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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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卿這三個字最近頻繁出現在白樂天的腦海裏,揮之不去,這種折磨幾乎讓他絕望。
不過隻是一點風吹草動而已,就勾起了那些深藏在他心裏最黑暗處,永遠不想要再回憶起來的往事。
那一年,他才剛開始讀幼兒園。
公司的懂事會結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白欽於取代外公成為了董事長。
馬上,白欽於和母親曾如菡的感情就發生了極大的變故。
忽然之間白欽於不再回家,他開始和母親頻繁地吵架。
雖然他年幼,可是那些事情他聽得異常真切。
白欽於麵目猙獰地嘲笑他的曾如菡是一個蠢貨,是一個沒有人稀罕的下三濫的女人。
他更喪心病狂地出手打了母親,氣得外公腦溢血在醫院裏躺了三個月後過世。
他不曾忘記母親是怎麽絕望地把眼淚哭幹,差點帶著年幼的自己從公司的大樓上一躍而下。
而結果,她還是選擇自己從那裏墜入萬劫不覆的地獄,把白樂天一個人留在這個堪比地獄的家中。
曾如菡死後,白欽於便無所顧忌,不出一個月他就將外麵的女人娶進了家門。
白樂天忘不掉他第一次見到那個女人時的驚恐。
那樣美豔卻透露出蛇蠍心腸的一張臉。
白欽於看她的眼神近乎迷戀、癡狂。
沒有過多久,白文卿就出生了。
世上從此就沒有比那更黑暗的噩夢了。
所以他很小就知道,要生存下去,就需要靠欺騙、靠鑽營、靠比他人付出多一百倍和一萬倍的努力。
盡管白欽於將自己棄如蔽履,可他永遠用笑臉對著他和那個女人,以及他們生出來的那個兒子。
終於有一天,白文卿長成了一個根本無法擔負重任的陰暗自私,熱衷於一切破壞和邪惡的怪物。
當白欽於教訓這個他心頭肉之後,白樂天會告訴他,跟本沒錯,老頭子不過沒事找事而已。
他會給他錢,給他望風,讓他盡情地去外麵尋找刺激。
在這個煉獄一般的家庭裏熬到十八歲後,白樂天終於以全額獎學金拿到了國外最知名學府金融管理專業的錄取通知書。
從此他不再畏懼白欽於。他知道自己耐性等待的fù chóu之日越將臨近。
而白欽於為了讓自己從曾如菡手中奪過的產業不在白文卿的手上毀於一旦。
終於接納了學成回國的白樂天。
白了天找到了過去外公使用過的老臣,集結他們的力量,將公司的大部分股份在短短數年之間便又重新奪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白欽於雖然震怒,但是他更要緊的事情還是幫白文卿擦屁股。
他在國內惹出了一堆官司不算,還得罪了黑道上的人。
如果沒有白樂天幫他出頭,白文卿可能就不會再有機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了。
但是白樂天開出的唯一的條件就是,白文卿必須出國,並且永遠不再回來。
所以,留在國內掌控白樂天就剩下了白欽於一個。當他能夠將白樂天從白氏一腳踢開,白文卿便可以堂而皇之地回來。
白樂天早就預感到白文卿不會安分守己地待在英國,因此在他的身邊放了不少眼線。隻要他有一點點回國的念頭,他就能讓他麻煩纏身。
白欽於在新聞上看到,國內著名私人企業白樂天的胞弟在英國由於藏毒被警方傳訊。很有可能麵臨**和販毒多項指控。
他氣得牙齒癢癢。他知道這背後不過又是白樂天的陰影作祟而已。
白樂天已經在等著白欽於的diàn huà了,果不其然,為了這個他最愛的兒子。白欽於又一次要招他回老宅裏談事情。
“我今天很忙。”白樂天冷冷道。
“事關重大,你必須給我回來。”
“重大?”白樂天在diàn huà那頭忽然笑道:“不就是白文卿又在英國惹事生非了嗎。這不算重大,這隻是平常的事情。”
白欽於氣得亂顫,“你不用裝神弄鬼,這件事情我知道肯定是你搞出來的。你想幹嘛!你知道他出了事情,我跟你不過也是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
白樂天點了一根煙,這一天早晚會來,不過不是現在。
他抽了一口煙,繼續道:“那就讓白文卿乖乖在英國待著,他要是想亂跑,我不會放過他。這話隻有靠你帶給他,他才會聽。我相信白文卿明白這中間的厲害。別以為他可以在背地裏做小動作。”
說完,白樂天掛斷了diàn huà。
坐在辦公室沉沉地將一支煙抽完。
即便如此痛快地警告了白欽於和白文卿,他的心裏也沒有一絲雀躍。心底苦澀如煙草。
從他的辦公室望出去,整片城市仿佛踩在他的腳底。但是這有什麽用呢。
這世上與他有血緣之親的人,是他的仇人。
他喜歡的女人永遠在企圖閃避。
擁有全城的風景,掌握一切權力的感覺,在最後還不過是像這支煙?很快就會燃盡最後一縷煙。
他現在懶得理喬姍姍,隻希望用工作折磨她。她不是要跟自己撇清關係嗎,那就做一個單純的mì shū吧,做到她做不動為止。
喬姍姍也明白白樂天這是在報複自己。
但是她相信自己的工作能力,足以應付這一切,在國外的五年間她也不是光就生福寶帶福寶了。在跨國大公司的工作經曆也曆練了她,讓她足以應付一切mì shū工作。
唯一能夠讓她抓狂的也隻有關於福寶的事情了。
現在她住在秦司儀家裏,福寶會自己搭地鐵回家。本來想讓阿姨每天去接他,可是福寶不願意,他認為他已經這麽大了,讓阿姨來接他是一件非常可恥的事情。
但是今天一直到很晚,阿姨都沒有等來獨自背著書包回家的福寶。
她慌忙給秦司儀打了diàn huà。
秦司儀不敢告訴喬姍姍,他自己開車一路狂飆到了福寶的幼兒園,那裏的學生都已經走完了。隻有保安留在幼兒園。
聽了秦司儀描述後,保安趕緊將放學時的jiān kòng調了出來,上麵顯示,福寶是在正常時間,獨自一人走出了幼兒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