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查扣證物(四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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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君在報警之前,真的也是猶豫了一下。

    此事如果是意外發生的事件,他相信自己完全占理,但若是有人故意要害他,那麽,在警方介入之後,在種種關係的運作下,他很可能陷入極大的被動。

    這不是有意抹黑什麽人,不管在哪座城市,外地人遭遇類似的事情,實在太常見了。

    以馮君為例,也遇到過劉樹明這種不講理的本地人。

    所以他先給王海峰打了一個電話,原本他是想打給紅姐的,她才最擅長處理類似事情。

    不過兩人沒那交情,哪怕上一次,她也對他示好了,可那是看在夏曉雨的麵子上。

    馮君身為大老爺們兒,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求一個女人。

    但是最終,還是紅姐出麵了——王海峰把她請了出來。

    張衛紅也沒有說別的,她就問了一句,“我朋友在那裏練氣功,他們為什麽要射箭?”

    頭兩支箭隻是一個小細節,雖然也很關鍵,但更關鍵的是,紅姐表示出了自己的立場。

    如果沒有她的表示,馮君很有可能遭受“外地人待遇”,可若是有了本地強力人物支持的時候,就可以得到相對的公平。

    馮君之所以打電話找王海峰,求的也是公平——他的要求不高,並不奢求別人偏幫自己。

    事實上,當警方決定,公平處理此案的時候,真相在瞬間就浮出了水麵。

    身藏三棱刮刀的那位不是別人,正是信息谘詢公司的小劉,他找了毛老師來幫忙,毛老師又招呼了一個同好者。

    小劉吃的就是私家偵探這碗飯,明白這件事的惡劣程度,在撞正大板之後,他原本還指望這聚寶齋能出麵保人,但是王海峰和鴻捷公司出麵保人,事情馬上就變得棘手了。

    信息谘詢公司的老板也被驚動了,這件事情處理不好,他的公司甚至都有可能被吊銷執照,於是他第一時間趕到警察局,要求小劉必須實話實說。

    對小劉而言,他若是硬扛下來,不但把老板得罪死了,自己還可能被重判,而他得到的,隻是聚寶齋“可能存在的”友誼——當然,也可能不存在。

    若是將蓋子掀開,他還真沒太大的責任,無非就是利令智昏,被人利用了。

    所以他很幹脆地交待了自己的事情,而且表示,是王為民先用厚利誘惑自己的。

    他開了口,王為民都沒辦法抵賴,別的不說,蓬萊大酒店的客房裏,還留著攝像頭呢,小劉跟馮君無冤無仇,吃飽了撐的,去監視人家?

    工程部的小林也被供了出來,這貨的脾氣是不好,被警方傳喚了過去,竟然還繃著個臉,一副誰也不鳥的態度。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蓬萊大酒店第一時間撇清了跟此人的關係——他隻是我們聘用的員工,監視客人之類的事情,都是他自己的決定,跟酒店無關。

    蓬萊酒店甚至表示,願意積極配合警方的行動,盡最大努力,消弭這件事引發的影響。

    當初紅姐怎麽對劉樹明的,酒店就是怎麽對小林的。

    小林發現沒人保自己,也慌了神,尤其是警方不讓他接觸父母,這家夥覺得自己被整個世界拋棄了,在瞬間就崩潰了,馬上一五一十地交待。

    要不說熊孩子的毛病,都是慣出來的,當他發現自己所犯的“小錯誤”,父母已經無法庇護的時候,直接就會被打回原形。

    不過不管怎麽說,他所犯的事情還真不算大,事情最大的,是兩個弩手。

    紅姐一開始問的那個問題,確實很關鍵:你們為啥一發現馮君,就痛下殺手?

    這二位不能正麵回答。

    但是警方也不用他們回答,這種宵小手段,警察們見得實在太多了。

    犯罪嫌疑人二話不說就下殺手,不但能減弱對方的戰鬥力,最關鍵的是,能有效地威懾對方,從而提高犯罪的成功率——我們可是亡命徒,不信你就再反抗一下試試?

    具體到這件事情上,那就是兩人一開始就打算廢了馮君。

    這種手段,是警察們最為痛恨的,你說你搶錢也就完了,居然在搶錢之前,就要弄傷甚至弄殘對方,這不是給我們添亂嗎?

    搶劫案的性質很惡劣,這個毫無疑問,但是每年破不了的搶劫案也多了,可是搶劫之前先不管不顧傷害了苦主,警方的壓力就要大很多。

    兩名弩手在搶劫中的表現,讓警察們有理由懷疑:這二人可能是慣犯。

    案子調查到這一步,邏輯分明,證據鏈很清晰,證人證言也算完善,基本上不需要再增加什麽,就可以定性了。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主要嫌疑人王為民跑了!

    這廝在第一時間發現了不對勁兒,然後果斷地開溜,警方差了一步沒抓到人。

    主犯不落網,這案子就得拖著,警方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竟然問起馮君來,你這錢是從哪兒來的,玉石又是從哪兒來的。

    錢的來曆,馮君不怕說,這是恒隆公司支付的貨款,還有商業銀行的人可以作證。

    至於玉石從哪兒來的?對不起,無可奉告!

    警察們沒法兒逼迫馮君,這不在他們的權力範圍內,玉石不是人民幣,人民幣是印出來的,馮君包裏的三百萬人民幣,必須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就涉嫌巨額財產來曆不明。

    但是玉石不存在這個問題,是自然界裏客觀存在的,可以像孫悟空一樣,從石頭縫裏蹦出來——這個比喻還真的很恰當,玉石可不就是從石頭裏開出來的?

    從理論上講,馮君可以在任何地方,很隨便地撿到玉石,而不需要交待獲得的途徑。

    警方沒權力逼迫他說出玉石的來曆,但他們還有別的辦法,那就是將四塊玉石當作證物,暫時扣下來——他們認為,沒有這樣的證據,就不好為犯罪嫌疑人定罪。

    這種行為實在太不講理,馮君表示自己無法接受,“我這玉石還有用呢,劫匪沒有搶走,反而讓你們警察搶走了?”

    “你說話注意點,”一個警察不高興地指一指他,“我們這是在保護證據。”

    “切,”王海峰不屑地一哼,“就怕你們保護到最後,拿不出東西來還小馮。”

    他說的這種事,實在太常見了,這年頭警方的信譽也確實不好,很多時候,東西被警方查扣了,物主拿回去的時候,已經麵目全非,甚至可能離奇失蹤。

    王教練越說火越大,“說吧,你們要多少錢,才能不扣我朋友的東西?”

    他這句話才是重點,警方扣下那些玉石,真的沒有多大意義,說來說去,人家是看上馮君這個過路財神了,不下手敲一筆,感覺都對不起這大晚上的加班。

    但是這種因果,心裏明白就好,當眾說出來,那就太莽撞了。

    怪不得王教練的老爸和哥哥都不放心他,這家夥做事,有時候真的太情緒化。

    警方也是一陣尷尬,一時間竟然沒人說話,要不是他們知道王海峰有背景,沒準都要教訓他——居然這麽公然給我們上眼藥,你丫似不似找事?

    良久,一名警察才哼一聲,打著官腔發話,“我們說了,這是證物,你有錢就大啊?真要牛逼,把天安門樓子買下來呀。”

    “尼瑪,你個小小的三級警司……”王教練義憤填膺,居然嘴裏往外冒髒話了,這一刻,他比馮君更像受害者。

    反而是馮君,出聲阻攔他,“好了老王,他們要扣,咱們把李強喊過來,做個見證,順便還能做一期節目。”

    警察們不為所動,不少人心裏冷哼,做節目?你真的想多了……不管電視台還是電台,誰敢對警方的工作指手畫腳?

    事實上,現在的新聞曝光,早就沒有以前的威懾力了,別說警方,就連很多民間資本,都不把昔日的無冕之王放在眼裏——隻要相關領導不出聲,媒體監督算個毛線。

    反之亦然,你就算跟媒體的關係再好,隻要領導想要收拾你,你就鐵鐵跑不了——在這個過程當中,大多數跟你交好的媒體,甚至連抱不平的膽子都沒有。

    王海峰也知道這一點,無奈地歎口氣,“我覺得,今日鄭陽欄目,未必有膽子冒這個風險。”

    《今日鄭陽》在鄭陽市的收視率,還是相當不錯的,欄目有熱點新聞調查,有普法說法,有奇聞異事,也有各種便民服務,比如說臨時停電通知、道路施工信息等。

    “今日鄭陽?”不遠處有人輕聲嘀咕一句,在電視平台越來越式微的年代,今日鄭陽算是鄭陽電視台難得的有份量的欄目了,當然,他們並不知道,李強隻是一個普通工作人員。

    不過,也有人不以為然,幾個警察的眼中,就有不加掩飾的輕蔑。

    今日鄭陽敢來嗎?就算他們敢來,播得出去嗎?

    馮君卻是笑著發話,“沒啥風險,就是一個普通的案子嘛,報道一下,又不是抹黑誰。”

    聽到這話,有人走上前,主動跟警察交涉了起來,希望他們不要暫扣馮君的物品。

    幾個警察並不買賬,結果那位拽了一個警察出去交涉。

    王海峰看著這一幕,心裏有點奇怪,“那是誰呀,居然幫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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