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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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七用的是軟劍,而那老者用的是硬劍,按照常理本應該是硬劍盡占上風,可如今,老者卻被陸七逼得手忙腳亂。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直到現在,他才知道眼前這個男子的劍術是多麽的恐怖,江湖第一shā shǒu之稱,並非浪得虛名。
他苦練四十多載的華山正宗劍術,如今在眼前這個看上去不過二十幾歲的毛頭小子手中,如同花拳繡腿一般不堪,何況在場還有這麽多英雄好漢看著,華山派的臉麵全被他給丟盡了。
一時之間氣急攻心,施出了他那自認為最厲害的一劍。
他這一劍的淩厲迅速,曾經一招秒殺了江北七盜和西河五煞,端的厲害非凡。自從幾年前武林大會大比時施用過一次,就再也沒有現世,如今竟然在這個小子身上,逼得他又施出了這一招。
“妖人,拿命來。”老者怒喝一聲,憑空劍舞,但見場中劍氣激蕩,長嘯連連,老者全身真氣灌入劍中,淩空一揮,朝著陸七疾刺了過去。
劍勢未到,陸七已經感覺一股淩厲的氣勁撲麵而來,心知對方盡了全力,當下不敢大意,軟劍如同遊龍,瞬間激出八道劍花,以氣禦劍,幻化出數道劍氣,朝著老者斜斬了過去。
“轟……”
兩道淩厲無比的劍氣碰撞到一起,發出一聲尖銳的破空之聲,仿佛空氣都被撕裂。方圓數丈之內,皆被這股強大的氣勁震得木斷石裂,一片煙塵翻滾。
靜,出奇的靜,那一劍過後,仿佛時間都靜止了一般,除了風吹樹葉的聲音,再也聽不到其他響動。
半晌,煙塵散盡,場中露出了兩道人影。不同的是,陸七依舊還站著,而那華山派的老者,卻已經跪倒在地,鮮血已經染紅了他前麵的地麵。
“陸七……果然厲害!”這句話,他幾乎是咬牙切齒般說出口的,但這也是他僅能說的最後一句話,因為這句話一出口,老者再也支撐不住,仰麵倒地,七竅流血而亡。
陸七那一劍,劍氣已經絞碎了他的心髒,自然是活不成了。
“師叔(師父)……”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撕心裂肺一般,隨即隻見人群之中,奔出來十來名男子,最小的應該隻有十六七歲。
“奸賊,你為什麽殺我師父,我跟你拚了。”當中兩人怒喝一聲,拔劍出鞘,朝著陸七便衝了過去。
那了聞和尚欲加阻攔,卻哪裏還來得及?陸七隨手一揮,一道劍氣劃過,地麵之上立顯一條深痕,兩名弟子哪裏抵擋得住,立時朝後飛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口噴鮮血,雖不致命,卻也傷及了內腹。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要找柳狂龍?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柳狂龍並非我所殺,他的人頭也不在我這兒!還有,那老頭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你們如果要與他報仇,我陸七奉陪到底。”陸七說畢,雙目陰冷的在每個人的麵上掃過,隨即忽而轉身,施展輕功飛身掠去,轉眼間就消失在了這無盡的黑暗之中。
“追……”後麵的人尚心有不甘,本欲追上前去,卻被那了聞和尚給攔了下來。
“阿彌陀佛,諸位英雄暫且留步,且由他去吧!”眾人見狀不解,出言問道。
“大師為何不讓我們去追?那賊子如此狠毒,連華山青平老兄都遭了他的毒手,這……”
“老納當然知道,隻是他武功如此之高,你們去了也無濟於事,老衲相信,他定會去那一個地方,到時再和他算賬不遲!當務之急,還是先把狂龍山莊安置一下吧,雖說這柳狂龍的為人令人感到不齒,但終究還是我正道中人,如此也算是我們盡了一份心。”
眾人聽他說的也有道理,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等到火勢完全消了之後,便將裏麵還殘存的屍體安置完畢,讓他們入土為安,暫且不表。
卻說陸七,本就身中劇毒,不可過多運功,與那老道拚了一劍後,自然也觸動了體內的傷勢。當時斬向那幾名華山弟子的劍氣之中,不是他心生善念,而是根本功力不夠,索性賣個麵子,選擇了退避。
混跡江湖這麽多年,他早就摸透了人性善惡,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上,活下去比什麽都重要,打不過就逃,這是師父教給他的。隻有保全自己,才有機會東山再起。
他又跑回了原來的那個山洞,因為這裏比較隱秘,一時半會他估計沒人會發現,當即盤膝坐地,默默運起功來,將dú sù強行壓製了下去。
還好玉脂丹的藥效還沒有過,這次倒是十分容易的就把dú sù壓製住了。
過了半晌,他吐氣收功,隻感身心疲憊異常,昏昏沉沉,竟直接靠在洞壁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醒轉了過來,舒展了一下筋骨,走出了洞外。
此際已是第二天早晨,依舊是沒有太陽,所能看見的隻是白茫茫一片雲。
秋風拂掠,撩起了他的白色長袍,也撩動了他額間的青絲,此刻的他也如那枝頭枯葉一般,隨風飄蕩,無所依靠。
三天,他還有三天的時間,在這三天內,他必須要找到聽竹要到解藥,否則的話,他就真的隻有一死。
想到此,他不由自嘲似的笑了笑,如今聽竹的去向不明,而且自己昨天好像還又結下了不少的仇家,想要在三天之內找到一個人,無異於是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可是他也不願意放棄,放棄是弱者的行為,他寧願選擇死在尋找生機的道路上,也不願坐在這兒等死。
回山洞中取了陰月劍,束在了腰間,隨即就如同那枯葉一般,下了琅山,到鎮子上先填飽了肚子,然後打了滿滿一葫蘆酒,買了匹瘦馬,便朝著鎮子相反的地方奔馳而去。
自從昨晚一役,鎮子上齊聚的各路英雄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們見事情不但沒有辦成,反而惹得一身騷,所以連夜就走了個精光。
來也快,去的也快,搞得客棧的掌櫃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失去了昨日的喧囂,鎮子上又恢複了往日的冷清。客棧的頂樓,一名少女坐在房簷之上,望著陸七離去的背影,心中無限感慨。
他的身旁,另站有兩名黑衣女子,見了這一幕也是十分的無奈。
“少主,你難道真的就這麽放他離開了麽?”念琴忽然發話問道,打破了場麵有些寂靜的氣氛。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自由,他也一樣,我們沒有權利去左右別人的自由,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讓他離開,或許是最好的結果。”少主長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念琴思棋二人似懂非懂,不過她們覺得還是不懂為好,當即禁言,不再說話,場麵一時竟又恢複了原本的寂寥。
“我們也該走了,去看看四君子中的聽竹,到底下一步計劃是不是依舊會如之前那般順利?”少主玉麵一笑,傾城無比,隨即施展輕功飛速離去,輕飄飄如同鴻毛,飛奔之間沒有絲毫聲響,功力竟然比念琴二人更加的深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