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白衣惹灰土,隻需心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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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鬧市,青衫香車、鳳嵐點點、櫻草複笈笈。
聽到藍衣的驚叫,大皇子好奇的探頭一看:
“你要什麽?”
藍衣撒嬌的重複嚷嚷:
“醬肘子!我要吃那個酒家的醬肘子!”
大皇子不禁莞爾:
“這些粗製的東西,哪裏有我王府的大廚做的好?回府我讓讓他們給你做一鍋。”
藍衣不依:
“那是!王爺是什麽身份?這些粗鄙不堪的食物,哪裏進得了王爺的嘴啊?
可是藍衣就不同了,我和師兄自小跟隨師傅流浪賣藝,饑一頓飽一頓的,一天能吃上三餐就是萬幸了,哪裏可以挑食呢?”
他停頓一下,又道:
“剛才我去看師兄,據說他在我進府之後為了找到我,就去了汪泉汪大人府上,可是今天我去汪大人家詢問時,卻發現汪大人家大門緊鎖。。。”
他看了一下大皇子的臉色,繼續問:
“汪大人是不是被王爺派去公幹了?不知道他見到我師兄沒有?”
“哦,汪泉是他母親病重回家探望去了,至於何時回,不好說。
也許你師兄找不到你,就自己去別的地方賣藝也未為可知。
嗯,這樣吧,等回府我派幾個好手四處打探一下”。
藍衣隻得罷了,不過,依然對那酒家向往不已。
大皇子思忖片刻,答應晚飯時看有無可能,藍衣高興的重又躺回他的懷裏,大皇子輕捏一下他的臉:
“妖精!”
回到王府,大皇子自去處理政務,藍衣則回到自己房間,卻是細思該如何和雲生聯絡。
正在琢磨間,隻聽得外麵“咵喳-”一聲大響,似有茶具器皿被打破的狀況發生,隨即一把聲音在嗬斥:
“你是新來的不懂規矩嗎?這種粗使的茶具竟然敢往王爺的書房送?!既然不好好學規矩,爺就讓你明白明白不學規矩的下場”。
一陣劈啪扇耳光聲中,夾雜著丫鬟低聲隱忍的哭泣聲,藍衣眉頭一皺,知道又是杏兒在伺機找茬兒,殺雞儆猴!
藍衣自來王府後,他就有意無意的,處處找藍衣的茬兒鬧事。
仗著大皇子的寵愛,在王府裏自覺地位特殊,時常欺壓丫鬟奴仆。
大皇子在時卑微恭敬有禮,而當大皇子出門後一副唯我獨尊模樣,甚至有時不把王府管家放在眼裏。
管家深知大皇子的脾氣,要是寵一個人直接寵到天上去,也就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原則,不予理會。
藍衣本欲不搭理這種小人,但聽到後麵毆打聲越來越重,簡直是要把犯錯的丫鬟打死的節奏,終於不忍,推開房門出聲喝止:
“住手!”
杏兒看到他終於出來,妒火燃旺,不但沒停止,反而越發加重力氣抽打,疼的那個小丫鬟滿地爬滾。
藍衣無奈隻得一伸手,握住杏兒的胳膊,
“你有完沒完?打幾下教訓教訓得了,你這麽下死手是要打死她麽?!”
杏兒眼皮子一翻,鄙夷的嚷嚷道:
“有你什麽事?我教訓不守規矩的奴仆關你屁事!你才來幾天啊,王爺的毛都碰不到,就還想鑽到我前頭去?自覺是陀賴蛤蟆肉!”
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用力掙脫被藍衣攥住的胳膊,藍衣的手勁兒可比他大多了,他嚐試了幾下都沒成功,羞惱之下一腳飛踢藍衣的胯下,又快又狠,但藍衣的身手又豈是他這種人能踢到的?
杏兒的腿剛一抬起,藍衣就似已知道他要幹什麽,因此比他早先一步伸腿壓住他的腿,並別到兩腿彎之間,兩腿輕輕施力一扭,杏兒“啊---”的一聲大叫,藍衣雙手輕推,他便跌翻出去。
躺在地上捧著膝蓋鬼哭狼嚎,嚎叫聲引來了王府管家。
他一瞅:兩邊都不好惹,幫誰說誰都不合適,隻得先急聲呼喚旁觀的家人奴仆:
趕緊將杏兒抬進房裏,找醫生瞧瞧傷哪了?
杏兒被抬走後,他才陪笑問藍衣:
“看傷到哪兒了嗎?”
上下、左右看一溜夠,又悄聲說:
“甭和他一般見識,王爺現在都不怎麽搭理他,您先消消氣,晚上不是還要和王爺出去嗎?”
一邊說,一邊輕輕推著他回房。
藍衣轉身一拱手,
“煩擾了”。
嘴角微揚,回房去了。
......
......
冥界,往生空間,薛均麵色慍怒。
包芷妤自從那天在殿外,聽到薛均內心真正的想法後,對薛均的態度竟是不管不顧:
“這在冥界各殿首那裏,固然是舊聞,無關人員不會、也不可能知曉。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卻是連冥界各殿首知道的人,也不多了。。”
說到這裏,包芷妤停止了對彼岸花的研究,從彼岸河畔來到薛均的麵前,盯著他有些發白的麵孔,輕聲問:
“薛少殿下不想知道,白芍仙子在卸任後的一年中,都做了哪些不為人知的舊聞麽?”
見薛均不答,她走近身前,伸手幫薛均的衣服領子整了整,手卻隨之拂上了薛均的臉龐,細細地**、欣賞道:
“哦,我未來的夫君竟是如此的俊美!
像我這種蒲柳之姿實是難以匹配啊,唉。。
不過,不知我未來的夫君,在聽到白芍仙子在那一年裏發生的事情,是不是還認為:匹配你的人包括她呢?”
薛均此時已是氣的發抖:
“你道聽途說,汙人清白。。你、你、你卑鄙無恥至極!”
包芷妤一聲輕笑:
“我並沒有講述她的任何事情,汙人清白?嗬。。。這是從何說起啊!不過,這是不是表示:你已經聽說過了關於她的舊聞,你隻是不相信,不死心,不眼見為實,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是麽?”
薛均此時已是忍無可忍,他一把抓住包芷妤的胳膊,厲聲喝道:
“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包芷妤眼神堅定,直視薛均雙目:
“我想要做什麽,這取決於你想要做什麽!我自認婦德從未有差池,而你竟然想退婚!你令我在三界再難立足,一個無立足之地之人,想做什麽都是可能的,對吧?”
薛均至此才明白,那晚自己在白芍房門外的言語,已被包芷妤聽的一清二楚。他頹然地鬆開手,包芷妤轉身朝門口走去,卻在臨出門之際,停住,說道:
“生死薄和輪回筆已在我的手中,想拿到的話,今晚來我房裏!而白芍仙子的清白能不能維護下去,也取決於你的選擇!”
說完,從容不迫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