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瞞天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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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幾乎是從嗓子眼發出的嘶啞聲,孟寒先是一怔,隨後口中不知喃喃了起來,似乎此刻早已經忘記了,那正隱藏在血霧中的巨大威脅。
不僅如此,他似乎也忘記了屍神火鳳到底從何而來,至少在這尊小屍神鼎中為何會有此等神物。
孟寒心頭思緒百轉千回,苦思少傾,終不得要領,他對屍神九方之事,也一直是一知半解,如今回想起來,鬼龍道一說要他進入屍神山而進入九方的神葬墓穴,隻單單說是奪得起傳承,而對九方的底細,到底為何會引來神離天火焚燒,這些都是一個個大大的謎團。
早前,他還以為那些同行進入這屍山迷窟的各域翹楚修士,都是奔往屍神神葬陵寢而去,如今想來,恐怕事情並沒有想的這麽簡單。
一個人的聲音,打斷了正在沉思的孟寒,聲音熟悉,並且摻雜著冰冷的殺意,當然還有一絲不把孟寒放在眼裏的得意。
“你就是孟寒,看來,你活不久了!”聲音落下,黑暗中血霧微微飄動,走出一個身形不高,頭發發白,體態清瘦的老者。
孟寒雖然生有夜眼,但在這屍神迷窟之內,雲霧毒瘴之氣橫生之所,也看不得清晰,隻是目光抬去,使得他心神一震,因為那老者的眼神,太過可怕,也太過陰冷。
很快,孟寒便將這種不安硬生生的壓下,他的身子本就在剛才一場大戰中受創不小,流血過多,在加上沒有服用辟毒丹,早就虛弱不堪的臉色,如今更是蒼白無比,若不是靠著身上唯一剩下的一枚丹鼎所製的秘丹,恐怕他早就倒地不起了。
孟寒故作高深一笑,他說:“不知何時孟某的大名,竟然也會有如此之多的人通曉,看來我孟寒也不枉在這世上走上這一遭了!”
說到這,孟寒故意地將語氣頓了頓,看著血霧中走出的那白發老者,在其陰冷的眼神中捉摸到些什麽,片刻之後,隻有找到陰冷的殺意,還有一絲疑惑。
而這一絲不易覺察的疑惑,卻好像讓孟寒發現了救命稻草,他繼續故作高深,收斂激動的心緒,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旋即這才淡淡的接著說道:“若孟某所料不錯,你就是貴為漠刀丹閣第三位煉丹大師,李野的親爺爺李濤山吧!”
話音還未落下,李濤山的臉色已經變得扭曲,眼神中幾乎都要噴出火來,好像一頭惡狼鎖定了獵物,恨不得立刻一下子將獵物活剝生吞,方才可解心頭之恨,可消心頭之火!
孟寒卻是依舊一副不緊不慢,悠然自得的模樣,語氣更是不鹹不淡地說道:“也是數百年前,名震西漠,驚動整個南蒼煉丹宗師,丹號丹鼎前輩的記名弟子的李濤山吧!”
此言一出,李濤山站不住了,陰冷的神色變得有些捉摸不透,他早就想知道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輩孟寒為何會有刻有丹鼎印記的丹藥,而且多日前,同樣是在這屍山迷窟,聽到了那一聲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嘶吼。
李濤山對於縈繞盤旋在心頭許久的疑問迷惑,也想問一問這個殺死自己族孫的shā rén凶手孟寒。
或許是因為被這些疑問纏繞著太久,李濤山根本連想也沒想,脫口而出的說道:“小子,你最好不要在這裏信口雌黃,我師尊丹鼎大師,早在幾百年前便已經仙去,你休要在這裏,攪亂視聽,想著故計重施時間,伺機逃遁!”
聞聽此言,孟寒不禁哈哈大笑,望向李濤山的眼神,也不禁透出鄙夷之色,連連搖頭沉思不語,故作痛心疾首狀。
孟寒這一係列的動作下來,倒真的讓李濤山有些舉手無措,當他再將目光投向孟寒的時候,手底下早已經運轉真力,動了殺心。
孟寒見此情景一驚,隨後他又在儲物袋中取出了一見物事,一瞬間,二人隻都感覺到一股死氣噴渤而出,李濤山定睛一看,這才發現孟寒的手中多了一件東西。
此物黑白兩色分明,說它是統領萬軍兵馬的將旗,但又不似將旗那般寬大,細窄而長,兩條一白一黑的長錦帶鼓動飄揚,中間旗布書寫著三個虯髯大字招魂幡,好似地煞無常依附其上,死氣沉沉,懾人心魄。
這件招魂幡還是孟寒在漠刀門祖地死門八洞中,從李野身上所得,李濤山見此大驚失色,這是他家族中古傳的寶物,卻沒有想到居然會在孟寒手中,隻一思索,便知其物從何而來。
“無知小輩,速將此物交來,老夫可以留你個全屍,否則不然,就將你碎屍萬段,永世不得輪回。”
聽著李濤山的厲喝,孟寒也不緊張,也不害怕,似乎在這一刻,手持招魂幡的孟寒,真的就好似化作了閻羅殿道中的奪命鎖魂的無常鬼差,出奇的平靜。
“這件異寶,出自何處,你比我更加清楚,此等寶物如今可以為我所用,你就應該知道,這招魂幡已經被我的血,重新洗煉認主。”
李濤山想也沒想,直接厲聲反駁,斥道:“小兒,你還真敢胡言亂語,當我這個闖蕩江湖上百年老客者,如此欺瞞的嗎!”
聞言,孟寒嗬嗬一笑,他其實早就等著李濤山這句話,他這才說:“我自然沒有此等**力,可以洗練這等認主之後的異寶,再度重新認主,但我不能,可不代表別人不行!”
“是誰?”李濤山似乎連想也沒想,直接順著孟寒的死路問了出來,漸漸地就連李濤山自己也沒有發覺自己,似乎已經陷入了一個剛被設好的甕中。
孟寒說:“我的師尊,他老人家可以做到?”聽到這,李濤山繼續傻傻的問道:“你師尊?你師尊是誰?”
“我想,你自己已經知道了dá àn,又何必來問我呢!”
李濤山繼續好似自問自答一樣,說了句:“你師尊是漠刀丹鼎丹尊宗師丹鼎!”
說完這句話,就連李濤山也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他的口中傳出來的,丹鼎已經死了了多少年了,又怎麽會有眼前這個隻有十五六歲的娃兒的徒弟呢,這要是傳出去誰又會相信呢?
想到這,李濤山自己又說了一句話,好似喃喃自語,又好似是對孟寒的回應,“誰信,誰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