,反而還有些小心翼翼。
我覷了他一眼,淡聲道:“你這一腳下去,明天估計又要背一個罵名了。”
沈鈞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眸看了看我,沒有說話。
我用另外一隻腳輕輕踢了踢他,“你打算怎麽辦?”
沈鈞抓住我的腳丫子在手心用力地揉了揉,等放開我時,臉上的神色恢複了一貫的淡漠,“會有公關處理。”
說完,他便去衛生間洗手了。
我腳不方便,便坐在沙發上沒動,等他回來後,繼續道:“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沈鈞微皺了下眉,居高臨下地望著我,眼中帶著疑惑。
我輕抿了一下唇角,“我看報紙上說,你們集團的股東現在要求換掉你。”
沈鈞是安泰集團的董事,但集團卻不是他的一言堂,如果股東們聯合起來讓他下台,他也抗不住。
沈鈞沒有回答我的這個問題,以沉默應付過去了。
現在記者在外麵,他也走不了,隻能待在我的公寓裏處理公事。我腳不方便,又擔心叫外賣會被記者混上來,沈鈞索性又把周姐叫了回來。
第二天一早,撲天蓋地又是關於沈鈞的新聞,連同我跌坐在地上的狼狽照片也登上了報紙。標題寫的是‘夫妻情深共患難?還是狼狽為奸?’
還有一張報紙,標題寫的是‘惱羞成怒,安泰集團總裁當街踹人!’
簡直惡意得要命。
沈鈞看到報紙的時候,臉色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打電話給李秘書的時候,薄唇微掀,隻冷冰冰地吐出了兩個字,解釋。
李秘書不知道說了什麽,沈鈞掛電話的時候,臉上的霜色更重了。
我實在沒有忍住,等他臉色稍微好些的時候,便問他,“出了什麽事?”
沈鈞看向我,黑眸暗沉似乎在醞釀一場雨暴,“昨天公關已經做好了工作,不過卻被人攪合了。”
我一愣,下意識地追問道:“誰?”
沈鈞冷冷地吐出了一個名字,“沈成明。”
我又愣了一下,然後才發應過來,“你二叔?”
沈鈞陰沉著臉,微微頷首。
我有猜過是沈鈞的對手,或者是看他不順眼的什麽人,但唯獨沒有想到竟然是沈二叔。上次見麵的時候,他對沈鈞還十分殷勤親切,怎麽轉個身就在背裏下黑手了?
他這是圖什麽啊?
我還想再問,沈鈞卻轉身走了。沒過一會,他換了一身衣服,看樣子像是要出門。
我趕緊拉住他,在他不解的目光中,低聲問道:“你去哪?公司嗎?”
沈鈞嗯了一聲,“剛才李秘書說股東在公司鬧事,我去看看。”
“我想和……”
不等我說完,沈鈞就冷冰冰地拒絕,“不行。”
我咬了咬下唇,厚著臉皮繼續求他,“我就過去看看,保證不添亂。”
沈鈞眉頭擰成一個結,目光落在我受傷的腳踝上。
我忍不住把腳縮了縮,“我腳好多了,走路不礙事。”
沈鈞雖然不願意,但在我的懇求下還是同意了。
在路上的時候,我想了又想,把心底的猜測說了出來,“當初你說過,我爸最後被人栽贓了二百萬。這二百萬有沒有可能是沈二叔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