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與慕梓騫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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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府,慕梓騫和慕梓淵兄弟倆房中正在看著賬本,雖然慕梓騫已經痊愈,可是此時的他依舊有些憔悴。
“哥,這些東西我看著頭就疼,還是你弄吧。”慕梓淵將手中的賬本丟在了一邊。
“梓淵,這些你必須要看的。”慕梓騫說著又將他丟的那本賬本拾起遞給了他,慕梓淵無奈的接了過來。
“騫兒,淵兒。”這時慕泰然走了進來。
“爹。”他們倆急忙站了起來。
“嗯,現在你們倆可以幫爹做些事情爹很欣慰,爹打算讓你們出趟瀝城。”
“爹,您讓我們去哪?”一聽說可以出瀝城,慕梓淵不禁有些小興奮。
“以往每年的這個時候,爹都會要去襄州和你們的宋伯父對賬,將這一年來我們慕家經營的產業所有的收入支出對一遍。今年我就不去了,你們倆去吧。你們倆該鍛煉一下了。”
“是,爹。”
瀟親王府蘭苑,蘭妃靠在了貴妃椅上,一個人恭敬地站在她的身邊。
“娘娘,冷淩月已經離開了瀝城。”
“哦,王爺知道嗎?”
“回娘娘,王爺現在已經知道了,還派了幾個人跟著她。”
“看來王爺還真是對這個女人上了心了。不過她的離開對本宮來說可是個大好的機會。你去安排一下,記住,要做得幹淨點,不要給本宮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是,娘娘。”那個人悄然退了出去。
自從王爺受傷後,她就知道王爺的心中隻有那個女人一個。她輕輕摸著自己的肚子,還有三個多月就要生了,她希望這次能生個男孩。現在太子被廢,如今能繼承皇位的就隻有王爺了,如果她生的是兒子,那就是嫡子,會被封為太子。可是如今王爺的心中隻有一個女人,如果讓那個女人進了宮,一旦她生的也是兒子,那王爺或許會封那個女人的孩子為太子。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離皇宮不遠的地方有一座府邸,這座府邸原先是一位將軍的住處。大門的上方沒有任何牌匾,而大門的兩側卻各站立著四位全副武裝的士兵。往裏走兩邊是遊廊,中間甬路直接通往前堂,往後是一個穿堂,兩個丫鬟模樣的女子正通過穿堂往後堂走去。後堂此時傳來了一陣悠揚的歌聲,走進後堂,最上麵坐著一位青年男子,他形容憔悴,下巴長出了層次不齊的胡須。他此時正茫然的看著眼前那些起舞歌唱的女子。
一個貴婦人在一個丫鬟的攙扶下走入廳內,歌聲停了下來。遲毓辰看了她一眼後又看向那些女子,“怎麽停下來了?繼續唱!”
“你們都給我滾出去!”那位婦人對著那幾個女子叫道,她們識趣的退了下去。
看到那些歌伎和舞姬都退了下去,婦人走到了他的跟前。
“毓辰,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哈哈。”遲毓辰開始大笑,“那你說我該怎麽辦?太子之位沒有了,現在我隻是一個普通的皇子。”
“你還可以再翻身的啊。”
“怎麽翻身?那些個大臣看到我現在這樣,都迫不及待地投向他那邊。父皇冤枉我的時候,他們有誰幫我說過一句話?!如果不是母後求情,我估計連命都沒有了。遲瀟辰,你太狠心了!這麽多年來你在我身邊安插了這樣一個人,我竟然傻乎乎的不知道!”他越說越氣,一氣之下將手邊的杯子砸在了地上。
“毓辰,等這段風聲過去,我會求我的父皇,讓他結合一些大臣聯名上書讓父皇賜給你一個爵位。隻要有了爵位,你就可以有機會。”
“桑榆,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身邊隻有你了,你不能再棄我而去啊。”他哀求著。
“你放心好了,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桑榆憐愛地看著他,擁緊了他,她拍著他的背,目光漸漸變得淩冽。
辛諾在蘭墨鎮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上午便同小菊一起離開。然而就在她們剛離開不久,又有兩個年輕男子走入辛諾之前住的客棧。他們在一樓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要了一些菜。
“哥,我們早上出門太晚了,你看,才到這裏。”
“待會快點吃,吃完好趕路。希望在天黑之前能趕到襄州。”
“嗯,好。”
辛諾坐在顛簸的馬車上,她掀起了身邊的窗簾看向了車外,這外麵的風景還真美。
“小菊,我們下來走走,好嗎?”
“嗯,好。”
她說完準備起身下車,恰在此時,有兩匹疾駛而來的駿馬從她們的馬車旁呼嘯而過。辛諾急忙掀開車窗簾,伸出了頭。等她看過去,卻隻能看到兩個瀟灑的背影。
“小菊,能騎馬真好啊。”她的眼裏充滿了羨慕。
“xiǎo jiě,你根本就不會騎馬,還是老老實實坐馬車吧。”
她對著小菊微微一笑,“你會騎馬嗎?”
“我當然也不會了。”小菊笑了笑,“xiǎo jiě,坐穩了。”她說完猛地一鞭抽在了馬背上,馬立刻加快了速度。
傍晚,她們來到了一個小鎮,在鎮上唯一的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客棧二樓的一間房內,辛諾正在仔細收拾著隨身所帶的東西,一些銀票和碎銀子,還有自己和小菊的一些換洗衣服。
“小菊,你的這些衣服都舊了,明天到了襄州後,我去給你買兩套新的。”她邊說邊將那些衣服仔細疊好。
小菊聽完不禁愣住了,她望著她,眼眶有絲絲的濕潤,“xiǎo jiě,我不需要,我身上的衣服也是我們離開之前,您才買給我的。”
辛諾將衣服整整齊齊地放在了包袱裏,“那就等回瀝城再給你買。對了,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到襄州?”
“xiǎo jiě,下一個地方是襄州,要是照我們這個速度,明天這個時候才能到。”
“我這次出來是沒有目的地的,走到哪是哪。就這樣走走看看,也很不錯。”
小菊看著她有些欣慰,這幾天她能明顯感覺到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夜晚的瀟親王府,遲瀟辰來到了梅園。他的手裏攥著一張紙,而他的另一隻手則慢慢撫上自己的傷口。
“王爺。”旁邊一個人開了口。
“去吧,記住好好保護她。”
“是,王爺。”
等那個人走後,他慢慢坐了下來,將手中的紙伸向了正在跳躍的燭火,很快紙便燃成了灰燼。月兒,是我傷害了你,你要出去我也同意,我也會派人保護好你。不過我希望你不要遇到慕梓騫!
第二天一早,遲瀟辰就帶著傷入了宮。這是他受傷以來第一次進宮,他首先來到了遲天澤的寢宮。遲天澤的病情越來越嚴重,此時他正躺在龍榻上。
“兒臣參見父皇。”遲瀟辰來到床邊跪了下去。
“瀟兒,趕快起來。”遲天澤的聲音很是虛弱。
“父皇,兒臣不孝,讓父皇您擔心了。”
遲天澤看向了他,他的臉色依舊很蒼白,“瀟兒,朕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隻希望你能代替朕治理西南王朝。”
遲瀟辰聽完大驚,“父皇,父皇一定能夠長命百歲的。父皇!”他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朕的幾個兒子除了你沒有誰都能讓父皇放心啊。你的哥哥不行,咳,咳。”他又開始咳了起來,遲瀟辰趕緊上前幫他捶著背。
“這裏有道密旨,等你繼位以後,就按照這上麵的來辦。”遲天澤從枕頭下麵拿出了一張紙交到了遲瀟辰手中,遲瀟辰顫抖的打開,看完後卻大驚失色。
“父皇,請恕兒臣辦不到。”他跪在了地上,將手中的紙撕成了碎片。
“瀟兒,難道你想抗旨嗎?”遲天澤很氣憤。
“父皇,兒臣寧願抗旨不尊也不願這麽做。”他的眼神很堅定,“還請父皇治兒臣的罪。”
“唉,瀟兒,你難道要留給自己一個永遠的禍害嗎?”
“父皇,他是兒臣的親哥哥啊。”
“瀟兒,朕知道你心軟,可是你要記住,心軟是治理不了天下的。你下去吧。”遲天澤揮了揮手。
遲瀟辰站了起來,慢慢退了出去。剛走到門外,他的表情就漸漸變得冷漠,其實剛才那份密旨他猜到有可能是自己的父皇試探自己的,所以他當時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毀掉那道密旨。不過沒那份密旨,他並不擔心,因為他有的是機會除掉那個人。
第二天一早,辛諾和小菊就趕往襄州。雖然加快了速度,可是到達襄州城時天已擦黑。找了一家不錯的客棧,她們就住了下來,準備第二天在襄州城內逛逛。
襄州城外有一片樹林,樹林之中有條小路,沿著小路往南走,就可以看見有一座氣派的府邸,門楣的牌匾上有衛府二字。現在已是黑夜,府邸大門兩邊各掛著一盞燈籠,微弱的燈光照著四周。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緊接一匹馬來到府邸門口停了下來,馬背上的人翻身下馬,將馬拴在門口,然後推開門徑直走了進去。不一會,他來到一個房間門口,房間裏有微弱的燈光。
“公子。”他輕聲喊道。
“進來吧。”裏麵傳來一個男聲。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並將房門輕輕掩上,緊接著他走到一個男子的麵前,“公子,她已經到襄州城了。”
男子低著頭正看著手中的一本書,聽到這句話他抬起了頭,他很年輕,整個人看上去豐神俊朗。“明天派人跟著她,見機行事。”他的聲音不冷不熱。
“是,公子。”那個人說完準備離開。
“等等,小衛。”男子突然開口說道,“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吧。”
叫小衛的男子有些詫異,“公子,對付一個女子,您完全沒有必要親自出馬啊?由我們來辦就行了。”
“嗬,”男子輕笑一聲,“小衛,不是我不信任你,隻是突然想去看看,是什麽樣的女子值這麽多錢。”
“是,公子。”
第二天上午,辛諾一身淡藍色的長襖和小菊一起出了門,依舊是男子打扮。
襄州的街道兩邊還比較熱鬧,小販的叫賣聲不時傳入她們的耳中。她們一邊走一邊看,看到好吃的就停下了買點解解饞。
雖然大街上人很多,很熱鬧,可是天氣卻很冷。
“xiǎo jiě,哦,少爺,現在天越來越冷了。”
“看來要下雪了。”她環顧著四周,“咦?”忽然她的目光停在了一個地方,小菊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隻見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正跪在一邊乞討著,這麽冷的天氣他穿得很少。辛諾慢慢走到小男孩的跟前蹲了下去。眼前的孩子雖然臉上髒兮兮的,可是能看出來長得很清秀,他的雙手和耳朵都生了凍瘡,腳上套著草鞋,腳趾頭還露在了外麵,她不禁心生憐憫。
“小朋友,你爹娘呢?”
“哥哥,我爹死了,我娘病了,可是我沒有錢給娘看病。”小男孩的眼中噙滿了淚水。
“來,”她立即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交給了眼前的小男孩,“這個給你,拿去給你娘看病,剩下的錢留著和你娘過好日子。”
小男孩接過銀票一看,頓時呆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的錢,整整一百兩!辛諾又從錢袋裏拿出了一些碎銀子交到小男孩手中,“來,這點碎銀子拿去買點吃的,買點穿的。”她溫柔地看著他。
小男孩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泣不成聲,“多謝哥哥,多謝哥哥。”
“趕緊起來吧。快回去吧,你娘一定在等著你。”辛諾將小男孩扶了起來,小男孩對著她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
直到孩子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辛諾才挪動了腳步,她慢慢隨小菊走著,這時她們經過一個地方,辛諾忍不住停了下來。“花豔樓,”她看了看牌匾。
“xiǎo jiě,”小菊小聲嘀咕著,“你不會是想要進去吧?”
辛諾搖了搖頭,她們又開始往前走,半個時辰之後,她們出了城門,來到了一個湖泊前。湖邊有很多垂柳,湖麵上還有不少畫舫。其中有一艘裝飾很是華麗的畫舫,裏麵坐著幾個男子,一個女子在一邊彈唱著,那個女子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其中一個穿白衣的男子。這幾個男子中一個男子大約四五十歲的模樣,另外兩個男子則很年輕,一個身著白色的綢緞長襖,好看的眉形下麵一雙桃花眼透著一點點的憂鬱,而另一個青年男子身著深綠色綢緞長襖。
“伯父,家父交代的事小侄已經辦完了,明天我和梓淵就要回瀝城了。”
“嗯,騫兒,你辦事我和你爹都很放心。不過,淵兒,你還要多學學。”
“伯父,我怎麽能和我哥比呢。我呀,跟在你們後麵就行了。”慕梓淵滿臉不在乎的樣子,然而當他的目光不禁意間瞟向岸邊時,卻愣了一下,滿臉的差異,淩雪?她怎麽在這裏?還穿著男裝?隨後他瞅了瞅自己的大哥,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船家,快點靠岸。”他打定了主意。
聽到他的話,慕梓騫和宋遠德愣了一下,“梓淵,為何現在就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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