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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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終於把自己的寶貝兒子的怒火壓了下去,不讓他因為這點小事而大動幹戈。畢竟這件事裏處處透著詭異,一步錯,可能就會踏入陷阱之中。
看著王猛退出大堂朝後院走去,王夫人依舊坐在椅子上。
良久後。
王夫人雲袖一擺,所有的丫鬟仆人包括暗藏的劍樓劍師等都退出了大堂。
“你都聽到了,看到了吧?”王夫人突然張口,對著不知道何人說道。
空蕩蕩的大堂內,除了王夫人明明沒有其他任何人,但是卻聽一道略帶蒼老的聲音仿佛從四麵八方而來道:“是的。我都聽見了,看到了。”
“那你對今天這事有何看法?”王夫人眼中閃著晦澀不明的光彩。
沉默,那蒼老的聲音沉默了。許久後他才說道:“我的看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主人’有何看法。”
“嗬嗬……”王夫人幹笑一聲繼續道:“那麽就拜托你回去告訴‘主人’,就說客人們已到,是時候開幕了。”
那聲音沒有再回答,但如果你功力高深,就能聽見這大堂內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來。
王夫人再次的端起茶盞,呷了一口,突然的又自說道:“噢!對了,順便告訴我那當家的,讓他快回來,別再和我那師妹一起‘練劍’了……”
當一盞茶涼了後。眾多丫鬟仆役再次走進了大廳。
“去,讓今天跟著少爺出去的所有人都過來。”王夫人吩咐道。
不一會兒,王猛的跟班們阿大到阿七都陸續走了進來,最後進來的則是劍侍李牧一。
阿大等人全都戰戰兢兢,顫顫巍巍。埋著頭,根本不敢直視王夫人這一家之母。
“把今天我兒在外麵遇到的事說一遍。”王夫人坐在椅上,手上拿著一卷賬冊看了起來。
良久,都沒一個人發聲。
“噫?”王夫人放下賬簿,眼神淩厲的朝幾人看去。即使阿大等人都埋著頭,還是感覺到了絲絲如割劍氣朝他們刺來。就連劍侍李牧一一時間都神情微肅。
“你來說。”王夫人隨手一指,就指到了書童阿六。
阿六沒法,隻得硬著頭皮站出來,開始講起今天自家少爺從家裏偷跑出去發生的件件莊莊之事。
但是,當講到自家少爺一個不慎,摔下崖去時。就見到了王夫人身上陡然竄起驚天氣勢,她手上賬冊一瞬間就在她手中被外露的內氣一振化為了點點齏粉。
阿六再也講不下去了,一下子跪倒在地,頭死死的觸在地麵上。阿大等人也毫不猶豫的跪了下來。除了劍侍李牧一。
“繼續講!”王夫人這三個字就如同從那幽暗陰森的萬年冰潭之中傳出一般。
沒法,阿六深埋著頭,繼續的講了起來。
直到阿六講完了那偶遇的比武招親後,眾人終於要迎來這最終懲罰了。懲罰他們護衛王少爺不利!
“去吧,都去刑房領二十鞭子。”王夫人這時的聲音雖然依然冰冷,但那淩厲氣勢卻少了許多。
眾人鬆了一口氣,區區二十鞭子,對於他們這些習武之人來說不算什麽。雖然這鞭子是“加料”的,那行刑之人也是高絕武者。
在阿大的帶領下,眾人朝著王夫人叩頭後就退了下去。
但!大堂內卻是還有一人。
王夫人朝著那如青鬆一般筆直站立那裏的白衣青年看了去。
“牧一啊,你跟著少爺從那裏出來有多久了?”望著這白衣勝雪的翩翩青年,王夫人態度微和的輕啟唇口道。
“稟夫人,大概有兩個多月了。從蜀中出來,在這福州也住了半月了。”李牧一先端端正正的朝著王夫人施了一晚輩之禮,這才說道。
“牧一啊,這外麵的世界詭譎多變。不像你在‘那裏’之需要鍾情於劍就行了。你需要去適應和了解這外麵世界的方方麵麵。怎麽樣,還習慣吧?”王夫人的聲音更加溫和了。
“稟夫人,牧一正在努力的適應。”
聽得李牧一的回答,王夫人那張本來變得溫和的臉突然凝固住了,那雙眉目也漸漸眯起來。兩人都不再說話,就這麽彼此看著。
突然!
王夫人身上陡然再次爆發出絕大的氣勢來,身體裏的內力一下衝刷而出,真氣如劍般透體出來。整個大堂內一下子仿佛進入了龍卷風的中心當中。桌椅板凳等等被王夫人突然爆發而出的內氣給衝刷的搖擺動了起來,一些小物件,比如茶盞等等居然還飛了起來,四處撞去。
然而,王夫人的這一下爆發,針對的卻不是這許多死物。而是站在那裏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李牧一如處暴風之中,那麵對的壓力如同泰山壓頂,如同海嘯來臨。
撲通!
李牧一終究是承受不住這絕大的內氣碾壓,單腿跪了下來。另一腿也要承受不住的緩緩被壓了下去,但他卻銀牙緊咬,雙手按在腿上,身上內力遊走全身,死死的頂住,不讓自己徹底的雙腿跪下。
就這樣,李牧一憑借著堅決的意誌抵抗著這暴風。
過了不知多久,就在李牧一全身內力耗盡,整個人都昏昏欲墜之時,全靠著毅力堅持時。突然間的,雲開雨收,那風暴眨眼消散。
咚!
李牧一挺到了最後,但還是因全身脫力跌倒了下去。
整個大堂內,猶如颶風過境般破損不堪。而高居上座的王夫人則是如同什麽事沒發生一樣,手一招,丫鬟再次給她遞來了一杯參茶。
輕輕的泯了一口,王夫人這才把眼神看向了那跌倒在地,風度全失的李牧一。
雖能想到王夫人一怒之下,光是外放的內氣都能造成如此災難?這已經是超過了宗師之境,達到了那武林巔峰的大宗師之境,內氣外放變為罡煞之氣。罡氣離體化虛為實,如那千把武器同時一擊般。
當然,對於李牧一,王夫人隻是小小釋放自身氣勢和內氣壓製一下懲戒一番而已。
“可知我為何這樣對你。”王夫人再次恢複了那雍容華貴之相。
“咳咳……稟夫人,牧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