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靜夜情切,刀光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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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間,王府內院,臥房內,氣息妙謐,藥香、皂香,混合著成熟男子呼出的氣息,醉人,情切切。。

    帳幃低垂,卻無風自卷,盡管知道不會被人聽見,也還是輕輕“走到”床前,看著、欣賞著熟睡中的兩人。

    俱都俊美,俱都神清魄澈,盡管睡著,兩手卻緊緊握住,而在那世人所不能透視到的空間,魂靈猶自交頸相擁。

    白衣男子靜默半響,歎了口氣:

    “何其有幸!”

    卻再也無法抑製心中的難過,順著窗縫,化為一縷白煙飄了出來,凝神環顧,不禁一凜:

    廊下那端,一個人形正自站立,觀望著他,不語。

    白衣男子微一沉吟,飄到近前,笑道:

    “我應該稱呼你一聲,嗯,小師弟?”

    那人形也笑道:

    “無妨,叫什麽都行,不過在冥界,他們都習慣叫我餘三兒。”

    白衣男子上下打量餘三兒一番,點點頭,又道:

    “不知餘三兒師弟在此何為?嗯,讓愚兄我來猜猜,你是為了一個人,而且是為了心上人,所以來此,對嗎?”

    餘三兒笑笑不答,卻慢慢踱到大皇子臥室窗前,隔欞望去,視線觸及的盡頭,盡是刺眼的柔情蜜意,尤其是正纏綿不休的靈魂,更是讓他觸目驚心!

    他無聲地閉了一下眼,聽到耳邊有輕笑聲傳來:

    “隻不過是人間的虛幻遊戲罷了,何必當真!”

    餘三兒收斂目光,也自滿不在乎的回道:

    “當然,他日魂歸冥界,他不會記得人間的萬般情緣,自然也不會介意曾與何人相會寄情過,一切盡是虛無罷了。”

    話音的尾端,一絲顫抖終於隱藏不住,月光如水,清冷地照進眼角,那滿滿儲存心思的末端,一滴晶瑩剔透的亮珠終於滾落下來。

    白衣男子走近前,故意地看看他的眼睛,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小師弟,有句話說:

    “情意結,情易結,情一劫,不易解。

    緣不知所起,身不由己,而正因不知所在,才能更好的遂情啊!”

    餘三兒清亮的眸子看向那雙含笑的眼睛,心念百轉,半響笑道:

    “多謝師兄教誨,不過,我還是願意在一個天地感知,人心分明交匯的清醒空間追尋夢想。不過,無論如何,還是多謝師兄提點,夜深了,告辭!”

    說著,一拱手,飄然消失了,白衣男子看著那一縷漸遠的飄渺塵煙,微微一笑:

    靈魂即已沾染上了情愫,你如何能逃脫宿命?

    心念一動,也自化煙隨他而去,卻見他圍繞著王府花園逍遙半天,才慢慢飄回離大皇子臥房不遠的下人房,在越過外間橫七豎八躺著的小廝身體後,進入裏間,杏兒正自酣睡,餘三兒飄在上空端詳了一會兒,就附身上去了。

    白衣男子看了,嘴角微微上揚,卻不言語,也自消失不見了。

    ......

    ......

    西郊,野外官道。

    黑衣人一把將穎郡主扯出車外,笑道:

    “嗯,不錯,不錯!老子就收了”

    回過頭對著已經魂飛魄散的張順,獰笑道:

    “老子們的行蹤已被你瞧見了,不能再留你活口!

    不過,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就放你條生路,但你要留下點證物以表示你不會說出去。

    呐,一條路是,割了你的舌頭,打斷你的腿,讓你爬回去,此地豺狼虎豹雖不見得經常來,但保不齊就被你的血腥味引來。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個的造化了。”

    他停頓一下,看著麵如死灰的張順,一樂又道:

    “另一條路是哥幾個奸了你,敢說出爺幾個行蹤,爺爺們就將你這醜事說的人人皆知!”

    張順起先早已嚇的屎尿盡在直腸裏候著,一聽要被割舌頭、打斷雙腿,登時就憋不住了,屎尿直竄,後又聽說有“活路”,就又給憋回去了,一疊聲的乞求道:

    “奸我!奸我!”

    雖然早知道這個結果,但是穎郡主還是欲哭無淚:

    父王,您快看看吧,這就是您給女兒選的夫君!!

    當下暗地裏一揮手,兩個黑衣人提起軟成一團的張順就走進樹叢,他倆人也沒那個癖好,更何況此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屎尿味,當下一人照著後脖頸兒狠敲了一下,張順立馬昏過去。

    另一人使尖刀在那臭氣熏天的玩意兒上輕輕戳了幾下,血腥味合著屎尿味差點兒讓倆人嘔吐出來,趕緊扔下跑回到官道。

    幾人上馬正欲護送郡主回城裏,忽然,空中飄下一個人,準確地說是另一個黑衣蒙麵人。

    他擋在眾人的馬前,口舌有點含混不清的斥道:

    “諸位如此捉弄人,實為世人所不齒!”

    幾個騎馬的黑衣人互相對看,眼中俱是滿滿的驚懼:

    今兒若不能誅殺此人,明兒就是自個全族被滅之時!

    於是,所有人均下馬將此人圍在當中,竟是性命相搏,招招絕殺!

    來人冷哼一聲:

    “憑你們幾個還想殺人滅口?不自量力!”

    說話間,那幾個人的各式武器已攻到身前,他右手折扇樣的物件“攸---”的遞出,將最先接近的長槍向左一撥,撞上斜插過來的劍,反腿勾踢,持槍人已倒下,使劍人劍脫手,被來人趁機又手中物件點中丹田,一下子癱軟在地,憋的說不出話來。

    此時,來人聞聽背後刀鋒淩厲,一個前撲抄住長槍反手戳在持刀人肋下,持刀人“啊!”的一聲大叫,倒在地上不住顫抖。

    長槍並未停住,微一回手,背後似乎長眼般,順勢紮進偷襲的人的小腿,那人痛的極欲骨裂,翻倒在地,不住抽搐。

    這幾個人平時武功也不賴,卻均未能在來人手下過過一招!

    現在隻剩下貌似首領之人還在揮刀欲撲上來拚命,他的武功一看就比剛才幾個同伴要高得多,一手八卦刀使得極為老練。

    來人鬆掉長槍單以手中的短物件應對,他的身形移動瞬間變的如風如影,飄忽不定,不一會瞅準一個機會一下點中首領之人的手腕,“嗆啷--”一聲,刀再也持不住掉在地上,手腕的血也滴答落下。(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