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再這樣把手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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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朗本來個子就高,再加上喝酒,壓到我身上的時候,如同一塊巨石般,差點讓我背過氣去。

    我艱難地喘了口氣,又氣又怒地往他臉上甩了幾巴掌,“何朗,你搞什麽鬼?給我起來!”

    我那幾記耳光又響又重,何朗本來迷茫的神色瞬間變得清醒,已經衝到嘴邊的怒罵在看到我們兩人的情形後,立馬咽了回去,“我……這是哪?我怎麽會這裏?”

    “你趕緊給我滾起來!”

    何朗哦了一聲,扶著牆踉蹌地著站起來,拚命地晃了晃腦袋,又伸出手要拽我,“你沒事吧?”

    我將他的手揮開,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揉著被壓痛的胸口,怒瞪著他,“沒事?換你被人壓一下試試。”

    何朗將整個身體靠在牆上,手背在臉上蹭了蹭,大著舌頭道:“就算這樣你也太狠了吧,我臉都被你打腫了。”

    我將毛巾甩到他臉上,“幾巴掌算輕的,下次你再敢這樣,我把你手給砍了。”

    剛才他將我壓在身下的時候,我以為他要欲行不軌,恐慌之下,手自然重了些。不過這話就沒有必要告訴他了。

    何朗擦了擦臉,然後將毛巾展開,鋪在臉上,低聲地嘟囔了一句,“真凶。”

    我冷哼了一聲,瞥了瞥他,伸腳又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記。

    何朗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將毛巾從臉上扯下來,眼角發紅地看著我,道:“喂,臭女人,你不要得寸進尺,小心小爺我揍你。”

    他一凶起來,語氣又恢複了那副紈絝子弟的模樣,跟貓一樣的圓眼睛瞪得大大的,凶神惡煞得分外可愛。

    我噗嗤一聲笑了。

    何朗一怔,接著瞥開頭,不自然地道:“笑屁喲,別以為你是沈哥的女人,我就不敢動你。”

    我挑高一側的眉毛,悠悠道:“賭你不敢。”

    說完,我不再理何朗一臉糟心的表情,走進衛生間打算收拾一下頭發,然後去樓下找沈鈞。出來時,見何朗還靠在牆上,望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伸手推了推他,“你要不要去床上休息一下?”

    何朗點了點頭,扶著牆往房間裏走。

    我看他腳步虛浮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同時責備道:“你喝那麽多酒幹嗎?自討罪受。”

    何朗諢名在外,他爺爺的企業名聲比沈鈞的還大,酒場上可沒有人敢灌他。

    何朗不知道在想啥,看了我一眼,沒吭聲。

    我也隻好不再念他,將他扶到床邊坐下後,我從手包裏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問他,“你一個人可以嗎?要不要給你女朋友打個電話,過來照顧你。”

    何朗搖頭,“不用了,我睡一會就好。”

    我隻得道:“好吧,那我先走了,樓下估計快散場了,沈鈞在等我。”

    何朗直愣愣地看著我,沒有應聲。

    他這樣子我實在有點放心不下,想了想,便道:“我給沈鈞打個電話,讓他安排人送你回家。”

    何朗卻突然抓住我打算撥電話的手,再次搖頭道:“不用了,我一會自己叫人來接我就行。”

    我隻作罷,“那好吧,那你休息吧,我先下去了。”

    走到門口,何朗卻突然叫住了我,“林璐,我……”

    我回頭望著他,耐心地等他往下說。誰知,他又突然不作聲了,隻是臉色複雜的看著我。

    何朗這人,城府不深,屬於那種從臉上就能知道他想什麽的人,這還是我第一次讀不懂他在想什麽。微愣一下後,我皺著眉道:“你是不是碰到什麽為難的事情了?想讓我幫忙?”

    何朗眼神微閃,喉結滾了滾,似乎想說什麽,最終卻道:“沒事,本來想說什麽,突然又忘記了。”

    我有點不相信,“真沒事?”

    何朗嘴角一咧,揚著大大的笑容,“你這個女人真是的,巴不得我出事是不是?我隻是突然想到,以後不能再叫你林璐了,你全名叫林寶璐,我應該叫你林寶璐才對。”

    我直覺他想說的不是這個,不過他既然不願意說,我也不願意追問,“名字隻不過是一個代號,你願意叫什麽就叫什麽。”

    何朗哦了一聲,看神情好像挺失落的。

    我沒再多想,把身上的衣服理了理,拉開門走了。

    年會已經快到散場的時候,沈鈞似乎喝得也有點多,麵色有些發紅,不過人看著卻很清醒,看見我,他道:“正想讓人去叫你。”

    我哦了一聲,“本來在樓上睡著了,卻被何朗吵醒了。”

    沈鈞一愣,疑惑道:“何朗?”

    我點了點頭,“喝多了,不知道怎麽回事,剛好撞到房間的門上,嚇了我一跳。”

    沈鈞,“他人沒事吧?”

    想起何朗剛才那副樣子,我也不好判定有事沒事,便道:“看著好像怪怪的,問他,又說沒什麽事,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事。”

    這時,司機給沈鈞打電話過來,說在外麵等著。

    沈鈞便帶著我往外麵走,一直等坐進車裏,他籲了一口氣,才道:“剛才聽人說何朗家裏給他訂了一門婚事,估計他不太願意,所以才喝那麽多。”

    我好奇地問道:“何朗剛才不是給我們說他有女朋友嗎?怎麽又變成訂婚了?”

    沈鈞握著我的手放在膝蓋上,另一隻手撐著額頭搭在窗沿上,閉著眼睛,淡聲道:“不清楚。可能不是一個人,訂婚的那個應該是商業聯姻。”

    我忍不住歎了聲氣,“怪不得何朗今天會醉成那樣,可能是被逼婚,所以不開心。他家的企業那麽大,還用得著商業聯姻嗎?”

    沈鈞睜開眼,看了我一眼,複又閉上,“沒有人會覺得錢多,不管企業做得多大,還是會覺得不夠大。”

    我默然,“是啊,要不然怎麽會有人說人的心是無底洞呢。”

    沈鈞沒有搭話,過了一會,他卻突然道:“何朗喝多了,沒對你怎麽樣吧?”

    我愣了幾秒,不由自主地想起何朗將我壓在身下,噴灑在我耳邊熾熱的呼吸,臉色頓時變得不自然了。

    沈鈞見我不吭聲,擰緊眉心,目光如炬地盯著我,聲音有點冷,“他幹了什麽?”

    我趕緊擺了擺手,忙道:“沒有沒有,就是扶他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磕了一下,不過有地毯,疼都沒疼。”

    沈鈞審視般地盯著我,好像並不相信我說的。

    我心虛地瞥開臉,“幹……幹嗎?不相信我說的?”

    沈鈞沒回答我的話,而是直接道:“我以為何朗喜歡你這件事,你心裏是知道的。”

    我萬萬沒想到沈鈞竟然會提這個,簡直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