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四十章 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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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的一聲響起,君閻奕拽過沐念初的手臂,狠狠地把她按在了車蓋上,稀疏的月色和星子點亮了夜空,沐念初仰躺在車蓋上,覺得君閻奕的雙眸也如這夜空一樣,沉黯而不複光彩。

    “你想要做什麽?”

    早已習慣不了被粗魯對待了,沐念初此時此刻竟然沒有絲毫情緒的起伏,她冷冷地注視眼前的人,雙眸之中沉澱著一種模糊而曖昧的情緒。

    她心中了然,那是他對自己還未捅穿的一份恨意。

    “你這個問題,真像是我應該問的問題,你到底想要做什麽?我在你的麵前究竟是空氣還是仇人,讓你避之不及,徹底無視?”

    君閻奕的話咄咄逼人,不帶一點情緒,而沐念初隻是沉默地偏過頭,一句話也說不口,這才剛過一天而已,她就已經被慕堯煊和君閻奕輪流轟炸了,要真是可以,她真的想逃的遠遠的。

    無奈地偏過自己的頭,沐念初什麽也沒有說出口,她覺得自己無話可說,也無話可辯。

    然而,眼前的人逐漸陷入失控之中,需要她來調整,於是,沐念初稍微緩和了一下態度,提起了他話中那一句話。

    “你說君家有點麻煩事情,能稍微說說?”

    打從沐念初的心底來說,她對這件事並沒有絲毫的興趣,她隻是單純地想要轉移君閻奕的注意力,才把這句話拖出來當一個幌子。

    君閻奕也不傻,他聽見沐念初主動換了一個話題,便知道她的目的了,鬆開了桎梏住沐念初的手,他煩躁地抓了一下劉海,修長的身體靠在車門上,沉默地垂下了雙眸。

    “並不是什麽大事,隻不過是有人寄了威脅信來,讓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罷了,家裏的長老們對此十分忌憚,倒是我沒什麽感覺。”

    不想被沐念初牽著鼻子走,君閻奕卻又不得不這樣做,不然一直計較下去,他可能真的要發飆了。

    聽見君閻奕的話,威脅信這幾個字觸動了沐念初心中的那道脆弱的防線,因為在m國所發生的事情,她現在已經變得格外的敏感了。

    皺了一下眉,原本不想要多問的沐念初突然又道:“那你搞清楚沒有,寄信的人是誰?”

    沒有想到沐念初竟然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君閻奕揚起了眉頭,眸光中帶著思索的情緒,他回想道:“名字家中的長老不肯告訴我,不過我看見了寄來的信封上有用蠟油燙上去的封戳,似乎是一個翅膀的形狀。”

    沐念初輕輕摩挲著下巴,不由得有些好奇,主要好奇的原因是因為時間的巧合性,藍千芙一失蹤,她還有慕堯煊,以及眼前的君閻奕,都在遭受著不同程度上的困擾,而這一切是不是都跟qk有關,也是亟待討論的問題。

    瞧見沐念初有些若有所思,君閻奕下意識地覺得她似乎知道些什麽,但是他未曾多問,隻是繼續道:“除此之外,就是那封信的本身很奇怪了,其實最近君家的買賣做的事越來越大了,最大的一筆投資是來自日本,我本想動用這筆資金投資海外市場,可是投資商臨時反悔,沒過幾天,我就收到了這封信。”

    聽起來似乎頗為波折,沐念初眯了眯眼睛,想從這其中找到什麽關聯,她思考了良久,突然想到,翅膀形狀的郵戳和日本這兩點,不正是在暗示qk?

    她還記得江澤海說過,qk旗下有一個殺手組織,叫銀翼,而郵戳上翅膀圖案不就是“翼”字?

    一切似乎都連起來了,沐念初臉色一變,原本紅潤的臉頰,此刻有些慘白,每知道一件事,似乎就在暗示藍千芙還活著,而且很快就要歸來。

    察覺到了沐念初眼中的不安,君閻奕不由得皺了皺眉,這是君家的事情,難道沐念初知道這封信背後的內情?

    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他試探的問道:“念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被君閻奕喚了聲名字,沐念初一直在神遊的思緒終於是被拉回來了,她瞧著眼前的君閻奕,稍微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

    “沒什麽,我也不太清楚,隻是很好奇,既然是威脅信,他們就威脅你們的什麽?”

    察覺到沐念初有所隱瞞,君閻奕深深地打量了一眼她裝傻的表情,雖然他稍有不滿,但是仍然是開口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

    “威脅信上實際上也沒有什麽,似乎是讓我們停止在國內繼續擴張,而且還要我們每年在指定賬戶上匯錢,不然就會有生命危險。”

    這種純粹是霸王條款的威脅信,聽起來就像是一個笑話,但因為蓋上了那個郵戳,一切又顯得意味深長了起來。

    毫無疑問,qk是想遏製君家的發展,讓他們交保護費,但是他們究竟為什麽選中了君家,其它的企業是否又有這種威脅,是她們現在都不知道的。

    “你們家的長老們沒說什麽?”沐念初有些好奇君家長輩的看法,自從君閻奕當上了掌門人以後,那些長輩們都沒有在君家別墅住了。

    不管搬出去的原因是什麽,但禍福相依,他們應該也不會坐視不管,會告訴一點君閻奕,他們所知道的吧?

    站直了身體,夜風協裹寒意吹亂了兩人的頭發,君閻奕思緒有些飄遠,正在思考著這件事情。

    良久,他回想道:“實際上,家中的長輩對此也三緘其口,隻說按照信上說的去做,這背後的組織,沒人惹的起,他們最後說的一句話,就是讓我別鋒芒太露,錢可以少賺,但不能當走在最前麵的那個。”

    這一句話一出,讓人不由得覺得奇怪,誰開公司不是希望自家的公司越開越好呢,竟然還不要當走在最前麵的那個。

    這個問題同樣也困擾著君閻奕,他單手撐著下巴,雙眼之中充滿了疑惑:“說實話,我都懷疑過這封信是慕堯煊寄來的,你也知道慕氏一直都是引領潮流的最大公司,君家最近勢頭正猛,他想故弄玄虛打壓一番,也是很正常的。”

    故弄玄虛嗎,如果沒有經曆過m國的事情,沐念初或許會這樣去想,但是知道這麽多事情以後,她忽然覺得這些事情都不簡單,慕堯煊應該對這件事更為清楚。

    於是,沐念初陷入了沉默,不打算在回答他的問題,她心中已經有一把去衡量的稱。

    “看來你是不打算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事情了。”

    瞧見她三緘其口的神情,君閻奕調侃地說了一句,沉悶的心情比剛才已經好了許多,有時候情緒一上頭就控製不了自己,可沐念初隻要好好跟自己說話,他又能馬上恢複平靜。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圍繞著沐念初轉的。

    搖了搖頭,沐念初站在燈光的陰影處,揚起了唇角,她難得看眼前的人順眼,情緒已經比剛才好上了許多。

    她平靜道:“不是我不告訴你,是不知道更好,我感覺,馬上會有一陣狂風驟雨席卷我們了。”

    沐念初意味深長的話讓君閻奕皺起了眉頭,此時此刻他們都不知未來會發生什麽,然而,她的話隻在幾天之後便一語成讖。

    距離從m國回來一周後,沐念初每一天都在想著橘清澤和長川雅正,女人的第六感告訴他有些事情即將要發生了

    不管是阻撓慕氏的收購,還是企圖要了自己的性命,還是針對君家的威脅,都是指向唯一一個共同點,那無疑就是藍刑的死。

    揉了揉眼睛,沐念初有些疲憊地靠在老板椅上,她的思緒正遊離在外,辦公室的門卻在這時被敲響了。

    “進來。”

    坐直了身體,沐念出抬眼看了一眼從門口進來的人,卻發現是江澤海,她撐著額角,隨意開口問道:“怎麽又回來了,你不是剛剛才做完匯報出去了?”

    江澤海的臉色並不好看,早上的時候他還意氣風發地和自己一起在規劃公司的業務布局,怎麽到了此刻卻像是打了霜的茄子,整個人都怏了。

    “路上的時候,順道接了一個您的快遞,所以我給您送進來了。”

    沐念初看著江澤海手中的一個信封向自己遞來,她伸出手接住,心中有些奇怪,不過是一個快遞而已,難道江澤海是因為這個才陡然變了情緒?

    習慣性地看了一眼寄件人,沐念初正打算撕開,然而,在看見寄件人那一欄的地址和名字的時候,她的臉上唰的一下失去了血色。

    “q……qk?”

    不可置信地再一次看了一眼寄件人,上麵確實用油墨打印著qk公司寄,收件人上赫然是她的姓名。

    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緊張,沐念初收起不可置信的神情強裝冷靜,腦海中飛馳過無數在m國經曆的畫麵,顫抖著手迅速撕開了信封。

    沐念初一個沒拿穩,諾大的信封中,有一張精致的卡紙掉出來了,從空中滑落到了她的腳下。

    思緒有些混亂,沐念初聽見自己心髒狂跳,神情極度不安,qk寄來的會是威脅信嗎,亦或是別的東西?

    她心神不寧地彎腰去撿那張卡紙,低眸望去,隻看見上麵用金色的字燙印著“qk中國分公司設立邀請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