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哪裏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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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姍姍點頭,“這是你開的醫院嗎?”

    拉裏用眼神指著白樂天,“當然不是,老板另有其人。”

    她明白了,老板就是白樂天無疑。

    他到底涉及了多少產業,怎麽連醫院都開。

    穿過花園,又繞過了一棟三層的小樓。

    他們進了一幢像行政辦公樓一樣安靜的二層小樓,這兒沒有了病人和醫生護士的身影,安靜得有些出奇。

    “他們都在樓上,跟我來吧。”拉裏看出喬姍姍有些猶豫,安慰她道,“這個小樓專門用來照顧一些我們認識的朋友,不向外正常收治病人的。”

    看來,這棟樓就是白樂天自己專屬的小樓。

    到了二樓,喬姍姍就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向自己衝過來,福寶結結實實跟她撞了個滿懷。

    摸著他的小腦袋,又好好摸了他的小胳膊和小腿,喬姍姍問道:“你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啊,我在這裏隻是來陪秦叔叔他們,順便等你回來的。媽媽,你有沒有受傷啊。”

    福寶一邊講話,一邊牢牢抱著喬姍姍不肯放鬆。

    在他們母子團聚的時候,白樂天默默和拉裏到了另外一間病房門口。

    這是最裏麵,也是最安靜隱蔽的一個房間,專門用作重症病人的房間。

    安娜在裏麵安靜地躺著,醫生在做例行檢查。

    看見白樂天站在了門外,醫生輕輕推開了門,他想跟白樂天講講安娜的情況。

    卻看見目前最需要趕緊醫治的人是他。

    “見鬼,你是從哪裏逃出來的嗎?”醫生看著他一臉倦容,渾身髒兮兮的,不仔細看簡直認不出他來。

    “她怎麽樣?”白樂天先問安娜的情況。

    “目前一切生命體征都算穩定,但是我們仍然需要對她進行一段時間的觀察,三天後如果一切正常,她就可以離開那些管子和呼吸機。”醫生用最簡單的話跟他解釋道。

    “她傷到了肺部,不過恢複得還算好,剛來的時候才嚇人呢。”拉裏補充道。

    聽見安娜沒有生命的危險,白樂天覺得放心了一些。他不想背負害死她的罪名,無論是直接還是間接。

    她是跟著自己來到英國的,那麽她就應該安然無恙地離開英國,否則別人就會說他白帝連一個女人的命都保不住。

    這時傷口的疼痛越發巨大,他忍不住按著傷口。

    “白先生,我幫你檢查一下吧。”醫生看出了他身上帶著傷。

    白樂天將衣服掀開,醫生看了一眼,“有一點的輕微的炎症,傷口恢複得不太好。不過問題不大。”

    醫生用消毒水清洗了傷口,又進行了簡單的縫合,再抹上一些藥,用紗布纏了幾圈。

    接著給白樂天開了點消炎的藥,他吃下藥很快就感到舒服了不少。

    “想不想跟她聊聊?你不在這將近兩天的時間裏,她有時會問起你。搶救的時候,說她還不能死,還有一些話要跟你講。”拉裏看他沒有什麽大礙了,才跟他提起了安娜。

    白樂天思考了一會兒,獨自來到了病房。她躺在病床上,還在熟睡。

    這裏隻有機器的聲音。

    白樂天坐在沙發上,想著要怎麽收拾白文卿,他這次膽子能那麽大,背後肯定有人在撐他,而且絕非等閑之輩。

    如果單單一個白文卿,他隻要絕情就可以輕而易舉讓他求饒。

    現在關鍵的是要把他背後那隻真正的黑手給找出來。

    到底是什麽人,竟然利用白文卿這種變態。就算是在黑道上,對於白文卿這種對於幼童有著性癖好的人也是避之不及的。

    難道那個幕後的黑手是一個還要變態的人物嗎,白樂天預感到這次遇見了難啃的硬骨頭。

    病床上傳來安娜氣若遊絲的聲音,“是你嗎?”

    他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

    “你沒事,太好了。”她眼角有淚珠,“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嗎?”

    白樂天微笑,輕聲細語道:“我沒有責怪你,千萬不要這樣想。而且這次,也多虧了你,不然挨了槍子躺在這裏的人可能就是我。”

    安娜搖著頭,“可是這一切都是我惹出來的禍。我當初應該拒絕他們的要求。不該貪戀白太太這個頭銜,你是不是恨我了?”

    “不。”他沒有什麽可以恨她的,她不過是被利用的棋子,一個糊塗可憐的女人,一個腦子裏隻有愛情,一心要做自己妻子,哪怕隻有一天也好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他沒有什麽可以恨的,隻是同情她。

    “那你會看不起我嗎?”安娜接著問,“我那麽蠢,那麽笨,給你惹來了麻煩。”

    他還是搖頭,現在的這個時刻,他一切都會順著她了。盡管從心底裏,他根本不會將這樣毫無自我的女人當做一個可以被尊敬的靈魂。

    可是他仍然同情她,可憐她。

    “我知道了,我們之間徹底完了。你不再喜歡我,你為我感到悲哀,我確實是那麽可悲。”

    從白樂天的眼神裏,安娜讀出了他的心事,她微笑著講了出來,盡量保有她的體麵。

    她畢竟是一個極其聰明的女人,了解白樂天的心思為人,才能夠在他的身邊待上那麽久。她也明白自己太過為愛偏執,說的好聽是癡情,說得現實一些,便是她為愛情連自我都可以喪失。

    對於白樂天這樣的男人,用如此極端的方式怎麽可能將他留下呢,隻會讓他更加嫌棄而已。安娜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受了重傷躺在這兒,他可能早就已經頭也不回離開了,甚至不願意多看自己一眼。

    “別這麽想,你永遠是救過我命的人,這一點不會改變,我不會忘記。”他盡量安慰她,但是也沒有辦法告訴她,自己確實為她感到可悲。

    他永遠不可能再和她有任何可能,哪怕是她做情婦,他也不會再願意。

    不管是出於什麽情況下發生的背叛,那畢竟都是背叛,是白樂天的底線,永遠所不能容忍的。

    而她的可悲,更是白樂天所深惡痛絕的,做他的女人,絕對不能夠拖拖拉拉,沒有堅定的自我。

    如果,那個喬姍姍,她可以為愛情稍微低一下頭,不要有那麽強烈的自我,該有多好。

    白樂天忍不住想,雖然是這種在安娜身上所沒有的強悍的東西,深深吸引著自己對她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