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曾經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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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足,他居然敢叫自己知足。

    得不到他,她一生就不會知足。

    她要的是一生都有資格與他並肩,做他的妻子。現在的一切遠遠夠不到她的野心。

    “你曾經的承諾呢?”她咬牙問道。

    “為了救命,誰都會說那樣的話。現在麵對麵,我告訴你的才是真實的。我不會娶你,永遠不會。你我之間從今往後除了公事,再無其它瓜葛。”

    他一字一頓特地講得明明白白。

    安娜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白樂天推開門向外走去。任憑身後的安娜怎麽歇斯底裏。

    外麵靜悄悄的,夜已經很深。

    沒有車子,白樂天一路就這麽走著,正好散散他今天受的這些悶氣。

    忽然想到什麽,他打diàn huà給一位朋友。

    即便在這樣深的晚上,對方也很快接起了diàn huà。

    “幫我查一個人。”白樂天道。

    “誰?”

    “周瑞光。”

    “香港國際銀行的信貸經理?”

    白樂天笑著說道:“反應很快。”

    “想要哪方麵的資料?”對方問。

    “夠廉政公署請他去喝茶。”

    diàn huà裏的聲音嘿嘿笑了兩聲,“價格不便宜。”

    “有虧待過你?”白樂天不耐煩道。

    “等我消息。”說完,那邊已經掛斷了diàn huà。

    白樂天點燃一支煙,往深夜裏走過去。

    第二天,喬姍姍覺得自己除了頭還是有些暈,身體已經沒有了異樣的感覺。

    白樂天一早就來房間裏看她,“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死不掉。隻要能趕上今晚的飛機回去就好。”

    白樂天冷眼看她發著脾氣。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就不跟她都計較什麽。

    “今天你留在酒店休息,晚上直接上飛機。”雖然語氣是那樣淡淡的,可是喬姍姍聽得出,他也覺得愧疚。

    她看看他,欲言又止。

    “你要問就問。”他自然地在房間裏坐下。

    “這件事情,如果你放過吳xiǎo jiě,我也絕不會放過她。”

    不怪她一副要報仇的咬牙切齒樣子。

    這件事情如果不是安娜幹的,白樂天直接送她進大牢裏去思考人生。可是麵對一個為自己擋過槍子的女人,白樂天做不到夠絕夠狠。

    說到底,他的心雖然冷、硬。骨子裏終歸還是有熱血,愛憎分明。要負一個人到底,他也不恥。

    但是麵對喬姍姍受到的委屈,他又絕對不能忍。

    因此昨晚才跑去跟安娜講明白,他們之間已經徹底完了。

    不過這種事情,他怎麽跟喬姍姍解釋呢。告訴她,他懲戒安娜的手段就是跟她徹底了斷?

    真要這麽說了,又不過招來她一頓伶牙俐齒,鬧得不歡而散。

    他白樂天什麽時候竟然被個女人束縛住了手腳,有事情境不能講明白,需要瞻前顧後了。

    一瞬間,他有些不認識自己。

    更使他可恨的是,這個女人竟然根本不懂他的感情。

    有時他愛她愛到恨不能將她隨身攜帶在口袋中,一直用手護著。

    有時他又恨她,到巴不得看她痛哭流涕,絕望不堪時,跪地來求他。

    就像昨夜看她無力求救時那樣。

    當他想到她曾經跟別的男人交歡,甚至生下了一個孩子。就在那一刻,他真的希望她受到惡毒的懲罰。

    但是清醒過來後,他便又想親手提起那個欺負她的人,將他從高樓上扔下去。

    喬姍姍,這個名字幾乎要把自己逼成了人格分裂。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為她煩愁個沒完沒了。

    她坐起半躺在床上,看著白樂天,逐客道:“白總,我要起床洗漱了。請你回避吧。”

    他冷笑一聲,自己又不是沒見過她什麽樣子。

    他沒講話,轉身幹脆出了房間。

    酒店樓下,司機正侯著。

    一路他望著車窗外麵出神,想起來昨天周瑞光那副禽獸樣就恨不得立刻活剝了他。又想起這一切都是安娜搞出來的事情,她膽子大到敢給喬姍姍灌藥,活生生把他的買賣毀了不說。

    他最不能容忍的是,她變得如此猖狂,什麽事情多能下得了手了。

    正躊躇要不要把她弄出公司,白樂天晃眼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但是不可能,怎麽會在香港遇見他?他應該老實待在英國才對。

    不詳的預感籠罩了白樂天的心頭。

    他能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那應該就是白文卿。他既然在和自己重疊的時間來了香港,那目的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白文卿最早就是在香港拜了山頭,走起了黑路。

    白樂天立刻讓司機掉轉了方向。

    他回到酒店,衝到喬姍姍的房間門口,不斷摁門鈴。

    看到睡眼惺忪的喬姍姍一臉莫名地出來開門,才放寬了心。

    “你?忘了什麽東西了?”

    “有沒有人來找過你?”白樂天一邊進門,一邊東張西望。

    喬姍姍本來就還在頭暈,看見他這樣隨便進出自己的房間,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怎麽又回來了?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沒事。”他在房間裏轉悠了一圈,“我忽然想起來,來香港要達成的目的已經徹底在昨晚破。滅。今天我也沒有必要再去公司。就在這裏陪你好了,萬一你有危險,我好隨時送你去醫院。”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拜托,白總,你在這裏我怎麽能休息好,我才會去醫院。”

    白樂天皺皺眉頭,“你未免太不知好歹。再敢多羅嗦一句,我現在就把你扔到床上去。”

    喬姍姍遇見他,永遠是有理講不清,怕他真的又做出強盜行徑,她趕緊自己爬到床上躺好。

    而白樂天則坐在梳妝台前,拿出電腦,開始辦公。

    現在才早上九點不到,白樂天就這麽杵在了眼前,喬姍姍哪裏都覺得別扭,躺下覺得他在看自己,趴著也覺得他看自己。

    但是抬頭看看,又發現他很認真地對著他的手提電腦沉思。

    幹脆,用被子將頭蒙起來,眼不見心不煩。

    蒙在黑暗裏,心漸漸的靜下來,倒也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喬姍姍被房間裏的香味給熏醒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午餐已經送到了房間裏。白樂天顯然已經吃完,他擦擦嘴,說道:“醒了?可以吃午飯了。我叫了一份鮑魚粥,一份菲利牛排。你看想吃什麽,自己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