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當場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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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本來的意思是想讓李牧一也做一首詩來壓過那宋默的,沒想到……
李牧一狹長眸子眯了起來看著宋默。麵對李牧一如此鋒芒的眼神,宋默也不禁微眯起了眼睛。頓時,兩人的眼距之間有著火花碰撞。
但聽李牧一出聲念到:
第三十九章
“和澤周三春,清涼素秋節。
露凝無遊氛,天高肅景澈。
陵岑聳逸峰,遙瞻皆奇絕。
芳菊開林耀,青鬆冠岩列。
懷此貞秀姿,卓為霜下傑。
銜觴念幽人,千載撫爾訣。
檢素不獲展,厭厭竟良月。”
李牧一把宋默的詩念了一遍,隨即話鋒猛然一轉道:“敢問宋兄,這首詩是你作的?”
廳堂內頓時有嘩然聲傳出。這不廢話嗎?這不就是宋默剛才才作的嗎?
宋默看著李牧一,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但是細細回想一遍,自己沒有哪裏有遺漏,便用肯定的語氣道:“自然是在下剛才所作。”
李牧一聽了,點了點頭。隨即,他眼睛微閉,再次念了一遍:
“和澤周三春,清涼素秋節。
露凝無遊氛,天高肅景澈。
陵岑聳逸峰,遙瞻皆奇絕。
芳菊開林耀,青鬆冠岩列。
懷此貞秀姿,卓為霜下傑。
銜觴念幽人,千載撫爾訣。
檢素不獲展,厭厭竟良月。”
宋默有些搞不懂麵前這白衣背劍,俠客打扮的青年了。這人想幹嘛?如果是其實你不懂詩句,想要拖時間的話……哼哼,那麽抱歉了,我可就要……
然而,宋默正要開口時。李牧一本來眯起的眼睛一下子完全睜開。一道寒雷在這藏香閣的二層炸開,冰冷的寒光霎時間充盈了整個廳堂,所有燭火亮光此時都被這寒光所覆蓋。所有人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
然而,下一刻,冰冷寒意再次來襲。這一次這寒霜是從李牧一的嘴裏發出,隻聽他聲若萬年寒冰般冷酷的對宋默說道:“你說,這由陶淵明所著的《和郭主簿其二》,其實是你作的?”
一道閃電劃過,一聲驚雷炸響。
宋默的臉一瞬間變得蒼白無血,臉色難看無比,整個人顫抖著,嘴唇哆嗦著,手不穩的指著李牧一,用著難以置信的口氣囁嚅道:“你……你……你……不……不可能!”
宋默渾身打著擺子的踉蹌後退,撞倒了一名侍女,撞倒一隻椅子,撞在了一張席桌上。碗筷搖動,湯汁飛濺,宋默的後背蘸上了一碗熱湯。但他卻混不覺得燙,反而感覺自己的身體冰寒無比,自己仿佛裸身身處零下五十度暴雪之天。
他!他!他拆穿了我!我辛苦所建立的一切名望將從此煙消雲散!我將成為世人的笑柄!我將悲哀如狗一般的過完下半身!我的夢想,我的希望,我的誌向,我的宏願……
宋默麵如死灰,眼中燃燒著仇恨死死的看著那叫李牧一的白衣劍客。
李牧一的聲音不大,但是因為他和宋默是全場的焦點。當他一說出話來時,瞬間的傳過整個廳堂,所有人,即使那耳背之人都清楚的聽到了李牧一所說之話。
嘩!
一片嘩然!比剛才更大的嘩然聲響起。在這一刻,所有的人,但凡是有點文學功底的人,在這一瞬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白衣劍客說了什麽?他說宋默這首詩其實是抄襲別人的?
人們望了望那依然如故的白衣劍客,又看了看表現反常驚慌失措的宋默。答案或許不言而喻……
可是,那白衣劍客所說的陶淵明是何人?我們怎麽沒聽說過?又或是那種隱士?人們猜測著,許多人仍然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有著天才詩人之稱的宋默會抄襲別人的詩。
又有那宋默的好友就站了起來,先是凝視了一番張惶的宋默,然後一咬牙,對著白衣劍客說道:“敢問這位兄台,你說宋兄抄襲別人。你可有何證據?那叫陶淵明之人又是何人?還有這首詩,在場眾人都未曾聽過,怎麽就不能是宋兄所作了?如果你膽敢捏造冤枉陷害宋兄,那麽我……我……我……”
那人‘我’了個半天也沒個所以然,可能想要說些狠話吧。倒是宋默此時聽到還有人聲援他,腦子裏光芒一現,回過神來。立馬的站直身形。對啊!我為何要如此驚慌?他說我抄襲我就是抄襲嗎?
等等!為什麽他知道陶淵明?難道他也是……也是穿越者嗎?不!不可能!對的,他一定是從某個冷門古籍裏看到的。既然這世界有“劍仙”李白等人的傳說,那麽再出現個“大能”陶淵明不也是正常?
即使他拿出了證據來,但也隻能證明我隻是抄了這麽一首詩來。我可以推說我今天狀態不佳,為了不免掃大家興才這麽做的。對!就這樣。最多就給我造成一點點的名譽損失,沒事,以後一定補得回來!最多以後再也不抄詩了!
宋默頓時狀態恢複,理了理衣服,正了正已經散亂的發冠,站直身形,臉上再次恢複了之前不苟言笑一臉正人君子的模樣。先是對著那邊的好友拱了拱手,然後眼睛灼灼看著李牧一,隻要他一說出這首詩的出處,自己馬上按照之前想的那樣解說。
然而……
然而,麵對著別人的質問。李牧一隻是微微斜眼的看了下質問那人,隨即他嘴角一勾做了個很明顯的不屑之笑,然後搖了搖頭,走回到了王猛麵前。先是對著王猛輕輕點了下頭,接著,他再次的背靠牆壁,閉上狹長雙眸假寐起來。
那舉子麵對著李牧一如此的輕視,當時就脹紅了臉,跳將起來,如若不是旁邊人拉著,他可能會衝過去和李牧一來一場決鬥。對於自詡為君子的讀書人們來說,有時候臉皮可能比性命還要重要。但如果他要是和李牧一決鬥的話……
宋默沒想到這白衣劍客居然如此舉動,完全就是怪人一個。但一個想法在宋默心底一轉,倒覺得這白衣劍客這樣表現正和他意。如果這白衣劍客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那才是最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