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歸來(加更隻為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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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一個古時候人們愉悅指數最高的月份,因為,進入八月,往往就進入了秋收,秋收的時候,往往是能吃飽飯的時候,當然,自從人類文明進入了封建社會,秋收就不僅僅意味著吃飯這麽簡單的事情了。
人們會有一係列的祭祀,慶祝活動,李世民今天就差點在太極殿上跳起了霹靂舞,滿朝文武大臣的下巴也差點掉了一地。
畝產十石三的稻穀在大唐誕生了,八百裏加急將正副兩位欽差簽字用印和一張記錄當時場景的畫作一同帶到了長安,同時帶來的還有越國公馮盎的一封長奏折。
這封奏折可謂是霸氣側漏,嶺南居然主動要求給朝廷上貢了,要知道,此前朝廷一直是把嶺南當成蠻荒之地看待的,別說是上貢,不要朝廷撥款賑濟就不錯了。
所謂的霸氣側漏,當然是有實實在在的東西的,每季進貢生鮮瓜果白糖共十船,每船三千石,每季進貢大米五十萬石,一年三季。
這裏麵,白糖這個詞,大家都還沒懂是什麽意思。
也就是說,除了枯水期不好走船的冬季,其它三季,嶺南都會送這麽多東西到長安來,共計三十船生鮮瓜果白糖,一百五十萬石大米。
朝中諸臣都覺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居然聽到了這麽荒謬的奏章。
當然,有馮盎的這份奏折在,冷靜下來的滿朝諸公再也不懷疑畝產十石三這個數據的真實性了。
“陛下,臣以為,引進稻種的孫正明於國朝有大功,非封爵不足以賞賜。”
李世民正反反複複的看著奏章嗨呢!魏征居然第一個跳了出來道。
“呃,封爵?有家臣封爵的先例?”
李世民下意識的說了一句,立即就有人出來讚同他了。
“陛下,此例不可開,孫正明既是陛下家臣,那麽他的一切功勞,都應該屬於陛下的,是陛下差遣他去引進稻種的,他隻是一個執行者······”
不用看李世民都知道,這麽說的人一定是那些讀書把腦子讀壞了的腐朽,而且還不在少數,李世民剛才那一句話,可不是不想給孫享福封爵,而是想由大臣們提出來讓他破例,他才好破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些出來反對的人的聲音居然逐漸小了下去,阻止他們發聲的並非是李世民的鐵杆嫡係或者是魏征,而是那些七宗五姓係的官員。
當朝堂上安靜下來之後,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魏征。
被大家注視著,魏征的感覺有些不好,他有些後悔自己剛才跳出來說話了,但現在大家都等著他的下文,他自然不好不說,於是,將自己心中所想說出來道。
“陛下登基之初,便一直強調公正,公平。在公正公平的環境下,臣屬們才好用心辦事,百姓們才好安心生產。
如今,孫正明有大功於國朝,陛下如果賞的不夠公正,那麽便會寒了那些想為大唐建功立業的才能之士的心。
老臣以為,孫正明此功利在千秋,非侯爵以上爵位,不足以賞,賞功罰過,乃朝廷吏治清明之根本,陛下不可不慎。”
“臣等附議。”
同樣,最先跑出來附和魏征的,也不是秦瓊,獨孤謀,尉遲恭等孫享福的關係戶,而是七宗五姓係的那些官員,這,就叫李世民詫異了。
不過封侯爵這樣的事,非同小可,需要慢慢議定,李世民既然想不通,就沒有把話說死,道,“此事,在孫正明還朝之前,禮部給個建議出來,另外,馮盎平叛進貢,同樣有大功於朝,著禮部一同議功封賞。”
李世民把事情交給了禮部,這事算是劃上了一個小逗號,當然,事情並沒有完,嶺南現在能夠種出畝產十石三的水稻了,那這個地方便成了一塊寶地,朝中大臣怎麽能夠容忍馮盎一個人在嶺南悶聲發大財呢!是以,什麽增派官員去嶺南,途遷民戶去嶺南等一些建議都被大臣拿出來討論了,說白了,就是爭利。
對於這些討論,李世民沒有定調子,隻說等使團回長安了再議,早朝結束之後,李世民便召集了幾個大臣到禦書房議事,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加上一個秦瓊都在。
“諸卿以為,那些一向與孫正明勢不兩立的世家係官員為何會出言幫他封爵?”坐定,李世民開口便問道。
“不難猜也,他們是想將孫正明拉入朝臣序列,禁止其經商,陛下可能不知道,望江樓洛陽分店已經快要竣工了。”長孫無忌含笑道。
“這麽快?”李世民和其餘諸臣都有些驚訝的看向長孫無忌,等著他的下文。
“嗯,全套建築用料全部在長安製作,由數十艘萬石大船運往洛陽,而且,建造長安的望江樓,孫正明都隻用了三個多月,諸位覺得,在洛陽建一個小一些的分店,會花費四五個月的時間嗎?”
孫享福下嶺南的路過洛陽的時候還是四月,現在都已經八月了,數千熟手工匠,為他弄一個酒樓的建築材料,那裏需要用四個月時間,一人一天隻雕一塊裝飾的木板,都能雕出幾千塊,這就是人手多的好處了。
長孫無忌也是因為跟洛陽的幾大家有關係,所以,收到的消息比較及時,現在,望江樓洛陽店的主樓已經蓋好,正進入後期裝修的階段。最多入冬以前,能夠營業,或許正是應為這個,讓那些世家係的官員感覺到可怕了吧!
要知道,一個望江樓,可就吸去了長安酒樓業五成的水了,洛陽或者其它大城市都來,整個酒樓業,可就沒有別人的份了,沒有酒樓的生意,他們的田地裏產出的東西自然無法賣的出去,會造成一係列後果。
眾人聽長孫無忌這麽一說,頓時明白了,同樣知道情況的秦瓊又道,“別的大臣經商,或許這些官員並不會在意,這孫正明,一旦成為朝臣之後,再有半點經商行為,恐怕都會被他們群起彈劾。”
“這‘利’字啊!真是害人不淺。不過,這次那些人恐怕要看錯了,孫正明此人,無需經商,隻需要種田,也是能夠發家致富的。”房玄齡抹了抹胡須笑道。
“是啊!某家的那些田地,就是到了他手中······”秦瓊差點說漏嘴,把今年他家田地裏的收益給說了出來,那可是好幾萬貫呐!
“孫正明之功確實利在千秋,然而,此人還是太過年輕,即便是封爵,臣以為,也不宜過高。”杜如晦這時也是開口說了一句,卻見秦瓊朝他投去一抹感激的目光。
杜如晦這是在給此事定調子,因為熟悉李世民的幾人都知道,當那些趨利之輩都希望李世民給孫享福封爵的時候,李世民很可能反其道而行之,偏偏不給他封。
而孫享福也確實太過年輕,不到十八歲,封侯爵的話,以後再有功勞,可就不好封了,有時候,寧可爵位低一點,俸祿拿的少一些,也不要被君主所忌,這是幾個官場老油子的經驗,所以,杜如晦這個建議,看似是勸李世民不要封高爵位給孫享福,實則是處處為孫享福著想。
“嗯,此事朕自有計較,如今嶺南已然安定,國庫糧草充足,且有棉甲之利,可保府兵冬日作戰不受嚴寒天氣影響,朕以為,當是出兵剿滅朔州梁師都的最佳時機,諸卿以為如何?”李世民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已經看向了秦瓊。
這時秦瓊正色道,“陛下,最多九月底,製衣作坊便能生產出萬套棉甲,可供大軍出征之用。”
“嗯,讓將作監的人也幫忙製作,爭取在月內多趕製些棉甲出來。”
“有棉甲供士兵遮體,正好可以趁冬日裏梁師都不備,打他個措手不及也!”房玄齡讚同道。
眾人聞言,也是紛紛點頭讚同,同時又議論起了帶兵的人選,當然,由於身體原因,秦瓊還是被排除在外了,還有一個被排除在外的便是尉遲恭,這老貨的功勞實在是太多了,再賞,就跟王爺差不多了,所以,貞觀中後期他也幾乎沒有帶兵出戰的機會了,貞觀十七年便主動向太宗告老了。
當然,這些朝中大事跟孫享福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他現在沒事就愛和李淳風討論六分儀定位的事情,而且,養成了看海的習慣,因為,席君買他們出海都一個多月了,居然還沒有回來。
“不會出什麽事了吧!道長你再幫他們算算。”
沿海測試了一番新做出來的六分儀之後,孫享福擔憂的朝李淳風問道。
“嗨,你不提這茬我都忘了,自從見到你之後,我的推算就沒有準過,不過今天這一卦麽,貧道保證一定準,他們肯定是會安全返回的。”李淳風收了六分儀笑著朝孫享福道。
“是麽?何以見得?”
“哈哈,你看那!”李淳風哈哈一笑,指著遠處的海麵道。
隻見視線的盡頭,張滿了白帆的幸福號正乘風破浪的向碼頭這裏駛來,甲板上,皮膚黑到發光的席君買正揮手朝岸上大喊。
“總算是回來了,再不來,哥都趕不上和皇帝的那場賭約了。”
孫享福心裏的一口氣總算鬆了下來,半個時辰後,享福號終於在碼頭上停穩,席君買一躍,便跳到了岸上。
“怎麽樣?一個多月沒見,想不想我?”
“通常你這麽萌的時候,都是闖禍了的時候,說吧!是不是闖了什麽禍了?”孫享福白了他一眼,便朝船上走去,他可要檢查這個寶貝疙瘩在海上走了一個多月之後,有沒有破損的情況,然而,迎麵便有十幾個女子從船倉裏走了出來,而且還個個都帶著麵紗。
“日哦,你跑了一趟天竺就發春了?帶這麽多女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