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有自己不能說的秘密，主教理解的點了點頭，朝著德莉莎投向了慈祥的目光“你不願意說也沒有關係，隻要你能夠表達對神的歉意，應該就可以減輕神明的責罰，至少，不需要再忍受藥物侵蝕的折磨。”

    德莉莎吃驚了瞪大了眼睛“您知道？”

    淩風意外道“德莉莎，什麽侵蝕？你怎麽沒和我說過。”

    德莉莎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低下頭“隻是一點疼痛罷了，我能忍受的住，淩風哥哥  日夜操勞，我不想因為這些雜事讓你分心。”

    “什麽雜事，你的事就是最重要的事。”淩風少見的對德莉莎嚴肅道。

    德莉莎吃驚地捂住了嘴，麵色變得緋紅。

    淩風不知道自己無意間又撩動了少女的心，隻是一個勁的追問道“到底是什麽？”

    主教插嘴道：“也許我插嘴的不是時候，不過這個小姑娘雖然身為當事人，不過可能對於這類詛咒並不了解，那種侵蝕，是對靈脈的侵蝕。”

    “靈脈？”淩風有些疑惑。

    主教點頭“其實就是身體裏魔力的通道，不同的種族叫法不同而已，不過大多數種族的這種通道都是血肉構成的，包括精靈族也一樣，但是有一種通道特殊，是魔力本身構成的，這種通道隻在特定的種族或者某些種族特定的個體才會出現，我們將這種通道稱為靈脈，而所謂的靈脈侵蝕，就是維持靈脈的藥物對靈脈本身的侵蝕。”

    淩風回憶起來，大明家黑格也說過類似的話“這種侵蝕嚴重嗎？”

    “不是很嚴重。”主教說道“藥物對靈脈的侵蝕極其微弱，甚至比不上靈脈自身的恢複，就結果而言的話，可以說基本無害。”

    淩風注意到主教在字眼上的講究，追問道：“那就過程而言呢？”

    “淩風哥哥”德莉莎嗔怪道“我都說了我沒事啦。”

    淩風看了德莉莎一眼，沒理她，繼續追問主教道：“到底會怎樣。”

    “會很疼。”主教直白地說道“就像是有無數的小蟲子一直在撕咬你的身體一樣，雖然它們撕咬的還沒有你生長的多，但是撕咬的過程中，你的疼痛是切入體膚的。”

    “德莉莎，你。”淩風深深地看向德莉莎，眼神中帶著關切和責備，卻什麽都沒有說。

    德莉莎不自在地理了理頭“其實，也沒有那麽痛啦，就是有點癢……”

    “怎樣才能表達對神明的歉意？”淩風問道“通過禱告嗎？”

    “禱告當然可以，不過未免缺乏率，現在有一個更好的機會，就是明天舉行的神降儀式”

    “神降儀式？”

    “對，就是……”

    正當主教打算接著往下說的時候，大門忽然被打開，一個粗暴的聲音傳了進來。

    “這是怎麽回事！”

    淩風循聲望去，見一個身著白色神官服，手持權杖，滿臉胡子的壯實中年站在門前，正看著教堂裏的亂狀吹胡子瞪眼。

    愛爾琳妮和克儷蘭正在整理購買的東西，此時正在將一堆雜物全部攤開，再一一歸類，正是最亂的時機。

    “你也是一個神官了，不要總是這麽冒冒失失的，這裏可是教堂，不要大呼小叫的，彭歐絲神官。”大主教慢條斯理地說道。

    彭歐絲神官越過滿地的瓶瓶罐罐，徑直走到大主教麵前，完全無視淩風等人，指著他們對大主教抱怨道：“主教大人，您又從外麵撿這些阿貓阿狗進來！”

    阿貓阿狗？

    淩風一愣，他還沒意識到這句話說的是他們。

    主教責怪道：“彭歐絲神官，請你說話注意點，他們都是我的客人。”

    “是，是，您的客人。”彭歐絲神官雙手抱頭，崩潰道：“主教大人，您的客人也太多了吧，我們能理解您接濟世人的偉大情懷，可是我們教堂的預算是有限的啊，上個月，光支付您客人的夥食費和您的那些施舍，就透支了我們教堂這個月一半的收入啊，您可知道我們這個月都是吃醃鹹菜度過的啊，副主教應該已經跟您說過了吧，不要再向教堂裏撿人了，他還特意讓我提醒您，結果這幾天我們忙著神降儀式的籌備沒顧得上，您又撿了這麽多人回來！”

    “取於世人，用之世人，我們受點苦是應該的。”主教嚴肅道“不然，又要我們這些神職人員做什麽？”

    “是，是，我們吃苦是應該的。”彭歐絲神官哭喪著臉道“可是您也要為我考慮一下啊，副主教大人可是明確跟我說了，要是我這件事情沒做好，就讓我滾出教堂，您知道，我……”

    “好了好了”主教打斷彭歐絲神官的傾訴“你的情況我了解，威斯爾那裏我去說，身為神職人員怎麽能不為別人考慮，威斯爾也太。”

    “太怎麽了？”側門打開，一個身著神袍，瘦小的漢子從裏麵走了出來，鷹鉤似的鼻子抽動了兩下，小眼睛掃視著在場眾人“我道是為什麽外麵如此喧囂，原來是慈悲心泛濫的老山羊又不知從哪裏撿回了一堆垃圾啊，噫，真是臭不可聞。”

    “威斯爾副主教，請注意你的形象。”主教厲聲嗬斥道“身為神職人員，怎麽能出言如此汙穢。”

    “老頑固，就是這樣你才要被撤職。”威斯爾副主教無所謂的一揮手“什麽是神職人員？富人，權貴，王公貴族麵前才有神職人員，謙遜，純潔，幫助他們祭祀禱告。貧民？在那種垃圾麵前，我們是貴族，貴族就要有貴族的樣子，我可不是傲慢，我隻是不想理那幫窮鬼罷了。”

    “威斯爾，你這是對神職的侮辱。”主教怒道“你這樣會遭神譴的。”

    “克裏洛斯大主教，醒醒吧。”威斯爾張開雙手，一臉嘲諷道“你可是最後一班崗了，你一下台，我就是下一任主教，這就是你說的神譴嗎？不瞞您說，我跟都城的大人們都打過招呼了，在這個破爛城市呆了兩三年，我就會調到內地的大教堂裏當主教，怎麽，別露出那麽嚇人的表情，難道你想代替神懲罰我嗎？可惜，你沒有這個教堂的任命權，或者說任何權利都沒有了，一個即將落幕的主教，還是老老實實的，等著明天最後的宣判吧！”

    主教被威爾斯氣的渾身顫抖，但是眼神中卻透露出了無奈和悲哀。

    確實，雖然身為主教，可是現在的他，什麽都做不了。

    看到爺爺受氣，克儷蘭憤憤地說道：“壞叔叔，別欺負我爺爺，神殿裏，不許對主教出言不遜！”

    “呦，區區一個見習修女，規則倒是背的挺流利啊，不愧是主教大人的孫女，天才修女克儷蘭小姐啊。”威斯爾挑逗的說道“不過，修女真正應該做的事情，你恐怕還不知道吧，等你長大一些，我會好好教育你的。”

    “威斯爾！”主教怒道

    “老山羊又叫了，真煩”威斯爾不以為然的甩甩手“真希望明天快點到來啊，這樣我就……啊”

    威斯爾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迎麵飛來的一個不明物體砸了個滿臉花。

    “啊，不好意思，我的手滑了一下。”淩風甩著手說道“剛剛聽到教堂裏有老鼠在叫，就隨手丟了一下，不知怎麽的就朝您飛過去了，真是不好意思。”

    “你！”威爾斯大怒，剛想出言訓斥，忽然現打倒自己身上的東西竟然是一塊亮晶晶的寶石，隻是已經破碎。

    但是他仍然認出了那寶石的價值

    “易碎的網紋石？你從哪裏弄的？”威爾斯震驚道

    網紋石，是一種常見的寶石，多用於容器製作，並不珍貴，但是網紋石中的一個品種，稱為易碎的網紋石，本身質地光滑，通亮，極其適合用來作為裝飾品，加之質地易碎，更加珍貴無比，是難道一見的珍貴寶石。

    當然，因為易碎的原因，完整的易碎網紋石價值千金，但是一旦碎掉了，就一文不值。

    “撿的，怎麽，你想要？”淩風說著，從兜裏掏出一把易碎的網紋石。

    哪裏能撿到這麽珍貴的寶石，威斯爾知道淩風在騙他，不過他更在意的是淩風的後一句話“你願意送給我？”

    “當然，接著。”淩風說著，將一個易碎的網紋石朝著威斯爾丟了過去。

    威斯爾趕忙去接，淩風丟的並不快，他本能輕易的接到的，可是就當他的手即將碰到寶石的時候，那寶石忽然就像是一下子失去了動力似的，直直的摔了下去。

    “不！”

    在威爾斯副主教聲嘶力竭的驚呼中，那顆寶石義無反顧的擁向大地，然後碎成了碎片。

    威爾斯副主教的心在滴血。

    “真是的，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淩風皺了下眉，又丟出一個寶石“這次接好了哦。”

    這次淩風沒用多少力氣，寶石飛的很低，還沒到威爾斯的麵前就要下落，威爾斯趕忙不顧形象的撲到去接，然而那顆寶石再次在威爾斯的麵前摔成了碎片，威爾斯不但沒接到寶石，還摔了個狗啃泥。

    “你！”威爾斯知道淩風在戲耍他。

    “你看看你，給你你都接不到。”淩風一攤手，這次，拿著一個寶石遞了過來“喏，這次，我給你送過來，接好了哦。”

    就算明知道淩風沒安好心，可是威爾斯仍然不由自主的探出手去接。

    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寶石的瞬間，淩風忽然力，那顆寶石就那麽在他的手中碎成了碎片。

    “蠢貨，你不會真的覺得，我會給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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