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洞庭湖邊尋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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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一夜的經曆之後,對於尤香蘭的話我是一百個確信,自己剛剛死裏逃生沒多久,現在又要考慮著這隻有一年的人生該怎麽過,對於什麽刀勞鬼的血和修羅彼岸花我是沒什麽想法了,畢竟尤香蘭找了三十年都沒有找到的東西,我怎麽可能一年就找到。、
不過尤香蘭給了我鬼門一脈的地圖,我還是應該去尋找一下,這畢竟是尤香蘭唯一的遺物,如果她還有家人什麽的就把這個轉交給她的家人了。
打定主意之後,我向父親借來了他的破爛摩托車,便往地圖上寫的洞庭湖開去。洞庭湖與鄱陽湖中間隔著幕阜山和羅霄山脈,而地圖上麵標注的地點正是這茫茫羅霄山脈中。下午時分我便到了洞庭湖。
我家二叔正好是在這邊管理局上班,對於我這個侄兒,二叔還是很照顧我。聽了我的來意,二叔毫不猶豫給山中的守山人打了個diàn huà。我也算來的巧,今正好是守山人換班的時候,來接我的是一個五十歲的漢子叫做李春。
得到了我二叔的安排,李叔也二話不開車過來接我,李春是個話癆,也許是守山的時候見不著人,現在能見到人了之後就個不停。上車之後他將他堂客給他準備的吃食拿給我吃,到:“我們守山人一般情況是一個月換一次班,所以每次進山,堂客都要給我準備挺多吃的,擔心我在山上吃不好,其實我們山上什麽都有,別的不,光是這水這空氣都比城市不知道好多少。”
車沒辦法直接開到山上去,就停在了山下的停車棚,便帶上好幾包東西往山上走。若是以前,我的體質走山路肯定走不了多久,但是現在幫著李叔提東西,卻絲毫沒有比這山裏的守山人慢多少。李叔開始還時不時回頭看我,擔心我跟不上。後來看我一點都不比他差,也就不在管我,隻是往前頭走。
“伢子,你來這山裏是做什麽的呢?你叔給我你來畫畫,我看你這雖然背了個畫筒,但是看著也不像”。沒想到李春還挺會觀察,我的畫筒裏麵裝的都是些黑狗血和糯米,這些都是看英叔的diàn yǐng學來的,通過這些發生的事情,我也慢慢開始相信這世上有些我們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直接告訴他,我是來這裏找一個前輩的住處的。
“哈哈,伢子,我老李就是生在這山裏麵的,之後為了我家兩個伢子讀書才搬出去了。這大山裏麵也就隻有我們那裏一個村子了,等明我陪著你去走走,我也好久沒有回去過了,現在村子裏幾乎人不多了,好多後生都去外麵了”著李春的臉色卻黯淡了下來,的確年輕人誰能受得了這大山的生活。
到守山人的屋都快零點了,不得不這守山人真的挺辛苦的。屋的燈還亮著,顯然是前一位守山人在等著接班的人。
屋中隻有兩張彈簧床,一個破舊的電視,據年初的山火燒斷了線路,早就看不見畫麵,一盞破舊發黃的電燈便是這屋中的一切。
早早等待著換班的守山人叫陳明,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出頭,我便叫他明哥。陳明看到我之後臉色變得不太好,第一次見麵也不好多打聽,隻能對著他笑一笑。想來也是不常見到外人,他不太適應。
李叔在路上就告訴了我,陳明這個人從就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父母也是很早就死了,是個孤兒,孤兒院都不收他,是不詳之人,後來政府將他安排來這裏上班。每次交班之後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但是每個月都會按時到屋換班。
陳明匆忙的和李叔交代了工作,便出門了去,連東西都沒有拿。李叔也表示不知道,通常都是亮了才走的,今奇奇怪怪的,不過李叔也習慣了這個怪人,也就沒想什麽了,洗漱之後便睡去了。
第二一亮,我和李叔便一人拿了一把砍山刀背了點幹糧便向著大山深處走去。
李叔的出生的寨子是個生苗寨子,一路上聽李叔了很多關於他們寨子的事情,他們的寨子還保留著神婆一職,老神婆叫崔遠麗,不過老神婆沉眠了,新任的神婆是老神婆的徒弟,叫做洛晏陽,據隻得了老神婆三分的傳承,但是在地處偏僻的生苗寨子來,那也是最高權力的象征。
李叔在他很的時候,大概還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時候見過老神婆一麵,之後老神婆便閉關了,幾十年來一直由神婆擔任著寨子裏麵的神婆一職。李叔聲的告訴我,族裏麵年長的老人都老神婆還沒有死去,隻是沉眠了。
著話,時間也到了下午時分,在這大山裏麵實在有些潮濕,不過自從被尤香蘭種下本命鬼王之後,我的身體素質也變得越來越好,反倒是李叔有點吃不消了,便提議休息一下。
突然前方出現了兩個獵人打扮的年輕人,看到我們之後,兩位年輕人徑直朝著我們走過來。“叔爺,您老怎麽有時間回苗寨來,還想著抽時間去您守林的地方討口酒喝”。話間,李叔也起身了,從背包拿出一壺酒扔給了話的年輕人“熊伢子,就你好酒,什麽時候都離不開這酒,你就該向青伢子學學,人青伢子在外出的時候就從不喝酒”李叔指著旁邊的年輕人道。
“李青我可學不來,有這酒啊我才能打到更大的獵物,哈哈哈”話間這個叫做李熊的年輕人已經拿起李叔給的酒壺痛快的喝上了。“這是林右,山外來的,來山裏麵尋人,我就尋思著先帶他到寨子裏麵住上一住”,李叔介紹的時候我便上前和兩人一一握手,表示已經認識了。
“哈哈,好啊,來到我們盤山苗寨便是客,正好今神婆三之後麗神婆就醒過來了,我這才和李青出來打獵,到時大家一起慶祝一下。”
“老神婆要醒啦!這是真的嗎?太好啦!我們寨子的人足足等了三十年了”話間李叔也難以掩飾心中的喜悅。
不難看出來,這盤山苗寨的人對這個隻活在傳中的老神婆來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有一種不出來的敬畏之情。我也不好多問。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李叔再也按耐不住激動,起身和兩個年輕人告別,便帶著我往寨子方向走去。
到寨子的時候已經黑了,很難想象這樣的深山竟然還有這麽規模的寨子,看樣子至少有上百戶人家。雖然在晚上,也許因為老神婆要醒來的消息,整個寨子的人都盤坐在寨子中最高大的建築物前,而廣場上更是搭起了十米高的祭台,到處都是火把,整個寨子都是燈火通明。
李叔看到這樣的場景,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激動,都顧不得照顧我,便加入了其中。看到這樣的場景,雖然我不太明白,但是也知道不能亂走,便找了個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幾乎持續到了十二點,一個老婆婆來到祭台上,一揮手,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靜靜地看著她。“今大家也辛苦了,各家的長女留下守夜,其餘人先散去”。看樣子,這應該就是神婆了吧。
這時李叔才過來找到我,“右伢子,實在不好意思啊,太激動了,沒來得及照顧到你,你肯定也累了吧,去我家裏先休息一下”
李叔的家算是在,苗寨的中間,而且根據院牆的規模來看,以前李叔在這裏的地位肯定不低,雖然現在這個家裏一個人都沒有了,但是還保留的很完好,而且沒有灰塵,應該是有人在給李叔打掃。
第二我早早地就醒來了,想著李叔肯定要留下來做祭祀,應該不能陪我去尋找這鬼門一脈了,便向李叔告辭。出乎意料的是,李叔雖然表示不能和我前往尋找,但是卻讓昨晚碰到的李熊和李青陪我前往。李叔“熊伢子力氣大,會打獵,在山裏不會餓著,可以盡量避免危險。青伢子為人機敏,耳朵和鼻子特別好,可以讓你找的更輕鬆一些。”
聽到這個,我也不好拒絕,畢竟有當地人做向導會比自己一個人好辦很多。再次感謝李叔之後,我便和李熊李青出發了。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具體的位置。
李青為人穩重,給李青看了地圖之後,李青判斷了幾個可能的地點,但是都是懸崖峭壁。“什麽人會在這種破地方,林老弟,你是不是被人騙了”李熊大大咧咧的到。
我也隻能尷尬的笑了笑“這是一個已經故去的前輩給的,也是這位前輩的遺物,想著還是送給她的家人”
“林老弟,別怪老熊,他就是這個性格,我們這就出發去看看。”李熊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也不再什麽,直接走在最前麵開路。
又是半的山路,終於來到了第一個地方,果然和李青的一樣,這個地方完全就是一個懸崖,上百米,簡直就是深不見底。很顯然這個並不是我要尋找的地方,我現在都開始懷疑尤香蘭給我這個是不是真的。
之後我們又陸陸續續來到幾處地方,都是一樣的懸崖。此時,李青和李熊更加的認為我這是沒事兒找事兒幹。“林老弟,你看,這還有最後一處可能是你要找的地方,如果還是找不到,我們還是等亮就先回到寨子去了,麗神婆明就要出關了,我和老熊可不想錯過”。
“那就有勞兩個大哥,我也沒有來過,如果實在找不到我也不強求了。”我朝著兩個人拱手道。
“那就快發吧,就要到午夜了,我們還是趁早先找個可以夜宿一晚的地方。”李熊一邊著,便拿起砍山刀繼續往前走去。
一個時後,便來到了最後一個疑似的地點,和之前一樣,還是百米的懸崖,並沒有人的痕跡。李青好像似乎料到了一樣“林老弟,再有一會兒就午夜了,我們苗寨有個規矩,午夜不外出,剛才過來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可以藏身的山洞,我們就現在就過去吧”
我也不好矯情,便和兩人往山洞走去。這個山洞應該是熊瞎子住過的,一大股臭味兒,不過地上有些幹草,也算是一個可以保暖的好地方,不得不山裏長大的李青真是會選地方。
一刻鍾李熊便生氣了火,開始烤著下午打到的兔子肉和饃饃。不一會兒功夫,碳烤肉的香味便彌漫開來。李熊熟練的將肉切片,大家便開始吃東西。
李熊正喝著酒,突然神情嚴肅起來,李青也是貼在地上,好像聽著什麽。李熊拿出砍山刀慢慢的往洞口移動,就在這時,李青拉著我和李熊來到洞內的一塊豁口出,正好可以勉強藏下我們三個人。
不一會兒功夫,洞口便開始嘰嘰喳喳的熱鬧起來,可是李青兩人的臉色難看的像豬肝一樣,李青聲的道“林老弟,今我們麻煩了,一會兒我們就藏在這裏,如果被發現了。我和老熊斷後,你什麽都別管往外衝”
“青,這可是神婆的刀勞鬼”李熊聲的問到。李青輕輕地點了一下頭“這東西常出沒於江西臨川的山間中,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裏碰到,還是十幾隻”
刀勞鬼!《搜神記》卷十二中有記載:臨川間諸山有妖物,來常因大風雨,有聲如嘯,能射人,其所著者,有頃,便腫,大毒。有雌雄:雄急,而雌緩;急者不過半日間,緩者經宿。其旁人常有以救之,救之少遲,則死。俗名曰“刀勞鬼”。
聽到這個名字,我全身像過了電流一樣,這不就是尤香蘭的克服本命鬼王反噬的刀勞鬼嘛。可是李青兩個人臉色如此凝重,怎麽可能讓我取到他們的血。
我之前還在想,鬼不應該是無影無形的,怎麽會有血。原來刀勞鬼是一種生物,隻是普通人不可能碰到。實話,這刀勞鬼長得實在有些醜,更像我們瀟湘老一輩的人的山魅。傳這種山魅最喜歡捉弄路人,也是個很記仇的家夥,誰要是惹上了,一輩子都會被它糾纏,直到死了靈魂也會不得安寧。
難怪李青兩人像是如臨大敵一樣。沉著穩重的李青臉上也開始流汗。這十餘隻刀勞鬼進來之後發現了我們剛才升起來的火堆,嘰嘰喳喳的聲音便戛然而止,仿佛在搜查著什麽。隨著領頭的那一頭刀勞鬼長嘯一聲,十幾隻刀勞鬼便開始尋找起來。
而我身邊李青和李熊竟然同時吐了一口血。反倒是我好像沒有事兒一樣,不過胸口的本命鬼王卻變得比剛才灼熱,好像在恐懼著什麽一樣。
李青大吼一聲,跑!三個人便向著洞口衝去。看到有人衝出,所有的刀勞鬼都找到的目標,朝著我們直接追了過來。有些來不及追趕的刀勞鬼開始朝著我們噴射毒液。幾次都差點被毒液占到。
李青一咬牙,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從胸口拿出一包粉末朝著身後撒去。隨著粉末的落地,地麵上瞬間升起了一條火線,而衝在最前麵的刀勞鬼來不及停下來,沾染火焰瞬間被吞噬。
刀勞鬼王本來以為勝券在握,看到這樣的情形,也是非常憤怒,可是卻也不敢直接越過火線。朝著我們三個人尖嘯一聲,我的腦袋感覺被錘擊一樣,一口血吐出,這種精神攻擊是我以前從未遇到過的,感覺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艱難的醒來,腦袋疼的很。旁邊是一臉疲憊的李青和李熊。我們這是出來了嗎?安全了嗎?
“林弟你醒了?”,“恩,剛才是怎麽回事兒,我怎麽暈倒了”,“你是中了刀勞鬼王的精神攻擊,現在感覺怎麽樣?”
我站起來搖搖頭,“沒事兒,不用擔心,隻是感覺自己被人盯上了一樣,心裏發慌”。李青點點頭“看來你是被刀勞鬼王標記了,老熊我們現在在哪裏,看看怎麽先回到苗寨去”
“我也不知道現在在哪裏,剛才隻顧著跑了,隻能等亮了找找方向”。“好吧,那這樣,老熊你先生點火,弄點吃的喝的,跑了一夜,餓的不行了。我這搭一個屏蔽的法陣,先擋一擋刀勞鬼王對林兄弟的定位。”
得了吩咐,李熊便開始忙碌起來。我來到李青身邊,想幫一下忙“李青兄,實在抱歉,讓你們跟著受到了連累,一會兒如果刀勞鬼王追來了,你們不用管我”,李青揮揮手打斷了我的話“林兄弟,我們苗寨人是不會丟下自己的兄弟獨自逃走的,再你母親是苗人,你也算是有我們苗人的血”
聽到這話我也不再多,畢竟苗人重兄弟重承諾。自己對這些都一竅不通,如果不是尤香蘭,早就是個死人了,隻是半路出家踏入這個行當,根本不懂李青在做些什麽,隻能坐下休息。
這時,胸口的本命鬼王又開始灼燒起來,隻是這次的灼燒比之初一和十五的陰風洗滌根本不算什麽。可能尤香蘭的是真的,這刀勞鬼的血能夠克服這本命鬼王的反噬,因為我雖然沒有真正的降服本命鬼王,卻也能感受到它見到刀勞鬼之後傳遞出來的恐懼的情緒。
等待的時間總是難熬,感覺每一分鍾都是在煎熬。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我一激靈,大叫到“不好,刀勞鬼王找到我了,趕緊跑”。
時遲那時快,就在我們三人準備逃跑的時候,卻發現已經被十幾隻刀勞鬼給包圍住了。刀勞鬼王看著我們,發出邪魅的笑容。原來刀勞鬼王早就找到了我們,隻是想玩弄一下我們,所以才給我的精神中傳達出消息。
“老青,看來我們幾個今是要死在這裏了,隻是不想靈魂被折磨啊”。“老熊別怕,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有苗家人的尊嚴”,李青話間悄悄地將竹筒塞給我和李熊“這是我們苗寨祖傳的滅寂簡,一會兒抵擋不住了就直接拉了找一頭陪葬,靈魂會被直接撕碎,就不會被刀勞鬼折磨”
“哈哈,好,那我老熊就什麽也不怕了,來呀,你們不就是一群山精野怪嗎?我老熊和你們拚了。”
刀勞鬼王仿佛在看著獵物一樣打量著我們,手一揮,所有刀勞鬼便朝著我們奔襲而來。要死了嗎?我林右本就是個已死之人,怕個鳥,拚了,抓著砍山刀便向刀勞鬼砍去。
刀勞鬼王本以為我們已經沒有還手之力,沒想到在最後時刻竟然這麽拚命。可是拚命歸拚命,卻實在難以抵抗這麽多刀勞鬼的攻擊。就在我準備拉響滅寂簡的時候,突然一聲道號響徹山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