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遙憶昔年,意氣幾何?既見故人,回首當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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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羽鬆似乎也有些意外,他瞟了一眼幕熠,將手中的雞腿扔掉,擦了擦手,待口中肉食細嚼慢咽完後,一本正經道:“子,你願不願意當我徒弟啊?”

    幕熠驚喜之下連忙開口:“願意!我願意!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等等等等”幕羽鬆起身打斷他。

    幕熠疑惑而視之。

    幕羽鬆卻是走到幕訣麵前,嬉笑道:“要我收他當徒弟也可以。不過,臭子你得在旁邊指導,你答不答應?”

    幕訣瞬時便懂了,“鬆叔教熠兄習武,如此場麵我自然應該觀賞。”見那人急眼,他又道:“閑暇之餘切磋一番”

    “咋樣啊?”

    “好!”幕訣應道。

    幕訣心中也想向鬆叔討教,他本就對其劍法頗感興趣,那招“虹月入”尤為巧妙,何況鬆叔還是絕影劍宗門下,這令他更是倍感親切。

    幕羽鬆笑得開懷,拍了拍幕熠的肩膀,“我的乖乖,你現在可以跪了!”

    幕熠隻覺好笑,卻是跪下來,認真的喊了聲“師父!”

    幕羽鬆也不應,猶自回到座位上又開始吃喝起來。

    幕熠感激了看了一眼幕訣,又將視線轉向了幕霄。

    二人目光相接,僅是須臾,幕霄便已清楚兒子心中所決,也不多言,唯輕輕頜首,以表讚同。

    笛扯了扯幕羽鬆的衣袖,一臉慎重道:“鬆叔,你收了熠公子為徒之後,一定要多多控製自己!”

    那人毫不在意道:“反正啊,我發起瘋來,你就吹個曲,我到時候痛的哇哇叫,自然就沒功夫管他了。”

    “你!”笛氣悶,撇過頭不看他。

    “笛姑娘,鬆叔他為何會如此?”幕訣想起那日他在竹林中的異象,問道。

    “回少閣主,我也不知道,鬆叔他應該是傷了腦子。他經常會頭疼,有時候受了刺激就會發瘋,唯有古月笛所奏的曲子才能讓他平靜下來。”笛憫然道。

    “他不是傷了腦子,而是中毒了。”幕歌皺眉,眸光深邃不明。

    “中毒?歌兒,此言何意?”幕霄心中一震,開口道。

    “他中毒已經太久了,而且此毒我也不認識,不過就鬆叔如今看來,他當時應該中了幾種不同的毒,其中一味”幕歌眉頭緊皺道:“其性至毒,而能解毒,最終毒性相合抵消,餘毒不至於傷及性命,卻”幕歌言而又止。

    “那有何方法可以治好他?”幕訣又問。

    幕歌搖了搖頭,“首先我們要知道鬆叔究竟中了哪幾種毒。”

    完,氣氛又變得沉重起來。他能活下來已是萬幸,誰又知道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麽?

    幕歌目色複雜的看了幕訣一眼,他立即心領神會,卻是無絲毫開心。

    起碼又多了一絲訊息

    “哎呀,你們擔心什麽,反正我都習慣啦,我雖然不喜歡別人笑我瘋子,但是瘋瘋傻傻好像也沒什麽不好。”幕羽鬆滿不在乎地笑道。

    “師父得對,絕聖棄智也未必不好,徒兒會永遠尊敬您!”幕熠道。

    幕羽鬆抖了抖身子,“這雞腿好油”

    幕熠失笑,真不知道師父是真瘋還是假瘋,竟比mèi mèi還難以對付。

    眾人見此,愁苦之心稍得慰藉。

    江湖之大,無奇不有。或許有朝一日,這毒真能完全解掉。幕訣心中早有打算,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

    “今日大家都累了,早些下去休息吧。”幕霄道。

    待眾人散去後,幕霄也獨自回到房中。他坐在案前,默然思索,多少年,不曾執筆了?

    猶豫再三,他終是提筆寫道:“遙憶昔年,意氣幾何?既見故人,回首當歌。”

    七裏亭外送客去,幕府門前聞友聲。他幕霄,又有何怨?

    佛不渡我,自有友聲。友不渡我,但見故人。

    幕霄凝視著手中竹筆,恍然十八載,如我與君稀。幕霄歎道:“三弟,今日我見到羽鬆了,他情況不好,但起碼還活著。我知道你也活著,你又好不好呢?”

    月照無眠,一夜靜之。

    次日,眾人都起了個大早。

    幕熠用了mèi mèi精心準備的傷藥,身上的傷已全然好了,且是拜師學藝的第一,他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

    “早啊,笛!”幕熠收起劍,心情甚好。

    笛對他明媚一笑,“熠公子,今日你要跟鬆叔學功夫,現在還早,吃些糕點吧。”

    幕熠接過一塊,“喊公子多生分,你今後就叫我熠哥哥吧。”完自然地將糕點放入嘴中,掩飾那份不自然的笑意。

    少女含笑帶羞,開口道:“熠哥哥。”

    幕熠微微頜首,隻覺得今日的糕點意外的甜。

    “哥哥,笛姐姐!”幕歌與幕訣從堂屋中走來。

    兩人走近,“熠兄,笛姑娘。”

    四人相視一笑,偏頭紅日已近,幕歌開口道:“鬆叔呢?”

    “我來啦!”隻見幕羽鬆頭發梳得整整齊齊,衣裳也換上了前兩日新買的。

    幕熠心中一喜,“師父!”

    幕羽鬆輕咳了兩聲,故作莊重道:“恩,你先念入門誓詞吧!”

    “啊?鬆叔,還要念入門誓詞啊?”幕歌笑道,別入門誓詞,以現在鬆叔的情況,記不記得劍招的名字都是個問題。

    幕羽鬆一臉嚴肅道:“入門誓詞當然要念呀!”

    幕訣心中動容,“鬆叔,你還記得絕影劍宗的入門誓詞是什麽嗎?”

    幕羽鬆略作思索後有些挫敗道:“我不記得了我怎麽能不記得呢!”

    幕訣安慰道:“鬆叔,沒關係。立誓於心,更重要的是在於行。你雖然暫且忘了,卻依然秉持著它的精神,明它早已融入你的骨血,你乃是當之無愧的絕影劍宗弟子。”

    “立誓於心,更重要的是在於行”幕羽鬆心中默念,此話怎麽有些熟悉?

    “鬆叔,你還記得劍招嗎?”幕訣又問。

    幕羽鬆點了點頭,“我不記得它們的名字了,但是我可以示範!”

    忽然又想起什麽似的,喜道:“臭子!我還記得一招啊!”

    幕訣亦是笑道:“虹月入。”

    那人“嘿嘿”一笑:“那可是我悟出劍意之後,宗主親自幫我取的名呢,這個我可不能忘了!臭子,你也幫我記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