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適當地示弱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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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遺囑關係到董事會的一些決策,需要你出麵安撫一下。”許芸抬頭,目光有些咄咄逼人:“遺囑雖然我沒看見過,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並不是沐震威的親生子女,隻要拿出一份親子鑒定出來,你……該明白我的意思。”
沉默良久之後,沐念初隻覺得身心俱疲,“我答應你,但我的條件是,我要回沐氏集團。”
這句話正中下懷,許芸自然樂意,幾乎想也沒想地就答應了她。
看來早有這打算,沐念初心裏蔓延出苦澀來。
她現在沒有任何資本去和他們叫板,但總有一天,她會奪回屬於她的一切。
離開書房,沐念初再不想看一眼許芸那副虛偽的嘴臉,隻覺得厭惡痛恨,心裏沉甸甸地壓著一塊巨石,很不舒服。
“沒事吧?”慕堯煊在客廳內,見她下來,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沐念初的臉色很不好,眉頭狠狠地皺著,似乎死死壓抑著怒氣,粉唇已經被她咬的失了血色,可還不自知。
“沒事,我們回去吧,身體突然有些不舒服。”沐念初悶悶不樂地開口,下樓之後,腳下一軟,差點摔倒,還是紅霞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感覺到她身子有些微的顫抖,紅霞關切地問道:“xiǎo jiě,你沒事吧,要不要我找醫生來。”
“對啊,念初,你別身體不舒服就硬扛著,容易留下隱疾的。”許芸關心地看著她,那笑容在沐念初看來是在是虛偽透頂,虛情假意。
“不用,堯煊我們回去吧,我……”
她還想說什麽,慕堯煊已經開口:“既然不舒服,那就回家。”
說完目光不經意地看了許芸一眼,那一眼讓許芸膽寒,那樣犀利的目光,仿佛看到了人的心底,她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目光閃躲著看向了別處。
到了車上,方騰為兩人拉開車門,見沐念初臉色蒼白,“少夫人,沒事吧?”
“沒事,就是頭有點暈而已。”
“開車!”慕堯煊坐好之後,冷聲命令道。
開著窗子吹了會風,沐念初這才感覺又恢複了許多,那種頭重腳輕的感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真不知道你逞強的本事,是和誰學的?”慕堯煊涼涼地開口。
“我樂意。”
“女人還是適當地示弱一下,男人才有成就感。”
示弱,可是她根本就沒有避風的港灣。
這話可一點都不像是從慕堯煊嘴裏說出來的,沐念初回頭仔細地盯著他看了幾眼,突然嘴角綻放出一抹笑容:“你意思是,沒有你用武之地咯?”
慕堯煊也回望著她,深邃的眸中透著蠱惑人心的溫柔,低沉xìng gǎn的聲音響在耳際:“你願意這麽想,那就是。”
幾句話沐念初的心情突然就開朗了許多,嘴角微微揚起。
“我可以當做你這是在關心我。”
俏皮地眨了眨眼,開玩笑的口吻,半真半假,沐念初才會這麽隨心所欲地,說出自己心底的話。
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深邃的眸子似乎引人下墜,心裏早就水波蕩漾,沐念初竭力隱藏著自己的感情。
冷峻而俊美的輪廓,側麵剪影流暢而優美,如同工筆畫精雕細琢,就連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弧度都那麽迷人xìng gǎn。
從什麽時候呢?對慕堯煊的態度就變了。
可這樣,究竟是好是壞呢?他可是慕堯煊啊。
穩了穩心神,沐念初微微垂了垂眸,掩下眸子中的失意,笑了笑:“我答應許芸,回去沐氏集團,所以不用你再費心給我安排。”
“決定了?”慕堯煊對於她的話,毫不意外,漫不經心地問道。
沐念初性子本就倔強頑強,即使被人陷害,也從來不放棄一絲一毫的希望。
當日以為不過是個驕矜、吃不了多少苦的千金大xiǎo jiě,後來卻時常給他意料之外的驚喜。
沐念初點頭,目光堅定,這一步遲早都要走的。
隻不過因為一個契機,提前了而已。
……
回到了慕家別墅,程三以及一眾人等在外麵。
十幾個黑衣人,站在車子旁,融於夜色之中,遠遠看去,有那麽幾分攝人的氣勢。
沐念初下車的時候,看了程三幾眼。
後者接觸到她的目光,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躲開了她的目光。
“你先上樓。”慕堯煊下車之後,對沐念初說道。
看程三的樣子,似乎是有事情要商量,沐念初便點了點頭,往大門口走去。
她心裏其實也氣憤,自從上次和程三見麵之後,拜托程三幫她調查那些跟蹤她的人,究竟是什麽人。
那之後,每次沐念初追問的時候,程三都支支吾吾的,總是找個理由搪塞她。
問的急了,程三索性說根本沒查出來。
沐念初一點都不信,以程三的能力,怎麽可能一無所獲,最可能的dá àn,便是他們見麵的事情,被慕堯煊知道了。
迫於慕堯煊的威脅,程三這才選擇瞞著她。
看來這麽就解釋的通了。
上了樓之後,沐念初癱軟在沙發上,貓兒立刻跳到了她的懷裏,腦袋往她手心裏蹭,沐念初照常給貓兒順毛,閉目養神的時候,突然隔壁傳來一陣響動。
沐念初狐疑地起身,耳朵挨在牆邊聽著隔壁的動靜,她沒記錯的話,隔壁似乎也是個臥室。
一向空蕩蕩的客臥,怎麽會有人呢?
難不成家裏來人了,可是剛剛樓下看見劉媽的時候,劉媽並沒有說啊。
屏氣凝神聽了一會兒,沐念初好奇心作祟,穿上鞋子,往門口走去,她要一探究竟。
這才剛打開門,門口一張放大的燦爛的笑臉,正洋洋得意地朝著她擺手。
“女神,晚上好啊。”
砰幾乎是下意識的,沐念初甩上了門。
門外賀承俊的鼻子,險些被突然關上的門給撞平,他摸了摸還挺直的鼻子,萬分慶幸。
門內,沐念初安撫著受到驚嚇而劇烈跳動的心髒,太可怕了,外邊到底是個什麽生物。
這莫名其妙的男人是誰?
似乎有點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
“女神,你怎麽這麽無情地就將我隔絕在門外,我這好不容易等著你和堯煊回來。”
賀承俊目光滿是無奈,盯著關的死死的門,語氣悲切地說道:“我叫賀承俊,咱們這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麵,我不是壞人,你不用防洪水猛獸似地對我。”
他好歹放在人群中,也是一鶴立雞群的帥哥啊,回頭率百分之百,多少měi nǚ往他身上貼呢。
可是女神這反應,活像見到怪物似的。
聽著門外賀承俊絮絮叨叨的聲音,簡直就是魔音入耳,沐念初煩不勝煩,這才打開了門。
正好慕堯煊也上來了,三人目光交匯,空氣中一陣沉默。
客廳中,賀承俊懶洋洋地倚在沙發上,原本那張臉也是儒雅清秀的,可現在臉上幾道血痕,似乎嘴角還有淤青,簡直慘不忍睹。
“你又闖什麽禍了?”慕堯煊語氣冰冷,似乎對他這模樣見怪不怪了。
賀承俊起初還遮遮擋擋的,後來幹脆也放棄遮掩了,偷看了沐念初一眼,訕訕地回答:“還不都是那些事,女人發起瘋來,簡直比獅子老虎還凶猛,實在被煩的不行,我在你這借宿一晚,沒人敢來你這裏撒野。”
“賀大少也是厲害,這紅顏知己,真是一個比一個彪悍了。”
“這傷是我爸打的。”賀承俊不好意思地笑笑,滿臉憋屈:“還不是因為那個林可兒,真不知道怎麽招惹她了,她一告狀,我爸就總是不分緣由打我。”
賀承俊的父親早年部隊待過,後來才從商,因此脾氣多少有些火爆,對於賀承俊也一向嚴厲,秉承著嚴父出孝子的觀念。
可惜,賀承俊性子桀驁難馴,挨多少棍棒,也無濟於事,照樣吊兒郎當,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
桃花招惹的更是數不勝數,偏偏最執著的一朵要數林家的千金,林可兒了。
“原來上次是你救了我,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呢。”
沐念初一聽賀承俊的大名,立刻就想起來上次酒吧事件,當時歪打正著去求救的男人,居然就是賀承俊,若不是他,真不敢想那後果。
賀承俊一聽沐念初道謝,鬱悶立刻一掃而空,喜笑顏開:“女神,不用客氣,有時間請我吃頓飯就行了,我這人很好說話的。”
這也太熱情,太不客氣了吧。
沐念初也笑了笑,立刻回答:“可以可以,一定要請的。”
心下倒是覺得賀承俊的性子爽朗,容易與人相處,頓時有了點好感,加上上次幫她,不禁有些感激。
說實話,賀承俊與慕堯煊簡直是兩個極端,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麽成為好友的。
“那個……你臉上的傷,我去找醫藥箱給你處理一下。”沐念初指了指他臉上幾道血印子,看樣子似乎是被女人指甲劃的。
這女人也太狠心了吧,就賀承俊這顏值也能下得去手,喪心病狂啊。
然而沐念初一臉關切地看著賀承俊,並沒有發現身側慕堯煊頓時沉了臉色,氣息冷冽。
賀承俊可是唯恐天下不亂,摸了摸臉上的傷,頓時痛得直抽涼氣,“哎呀,好痛啊,女神快幫我包紮下傷口。”
“……”沐念初看的咂舌。
就這演技,說痛就痛的死去活來,簡直可以拿小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