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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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斬殺了巨鱷,並將鱷魚皮剝下之後,羅尹腳下輕輕一點,踏水無痕,如掠過水麵的燕子一般飛回了客船上。
他隨手將鱷魚皮在甲板上一丟,對著劉老大說道:“劉大哥,這是船資,請收下。”
這時候的劉老大與一眾旅客不約而同的在甲板上跪倒了一片,叩謝羅尹的救命之恩。
羅尹輕輕的扶起了劉老大說道:“劉大哥切莫多禮,那日要不是得你相救,小弟或許早就葬身魚腹了,今日這也算是報了劉大哥的救命之恩。”
劉老大在羅尹的勸說下終於戰戰兢兢的收下了這鱷魚皮,將其抬回了船艙中。望著這塊巨大的妖獸的皮,劉老大隻覺得心驚膽戰,若非前幾日恰巧救了一個落水的書生,自己這一船人在遇到這妖獸的時候肯定都已成了它的點心了。
在這雲夢澤上討生活了幾十年,這一番真是讓他恐懼了,由此心生了改行的念頭。
“等這趟客人送走了,就把這船還有這塊妖獸的皮給賣了,然後帶著一家老小回老家去吧。有了這些錢也能換個其他營生了,開家酒樓或是客棧應該不錯,就不用整日提心吊膽的了。”
又過了幾日,客船終於安全抵達了魏國南方重鎮江海城。羅尹辭別了劉老大與那位老者後,在江海城中歇息了幾日,消解了一下長久坐船的不適,然後再次北上。
…………
魏國通往北方的官道上,原本陽光明媚的天空突然陰沉了下來,很快烏雲密布,眼見著就要下起暴雨來了。
很快的,黃豆大小的雨珠自天上落下,擊打的沿途地麵樹葉發出啪啪之聲。
在這暴雨傾盆的時候,官道上卻有幾個人正在冒著大雨快馬加鞭的趕路,馬蹄聲、吆喝聲、雨聲交雜著,顯得頗為嘈雜。
他們沒有蓑衣,也沒有其他雨具,在這暴雨之下早已被淋成了落湯雞,雨水徹底打濕了衣裳,然後順著衣襟流到了地上。
隻聽得其中一個領頭的男子用一種渾厚的聲音大喊道:“快點,再加快些速度,再過十來裏路就有一家驛站了,我們到那裏避一下雨。”說著再次揮動起了馬鞭,抽在了胯下馬兒的屁股上,催促著它加快速度。
暴雨之中,一行人毫不停歇的趕著路,半個時辰之後,前方不遠處的樹木之間出現了一棟建築來。這幾人一見之下大喜過望,終於趕到驛站了,不用再在這鬼天氣裏淋雨了。
幾人到了驛站之外,跳下馬來,將馬兒牽到馬廄中拴好,然後快步走進了驛站中。一進大門,那個領頭的男子就大喊道,“暖一壺酒,做幾個小菜,再搬一個火盆來烤烤火。這鬼天氣怎麽會突然下起雨來了呢,害得我們都變成落湯雞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連個換洗的衣裳都買不到!”
“來的可是江海門的趙門主?”忽然驛站中一個聲音響起。
這個領頭的男子這時才好好打量了一下這驛站,發現這驛站中人可真是不少,大堂中大半的桌子都坐滿了人,想必大多都是與自己一樣來此避雨的。而且這些人大多身攜刀劍,想必都是江湖中人。
他順著剛才聲音看了過去,驚喜的發現剛剛與他說話的竟是一個熟人,魏國武林中的一流高手,李藺,人稱鬼見愁。
“原來是鬼見愁李兄,想不到咱們竟然在這裏遇到了。”
那個鬼見愁李藺看著趙門主這一副落魄的樣子,忍不住笑道:“我們剛到這驛站附近就下起雨來,不得以隻能在此暫避,所以倒也沒被雨淋。趙門主這運氣可是不怎麽好啊,想必是一路淋著雨過來的吧?”
趙門主帶著幾個人就向著那鬼見愁走了過去,來到他那一桌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然後才抱怨道:“可不是麽,剛走到半道就開始下起雨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找不到,隻得繼續冒雨趕路。這不,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幹的了!”
說著話,趙門主運起內力,以強悍的內力來烤幹身上濕透的衣裳,不一會就渾身冒起了煙霧來,整個人雲霧繚繞,好似神仙中人。
那鬼見愁笑道:“趙門主此行可是要去萬劍山莊賀壽?”
“正是,李兄難道也是?”趙門主問道。
“先喝杯酒暖暖身子。”鬼見愁李藺見趙門主不多會功夫就基本將身上衣服烤幹,將自己麵前的的酒杯拿出一個來,斟滿酒遞給了趙門主,然後才繼續說起來。
“這驛站中避雨的武林人士,基本都跟你我是一個目的。萬劍山莊乃是我魏國武林魁首,歐陽老莊主又是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他老人家六十大壽,我等豈能不去拜賀?這大壽日期將近,大家都緊趕慢趕,深怕誤了時間,不曾想卻都被一場雨給攔了下來,因此這驛站中才有這麽多江湖人士。”
而此時,驛站中的一些江湖人士紛紛起身,來此拜會二人。
這江海門乃是江湖中一流的武林大派,門中高手眾多,其中猶以門主趙明誠最為厲害,在江湖中頗負盛名。
這驛站中的江湖人士大多隻是二三流好手,原本與趙門主、鬼見愁這樣的高手天差地別,想不到這一次竟然因為避雨而同居一室,自然不想放過這等機會,因此才紛紛上來攀談,希望能混個臉熟或是結交上這兩位高手。
正當兩人忙於應付前來結交的江湖人士時,驛站中的小二哥終於將酒菜及火盆送了上來,趙門主手下的幾個人就圍在了火盆旁邊,一邊烤火一邊飲酒吃菜。
就在此時,驛站外又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和說話聲,李藺笑道:“看來今天這驛站是分外熱鬧啊,聽外麵人的說話聲,中氣十足,內力深厚,不知是哪一位朋友來了,難說也是忙著去萬劍山莊賀壽的也說不定。”
隻聽得驛站大門被推開了,走進了四個人來,三男一女,皆是渾身濕透,衣裳上還在不停的滴著水下來。
這四人中為首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雖然衣裳濕透,看仍掩蓋不住自身的氣勢,一看便知不是一般人。
在他的身後還站著三個年輕人,一個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與那中年人麵相有些相似。另一個年輕人則年紀稍小些,約莫二十歲左右,麵色陰沉,好似身體不便似得,正被年長些的那個年輕人扶著。
跟在最後的則是一個女子,十七八歲模樣,明眸皓齒,膚如凝雪,讓人一眼便難以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