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六章 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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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正在出神的橘清澤還沒有聽到到長川雅正的聲音,他抬起的眼神中有些迷茫,直到發現是他,才反應了過來他剛才所問的問題。

    “是,怎麽了不可以?”

    長川雅正有些驚訝,他竟然就這樣爽快地承認了,於是他道:“你真的下手了?”

    橘清澤冷笑了一聲,不可置否道:“不可以嗎?她的什麽都是我給的,以前還算把我放在眼裏,現在是越來越不把我當回事了。”

    “當然不是不可以。”長川雅正輕笑了一下,拍了拍橘清澤的肩膀不想讓他這麽激動:“你做到這個份上,竟然還沒嚇走她,藍千芙這女人也挺能忍。”

    橘清澤手指輕點著膝蓋,沒有發表看法,他不想談論這個話題,轉移話題道:“不說這個了,我倒是想問問你什麽時候下手,一個女人擺在家裏看嗎?”

    坐在橘清澤身邊,長川雅正一愣,沒有想到橘清澤竟然都來催婚了,他神情坦然,抓了抓額前的碎發道:“隨緣,至少我現在沒有什麽打算,她不太可能忘記慕堯煊,既然如此我也沒必要強求,但是我絕對不會放她走。”

    不理解橘清澤的腦回路,更不理解他的想法,橘清澤也不試圖去多問了,要讓他做到像長川雅正那樣清心寡欲地戀愛方式,他可做不到。

    長廊上,沐念初被工作人員帶著一個試衣間一個試衣間地去看衣服,這家不愧是最高檔的定製婚紗,每一個婚紗都有單獨地小房間,不僅如此,裏麵的裝修也相當的高貴奢華。

    “這件,沐小姐,我強烈推薦你穿這件,真的很好看,這種單肩魚尾能把你身上那種優雅感發揮到極致。”

    工作人員說的天花亂墜,讓沐念初都快失去判斷了,她站在原地,突然想到自己又不是真的結婚,何必對一件衣服思考這麽久。

    “好吧,就這件吧。”

    沐念初懶得再去思考了,她指了指裏麵的衣服想要示意工作人員拿出來。

    “您直接進去試衣服吧,我們這個是拿出不出來的,直接在裏麵就可以試好了。”

    工作人員用鑰匙打開了試衣間的門,很快便把沐念初推了進去,生怕她會反悔一樣。

    被工作人員推進迷你型的小試衣間裏,沐念初望著眼前簡單的魚尾婚紗,雙手不由得撫摸了一下,心中頓時感慨頓生,以前,她也穿過婚紗,以為自己嫁給兩位這輩子會共度一生的人,

    可是,最後的結果卻不是這樣。

    “噔噔瞪。”

    試衣間的門突然被敲響了,沐念初以為是工作人員在催她快點換衣服,於是連忙道:“我還沒換完,你在外麵稍等一下。”

    “是我。”

    隔著厚厚的門板,慕堯煊的聲音低沉,裏麵有情緒翻湧,而沐念初一聽見這個名字,拿下婚紗的手都僵硬了一瞬間。

    “怎麽是你,我在換衣服,你趕緊回到藍千芙身邊吧。”

    不想多說些什麽,在大廳中對峙和暗地爭吵,兩人都還在介意著,現在見麵也是盡說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慕堯煊站在試衣間門口,沒有要離開地意思,他冷聲道:“你就一定要推開我嗎?縱容長川雅正對你動手動腳,還是當著我的麵?”

    聽見慕要煊說這些沐念初就來氣,她脫掉衣服換著婚紗,一個字都不想多說。

    “拜托,說我的時候你怎麽不去想想自己,要不是你讓藍千芙挽著你走出來,我能說那些話?那還會有之後的事情嗎,慕堯煊指責別人的時候請多多想想自己做錯了沒有。”

    沐念初這一番話說的格外冷凝,站在門外的慕堯煊心中愣了愣,明明她是發泄怒火,自己卻好像有些開心。

    這不是恰好說明她是在乎自己的?剛剛那些在大廳中說的那些話,都是她的氣話。

    “念初,你還是在乎我的吧?”

    一想到這裏,慕堯煊心中的火氣已經消減了不少,他單手撫著門,臉上的神情格外地沮喪。

    這時,已經換好衣服的沐念初打開了門,兩人四目相望,一個複雜,一個情緒繾綣,他們彼此都看不透雙方眼中的情緒。

    “不,我說過了,我決定忘掉你,就不會再在乎你了。”

    沐念初心中驟然一緊,像是被刀戳中一般,往事突然在此刻浮現,躥入她的腦海中,像是一副默劇一般,讓她難受地攥緊了裙子。

    站在走廊上,慕堯煊沒有想到等到的是這個答案,他也想到過,也許沐念初做了一些他並不知道的抉擇,卻沒有想到那個抉擇是放棄自己。

    細細回想一番,這些話他明明聽了很多遍了,可現在竟然還是會傷害到他,慕堯煊的目光沉了沉,神情緊繃,雙眼緊緊地盯著沐念初的眼睛。

    “你說,你這句話我以前始終不信,還想想要不斷地爭取,為什麽在此刻我卻相信了?”

    前一天,慕堯煊還曾在灌木叢中立下了誓言,絕不放棄沐念初,更久之前,在沐念初被綁架的那一天,她要他放棄,他說會一直守護著她。

    每一次想要他放棄的都是沐念初,每一次不肯放棄地都是他慕堯煊,可這次,望著站在眼前如清水芙蓉般的沐念初,他第一次覺得眼前的人遙遠,就像是一個遙不可及地夢一般,就算你不斷追逐,也握不住她的手。

    所以,她才會表現出不在意吧,想要說服自己,忘掉他,因為給她帶來痛苦的本就是他。

    “我還以為,你終於又像以前那樣重新在乎我了,沒想到,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自我感覺良好罷了。”

    最讓人感到沮喪的,便是心情雀躍後的誤解,慕堯煊以為自己終於被沐念初重新放在了心上,卻沒有想到是放逐到更遠的地方。

    身上婚紗潔白如雲,即使沒有特意地去梳造型,沐念初看起來依然嬌美動人,可是她低垂地頭顱像是枯萎而快要垂落的花朵,一股難以言喻的頹敗正環繞在她的身邊。

    她撐著額頭,心中心思複雜,堅持的和那些不想要堅持的想法此刻都躥了出來,再反複搖擺她的心緒和決定。

    “慕堯煊,你不要再說了,我和你之間,有緣無份,如果不放手,我們隻會遭遇更多危險,已經失去了兩個孩子,藍家也已經破滅,你和我之間的恩怨情誼都沒有了,就不要再彼此浪費時間。”

    沐念初心中痛苦難受,可是她覺得自己說出的話並沒有不對的地方,理智和感情從來都不是一個東西。

    她的感情無法接受她抽離,但是她的理智早已下定了決心。

    慕要煊聽見的她的話,麵色驟然一鬆,雙眼中溢滿哀傷,眼底那落下的點點光亮像是洪流之中放棄掙紮的漁船燈火一般,搖搖欲墜著。

    他忍不住捂著臉哈哈大笑,仿佛多年來的感情都像是笑話一般。

    “你這是在告訴我,你已經完全地下定了決心了是嗎,就在這裏徹底地放棄我?”

    再一次反問,慕堯煊的心中何嚐甘心,他不斷的確定著自己不是被拋棄的那個人,可沐念初又不斷地點頭確認。

    在他的質問中,沐念初稍微沉默了一分鍾,她目光複雜地望著眼前的男人,手掌早已被她掐得通紅。

    “不要再問了,我可以誠實地告訴你,我現在也並未完全放下你,隻不過我的理智告訴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所以慕堯煊,我們都嚐試著放手一次吧。”

    因為畏懼而放棄?還是因為心中無法承受的譴責和壓力?

    沐念初覺得大概是都有的吧,害怕因為自己再死去親人,也厭煩了自己夾在兩個男人中間不斷周旋,而仇恨來來回回,最終沒放過的還是自己。

    深深地望了一眼沐念初的臉,慕堯煊像是不認識她一樣,雙眸之中溢滿了冷淡,即使心痛苦無比,他也不想表現在臉上,要比決絕,他不會比她心軟。

    “好,我尊重你的決定,這些話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但是這是我唯一一次相信了,大概是因為,你和長川雅正就像真正地情侶那樣自然了吧。”

    兩人坐在休息廳裏咬耳朵的模樣,金色的陽光撒在她們的臉上,從容平靜的氛圍為他們勾勒了一副歲月靜好的圖畫。

    慕堯煊不得不承認自己嫉妒了,他的餘光隻敢掃一秒,不然恐怕就要當場失控,不過,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反正他已經確認了答案了。

    “隨你怎樣去想,我已經不想再解釋了,此間事了,如果我們還能彼此心存一點在意,到那時再談吧。”

    沐念初不想讓慕堯煊陷入極端,她的話也並未說的那樣決絕,雖然她的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

    話落,沐念初越過了慕堯煊的肩膀,穿著潔白的婚紗一步步向前走去。

    高跟鞋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中響起,就像是刀切在案板上的聲音,一聲聲地剁碎了慕堯煊的心。

    決絕過後,他不敢轉身,做不到像沐念初那樣瀟灑從容,此時此刻他才明白,原來這份感情中,始終放不下地隻有他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