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被jǐng chá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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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jǐng chá對視一眼,轉過頭看著她。
程明?沐念初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們說的是昨晚的那個程總。
沐念初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了看周圍,那些幸災樂禍或是訝異的眼神,像刀子一般尖銳的目光,恨不得剜掉人身上的一塊肉,人都是這樣的,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一個個恨不得都湊上來看你的笑話。
反倒是沐念初此刻無比鎮靜,心裏的慌亂也被壓了下去,平靜如水,沒有半絲波瀾,對著兩名jǐng chá點點頭,便當先走出了辦公室。
事到如今,這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出乎她的預料,但她知道清者自清,就算是誰想要陷害她,那也得拿出明確的證據來。
……
jǐng chá局。
沐念初被帶到審訊室裏,被晾了一個小時左右,門才打開,一個穿著zhì fú的警員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些資料。
“沐xiǎo jiě昨晚你在什麽地方?能解釋一下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嗎?”
警員將幾張zhào piàn攤開在桌子上,沐念初有些心驚,這些都是被人tōu pāi下來的,而她當時早就不複清明,發生了這麽多事情,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接著沐念初將晚上應酬的事情交代了一遍,之後的任憑警員怎麽問,她都表示記不清楚了。
“jǐng chá同事,我真的記不得那麽多了……”
沐念初這句話翻來覆去重複了很多次,口幹舌燥的,但眼前的人顯然不相信她所說的話,還堅持不懈地要問清楚這些zhào piàn的事情。
沐念初如何會知道,算起來她也是受害人。
“沐xiǎo jiě,你再仔細想想,不管哪條線索,對你洗清嫌疑都有很大的幫助。”警員刻板而耐心地重複著這句話,沐念初腦子瞬間大了許多倍。
說道最後,沐念初索性眼睛一閉,也懶得開口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門吱呀一聲開了,之後腳步聲響起,沐念初微微睜開眼睛,發現警員似乎是離開了。
沐念初走的匆忙沒帶手機,也沒辦法知道時間,但憑她的感覺,這一下午似乎過去挺久了。
審訊室牆壁是刺眼的白,幾平米的房間內,隻有一張桌椅,還有角落裏的**,顯得冷冰冰的,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審訊室的燈被人擰亮了。
晃眼的燈光,讓沐念初條件發射地閉了閉眼。
大概是看沐念初孤身一人,顯得有些可憐,警員中途給她送來一杯熱水,便走開了。
沐念初坐在冰冷的凳子上,隻覺得無比的煎熬,孤苦無依,內心彷徨而孤獨,就像獨自一人行走在寒冬臘月,手腳都被凍僵了,卻也不能停下腳步。
不管什麽時候,隻要還有力氣行走,那就有希望。
恍惚中,沐念初突然想起,小時候因為頑皮,偷偷跑去沐震威的書房,躲在裝書的大櫃子裏藏了起來,然後傭人找遍了家裏的每個角落,一直沒有發現她。
沐震威急匆匆地在書房找了一遍,居然也沒發現她,那時候她心裏有些得意,捂著嘴笑的愉快。
平時沐震威總是忙於公司的事務,很晚才回來,說好陪她去遊樂園玩,結果也總是一推再推。
她藏起來,是想要沐震威心急,她想知道自己在爸爸的心裏,是不是像別的小孩說的,她就是撿來的,爸爸根本就不愛她。
聽著沐震威焦急的聲音,沐念初躲在櫃子裏,起初還洋洋得意,後來便覺得櫃子裏,很悶,大冬天躲在冷冰冰的櫃子中,手腳都凍僵了,等她想要出去的時候,才發現推不開櫃子了。
那時候她還年幼,幾乎立刻就慌神了,躲在櫃子裏大聲哭起來,但書房外的沒有絲毫動靜,好像一瞬間找她的人,都消失了一樣。
孤獨,無措,覺得自己會這麽靜靜地死掉,恐懼一直吞噬著她,哭聲越來越小,迷迷糊糊中,她記不清最後沐震威是怎麽將她抱出來的,但她那時候特別依戀沐震威身上的溫暖。
等她恢複意識的時候,沐震威卻沒有罵她,甚至一句責怪的話都沒說,隻是自責地一直重複:“都是爸爸不好,讓念初受委屈了。”
幼小的她並不能懂,沐震威眼裏的哀傷和自責,但她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乖乖地抱著沐震威的脖子,小聲道歉。
從回憶回到現實,沐念初眼眶微紅,心裏委屈立刻湧了上來,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這麽執著地找她了,再也沒有人因為她的任性,而那麽包容她了。
哪怕她某一天消失了,或許連點痕跡都沒有,一幹二淨。
就在她神思恍惚中,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響起,而後停在門前。
“沐念初,有人來保你出去。”警員走了進來,
沐念初心裏還驚了一下,這麽晚了,誰會帶她出去,正疑惑間,便餘光瞥見方城站在明亮的大廳中。
跟著警員出去後,沐念初心裏有些驚疑不定。
方城站在大廳中,身材修長,深色的西裝顯得沉穩而幹練,身旁局長親自出來接待。
“方特助,這怎麽好意思麻煩慕少爺親自跑一趟?”
局長臉上笑開了一朵花,表情顯得有些誠惶誠恐,時不時地側目看警局門口停著的一輛車,加長的勞斯萊斯靜默地停在夜幕中,和周遭黑夜融為一體,顯得有些凜然,讓人望而生畏。
局長身後圍著一隊警員,俱都恭敬地立在方城身側。
沐念初出來之後,便看見這麽一幕,驚訝出聲:“方特助,你怎麽來了?”
“沐xiǎo jiě,請,少爺在車上等您。”方城後退一步。
原本以為今晚就在審訊室度過了,卻沒想到在最孤獨無助的時候,慕堯煊親自來尋她,沐念初心裏一暖,抑製著激動的情緒,往門口飛奔而去。
身後方城剛走了一步,局長和一眾警員都親自將他送到了門口,臨上車的時候,方城目光看著車子的方向。
“王局長,這次沐xiǎo jiě真是給你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局長抹了一把額頭不存在的冷汗,唯唯諾諾地開口。
笑話,他手下的人將沐念初在審訊室關了一下午,慕少爺沒追究就該謝天謝地了,怎麽好追究什麽責任。
隨即,局長眼神狠狠地剜了一眼身後的隊長,長相憨厚的隊長微微縮了縮腦袋,心裏也十分委屈。
“方特助,那……不知道沐xiǎo jiě和這慕少爺是什麽關係?”局長忍不住心裏的好奇,小聲詢問道。
畢竟慕堯煊都親自來警局接人了,想來這位沐xiǎo jiě的身份,一定非比尋常。
他提前知道的話,以後辦事也就好辦一點,稀裏糊塗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就不好了。
“局長,你也是明白人,這……”方城步子停頓,故意說了半截,輕描淡寫瞥了局長一眼,“這有時候不知道真相,比知道更安全,不是嗎?”
局長冷汗頓時下來了,都是guān chǎng上混的,若是連別人的眼神都看不懂了,他也不配坐到今天的位置。
局長忙不迭地點頭答應,“是是,方特助說的是。”
“放心吧,程明已經找到了,若是你們想繼續調查,可以去市中心醫院,一切都會水落石出。”方城說完,再沒有任何停頓,大步離開了原地。
局長和一眾警員站在門口,目送著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地融入黑夜之中。
“局長,這車裏坐著的人是誰啊?”旁邊的大隊長,嘖嘖感歎了幾句,“真夠厲害的,連身邊的助理都這麽有氣勢。”
局長轉身,一伸手啪地抽在隊長的警帽上,隊長手忙腳亂地去扶帽子。
“不該知道的別問,有時候不知道比知道安全多了。”說完就大步流星地進了辦公室,留下眾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
沐念初上車之後,看見慕堯煊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心裏的酸澀和委屈,不顧形象地撲進了慕堯煊的懷裏,緊緊地靠在那溫暖而寬厚的胸膛,強有力的心跳,這都讓沐念初感覺到踏實。
從來沒有這麽一刻,心裏如此渴望過慕堯煊的懷抱,以及他給予的溫暖。
仿若那冰天寒地裏那一簇灼熱的火苗,從心底升起一種依戀來,讓她忘記了,心裏那些鋪天蓋地而來的寒冷。
“受委屈了?”慕堯煊低頭,看著懷裏的小腦袋,活像是被人拋棄的小動物。眸子裏染上一層溫柔,語氣也輕柔地似在哄受了驚嚇的小孩。
沐念初點點頭,將腦袋深深地埋進他的懷裏,很久都沒有說話,慕堯煊也靜靜地看著她,眼裏帶著寵溺。
方城從後視鏡微微瞥了一眼,和駕駛座的方騰對視一眼,兩人眼裏都一陣欣慰,總算有一次少爺和少夫人沒再吵架拌嘴了。
女子靜靜地趴在慕堯煊懷裏,露出的側臉柔軟而脆弱,真是我見猶憐,慕堯煊也是一臉寵溺地盯著懷中的女子,修長的手指,輕柔地一下下撫摸著她的長發。
方城一時間看的呆了,不自覺地盯著後視鏡傻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