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西關鎮刀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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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秉德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蘇二猛叮叮當當拍門,飯館的陶掌櫃慌慌張張過來將門拉開了。

    這附近的店鋪都關了好幾天,所有人都在躲避蘇家兄弟,陶掌櫃最倒黴,被蘇二猛給纏上了。

    他不敢不開,因為擔心蘇二猛一把火將他的小飯館給燒了。

    “來了來了,呀!二猛大侄子,咋是你?進,快請進。”陶掌櫃點頭哈腰麵如土色,就怕他不高興,給自己一刀。

    “陶叔,大白天你關著門幹啥?”蘇二猛問。

    “這不沒生意嘛,也不到點,大多數人是下午才來吃飯,晚上才來用餐。”陶掌櫃趕緊解釋,擦桌子的手在顫抖。

    “你這兒有啥好吃的。”

    “你想吃啥?”

    “溜肥腸。”

    “哎呀!那正好,對麵的唐屠戶剛好殺了一頭豬,送來了豬下水,我馬上叫人給你做,他娘!開火做飯了!”陶掌櫃衝裏麵喊了一聲。

    “來了!”陶掌櫃的女人聽到男人的呼喊,答應了一聲。

    當時她正在忙,忙著過秤,打酒。

    彩霞送來了豬下水,換她家飯館裏的米酒,下水已經過秤完畢,女人正在裝酒,酒壺裏咕嚕咕嚕響。

    彩霞用的是水壺裝酒,一次可以裝五斤。因為她知道爹的酒量大,楊進寶也很豪爽,同樣酒量大得驚人,這五斤酒還不定夠不夠他倆喝一天呢。

    陶掌櫃的女人走進廚房溜肥腸,彩霞提著酒壺往外走。門簾一挑,剛好路過酒館的飯廳,被蘇二猛瞧個正著。

    “臥槽!這是誰家的閨女啊?這麽俊?”蘇賤人上去扯了彩霞的手,他被女人的樣貌驚呆了。

    他從來沒見過這麽美貌的女子,頭發那麽黑,樣子那麽秀,眼睛那麽大,臉蛋光溜溜,走起路來顫悠悠,好比金雞亂點頭。

    桃花麵,高鼻梁,櫻桃口,牙似玉唇如珠,不薄又不厚,十指尖如筍,腕如白蓮藕。

    天生一雙靈巧的手,巧娘生得俏丫頭,美天仙還要比她醜嫦娥見了也害羞,讓你愛不夠,這才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蘇二猛驚呆了,哈喇子哩哩啦啦流淌一腳麵,伸手一拉,彩霞不由自主倒在了他的懷裏。

    “啊?你幹啥?滾開,滾開呀!”女人掙紮起來。

    彩霞沒見過蘇二猛,蘇二猛也沒見過彩霞,當初她來的時候,蘇氏兄弟已經被公安給追出村子了,女人沒趕上。

    但是近幾天村子裏的風言風語讓彩霞如雷貫耳,知道蘇家哥倆是一對liú máng無賴,見到女人就走不動道,附近幾十戶人家的小媳婦跟黃花大閨女,都被他們糟踐光了。

    “妹兒,你長得真俊,跟哥鑽小樹林唄……?”蘇二猛瞅到彩霞的第一眼,就是想跟她鑽小樹林。

    也趕上彩霞的性子烈,猛地抬起手,嗖!抓了他一下,將男人抓個滿臉開花,麵門上出現了四個血道道。

    旁邊的陶掌櫃嚇壞了,覺得彩霞難逃此劫。

    “呀!性子夠烈的,野味難尋,我就喜歡野味,來呀,跟哥野一把。”蘇二猛更加囂張了,伸手就摸彩霞的臉蛋。

    “二猛啊,別……別!這丫頭是唐屠戶剛認的幹閨女,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你饒了她,饒了她吧?”陶掌櫃趕緊說好話,因為彩霞是來給他送下水的。

    唐秉德的閨女在他這兒被人欺負,自己也沒法跟老唐交代,隻能好言相勸。

    “去尼瑪隔壁!”哪知道蘇二猛根本沒搭理他,抬腿一腳將陶掌櫃踹翻了,嘰裏咕嚕滾出去老遠。

    接著,他開始親彩霞的嘴巴,扯女人的衣服。

    冬天的棉衣厚,一時半會解不下來,再說這小客廳裏也冷。於是,蘇二猛一下抱起彩霞,夾在腋下,就像夾著一隻小綿羊,咣當踹開了陶掌櫃家的臥室。

    走進臥室,手一甩,撲通!彩霞被扔在了炕上,女人就像一隻脫網的魚,滿炕亂爬。

    剛剛爬沒幾步,就被蘇二猛拉上了,噝噝啦啦她的棉衣被撕了,屋子裏棉絮亂飛。

    “啊——!爹!救命啊!進寶哥救命啊!”彩霞竭力呼喊起來。

    女人的嗓門很大,唐秉德也豎著耳朵正在聽,聽到閨女的呼喊,唐秉德就急了眼,猛地抄起了那把殺豬刀。

    但殺豬刀隻是在手裏掂了掂,又放回了原處,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蘇二猛的對手,在他的麵前走不過一招。

    反抗的下場,就跟外麵那對尋仇的兄弟一樣,撲屍當場。

    所以,老人空著手衝出肉鋪的門,直奔那邊的小酒館。

    來到酒館,唐秉德衝進陶掌櫃的睡房,上去扯了蘇二猛的手。

    “二猛,你幹啥,幹啥啊?鬆開!他是我閨女!”唐秉德也隻能說好話,希望他大發慈悲。

    可蘇二猛回頭衝他笑笑:“秉德叔,你都恁老了,又跟那個小老婆生的閨女?”

    “不是跟小老婆生的,是認的幹閨女,我還指望他給我養老嘞,手下留情啊。”唐秉德差點給他跪下。

    “喔,原來是幹閨女,那就不是親的了?秉德叔,你家缺女婿不,我去給你當養老女婿吧?正好娶了這丫頭,她真俊,俊得我受不了……。”蘇二猛仍舊死死將彩霞按在炕上,女人動彈不得,隻能眼巴巴瞅著爹流淚。

    “爹!救我,救我啊!”彩霞眼淚汪汪,充滿了絕望。

    “大侄子,高抬貴手啊,如果彩霞哪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我當爹的給你賠禮道歉了,磕頭也沒問題,求求你放過她!”瞧著彩霞可憐巴巴的樣子,唐秉德心疼急了。

    “秉德叔啊,瞧你跟我是鄰居,我才敬重你幾分,識相的趕緊滾開!要不然別怪我刀下無情!”蘇二猛根本沒尿他,繼續撕扯彩霞的衣服。

    很快,女人的棉衣被撕開了,肩膀像粉蒸肉那樣雪白,下麵是一條紅紅的肚兜,那肚兜裏麵好鼓,一對白麵饅頭若隱若現,讓人垂涎欲滴。

    彩霞掙紮得更厲害了,連喊帶叫,拳打腳踢,可孱弱的女人被壓在身下,好像風雨中的樹葉。

    “蘇二猛你住手!我他娘跟你拚了!”唐秉德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抄起旁邊的凳子,舉過頭頂,咣!直奔蘇二猛的後腦砸了過去。

    凳子被砸爆裂了,蘇二猛的腦袋也被開了瓢,鮮血嘩嘩順著脖梗子向下流淌。

    他本來就是亡命之徒,好像沒感覺到痛,反而扭轉頭瞅了唐秉德一眼。

    “你敢砸我?”

    “放開我閨女!”唐秉德豁出去了,跟隻豹子似得。

    “老家夥,你找死!”蘇二猛的怒火被激發出來,抬手一揮,手裏的哪把刀已經出竅。

    眨眼的時間劈出去三刀,前麵兩刀劈在了唐秉德的肩膀上,第三刀劈在了他的右手臂上。

    好在蘇二猛瞧在鄰居的麵子上沒打算要他的命,用的不是刀刃,而是刀背。

    就這也劈得不輕,唐秉德聽到了幾聲骨骼斷裂的脆響,左右兩側的鎖骨受傷了,右手的手臂也斷裂了。

    按說,唐秉德也算老江湖,年輕的時候會兩下子,還曾經跟楊招財一起叱吒風雲。

    可畢竟年紀大了,不但沒躲開,甚至蘇二猛怎麽出刀的都沒看清楚。

    最後,蘇賤人還踹了他一腳,當!把老頭子從屋裏給踹門外麵去了,倒下就沒爬起來。

    然後他轉過身,腦袋上的血也沒擦一下,繼續撕扯彩霞的衣服。

    女人的腰帶被拉開了,褲子眼瞅著就要被退掉,就在這時候,楊進寶趕來了……。

    彩霞在這邊受欺負的時候,楊進寶正在那邊的廁所裏拉屎。

    他的褲子濕透了,滴滴答答向下淌,被蘇二猛剛才的shā rén場麵給嚇得。

    一邊拉他一邊想:“待會兒趕緊進屋換褲子,奶奶的,這要是被彩霞瞅到,還不笑死?”

    拉得正爽,飯館的陶掌櫃風風火火衝進了唐秉德家的院子。他是來報信的,通知唐家嬸子趕緊救人。

    “唐嫂!嫂子啊,不好啊,你家彩霞被蘇二猛給纏上了,還有秉德哥,也氣勢洶洶跟那無賴在吵,想辦法救人啊!”

    “啊?”撲通!唐秉德的女人嚇得跌倒在院子裏,三魂七魄嚇掉了兩魂六魄。

    女人張嘴哭開了:“天兒啊,地兒啊,日子不能過了,俺彩霞完了,老頭子也完了!”

    他倆的談話被楊進寶在茅房裏聽得清清楚楚,渾身打了個冷戰。

    真是怕啥來啥,越是擔心招惹蘇二猛吧,越是被這無賴盯上,這該咋辦?

    不能眼瞅著秉德叔跟彩霞吃虧,大不了拚了!

    楊進寶趕緊找一塊半截磚,蹭幹淨屁股,提起了濕漉漉的棉褲,扣上了褲腰帶。

    哪兒還有心思換褲子,救人如救火。

    他沒有跟老太太打招呼,衝出茅房直奔對麵的小飯館。

    衝進小飯館的時候,偏趕上唐秉德被蘇二猛給踹出來。

    “哎呀!秉德叔,這是咋了?”楊進寶大吃一驚,趕緊攙扶老人。

    “傷天害理!傷天害理啊!進寶,快!救彩霞,救彩霞啊。”唐秉德捂著斷裂的手臂呼喊。

    “喔,別著急,我來!”楊進寶當然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兒,因為屋子裏是彩霞的呼救聲。

    一定是那liú máng在欺負她,奶奶個腿,娘的個腳!我他娘不活了!

    楊進寶順手抄起餐桌旁一條凳子,二話不說,猛地挑開了門簾子。

    仔細一瞅,更是氣得怒火中燒……蘇二猛已經扯下了彩霞的褲子,看到了女人伯虎星的身體。此刻正在扯自己的褲子,看樣子準備在陶掌櫃家的炕上跟女人成就好事。

    楊進寶哪能讓他得逞?把凳子抄起來,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奔蘇二猛就砸。

    蘇二猛倒黴了,根本沒防備,褲腰帶掉了,光顧著提褲子,生生挨了一下。

    腦袋一扭,剛好砸前麵,這下好,剛才被唐秉德砸中了後腦勺,這次被楊進寶砸中了額頭。

    當!稀裏嘩啦!凳子碎裂了,蘇二猛發出一聲慘叫:“啊——!”抬手捂上腦袋,血又順著鼻梁骨跟麵頰向下流淌。

    他的刀也是瞬間拉出來的,一個海底撈月,從楊進寶的下麵向上撩起。刀鋒之快,讓人雖不及防。

    楊進寶早就料到了他這一手,身子向後傾倒,躲閃了過去。

    可躲得還是慢了點,棉褲被劃開了,一陣冷風從當裏劃過,差點摘掉他的命……根子。

    蹬蹬蹬後退兩步,楊進寶從裏屋退到了外間。

    一刀劈過,竟然沒有劈中,蘇二猛大吃一驚,因為天底下能躲開他這招海底撈月的,找不到幾個人。

    眼前的少年竟然輕而易舉躲開了,隻是劃破了棉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