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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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晨的身體上出現了雷光,編織為戰鎧,遮去了他令此地不少女修血脈噴張的*身軀。

    他抬向與顓子隔空對視,後者背對著一眾驕子的目光,神色不斷變化,最終化為了一句歎息,麵容間出現苦澀。

    “你如今是何實力。”他傳音至齊晨,當然他也不抱有希望對方會如實回答。

    “肉身霸境五重天,修為霸境一重天,神魂霸境三重天。法師境界相當於王境巔峰。”出乎顓子意料,齊晨一一回答。

    “那麽綜合所有的戰力呢。”顓子自己都不知道,他此刻心中是帶著僥幸發問。

    齊晨微微垂頭後,立刻抬起,“應該可與霸境巔峰一戰而不落下風!”

    齊晨再次如實說道,沒有對顓子撒謊。

    齊晨他自己也沒有想過,事情演變到這種地步,還能這樣心平氣和地與顓子對話。這也是他們第一次是真正地站在平等位置對話。

    他回答顓子的問題,或是下意識所為,或是因對方間接相助自己先後領悟真正的生生不熄永恒體以及將陰陽逆生完善的一絲”情義”。但他自己知道,他們兩人此刻的相對平靜隻是短暫。

    不光是他,顓子也知曉這點。

    無論自己是否此刻已經勝於顓子,抑或對方還有底牌尚未揭出。齊晨心中都記得湯嘯林對他說的話,逼四大家族發難,也逼君上出手!

    聽到齊晨的回答後,顓子的神情再次變化,可更多的是苦澀。

    在一開始,他的化身由於大意,折在了齊晨的手中,這是相當於他第一次落敗。

    他真身降臨,想要以肉身層麵抹去齊晨這些年來的努力,從心靈上去重創他,親手斬斷齊晨的鬥路。當時他還是從心裏蔑視著齊晨,總以為自己站在高峰俯瞰齊晨的掙紮。於是他在肉身一戰中再敗,雙手破碎,氣血流失。

    這也是他顓子真身出戰以來第一失敗。相當於他第二次敗給齊晨。

    無敵之路被斷的他,決定走上那家族所期待的梟雄之路。

    此後,他想全力出手,不去再與齊晨糾纏半分。但齊晨知道了桎梏的存在關鍵在於他顓子自身,並由此想出了一個對策之道。

    先前的一切都是按照對方的發展,失去大量氣血的他,在麵臨強烈的鬥氣衝擊和兩塊帝印間的反噬之力,再次失敗。這是他顓子第三次的落敗,發生在同一天中。

    這三敗都是正是昨天發生,這令他的記憶無比鮮活並且紮痛神魂。

    服用不少天材地寶加上顓家的陣法,他昨天的傷勢恢複大半。

    此行見到齊晨未在他意料中,但他自然是要再戰齊晨,抹去恥辱。

    而顓子怎樣都不會相信已經將混沌甲使出,戰力超越之前巔峰狀態;令兩人的速度上相若的戰車;為了壓製齊晨的敏覺而與五毒化身聯手,這種種加起來都還是無法將齊晨摧枯拉朽地擊潰,反而自己又再次被逼上了絕路。

    這相當於他第四次敗於齊晨的手中,這一次不存在太多算計,也沒有太多的輕敵,他還是敗了。

    而且,以現在的這個情況來看,被逼上絕路的他極難有活路可言。

    “複源,再等為父數十息,就可以結束這一場鬧劇了!”顓樺內心狂吼時,有不少的失望縈繞心頭。

    被他傾注了海量心血的孩兒最終敗給了齊晨,尤其是兩者間的因果牽連將這份失落無限放大。

    即管如此,他還是沒有放棄顓子。在他顓樺心中這是他的孩子,他所做的一切都為了對方。因此哪怕道心再折損,他也不容顓子有失。隻要再過數十息,他就能破解這個處處令他舉步維艱的局麵。

    但世事哪會輕易如願。三歲可修煉的齊晨本應站在顓子的位置,以天縱之資與齊揚一起再續他們父輩的佳話。

    本應齊晨此刻也是和父親和母親一起,逗玩著剛剛出生的mèi mèi,享受修煉界為數不多的溫馨時刻。

    本應他的大伯正處理齊家各大事務,著手安排此年的族比和年慶。已經日益成熟的齊揚在一旁輔助,四歲的小昇昇撒嬌抱怨沒有人跟他玩。

    和齊晨他們有較多血緣之親的第五脈族人也各有各的生活,或修煉或鑽研第五脈的槍術。

    本應齊晨的爺爺、叔公

    這都是沒有人為幹擾下應該發生的一幕,可是因為大長老齊楚驕,顓樺,陳雨馨等人的操控,這本應是屬於齊晨的日常早早被扼殺,沒有了然後。

    在他們的操控下,齊晨失去了溫馨的日子,有的隻是苦澀和遠超於尋常宗家之人的汗水。

    若是就隻是將他的修為限死在練氣境,這都不會奪去他太多溫情、他還可以每日傾注血汗鍛煉肉身,於夜深人靜時盤坐冥想,等待著父親的歸來一家齊整。

    知曉mèi mèi即將誕生後每日希盼她的降生,為那寂靜的紫竹林添加一絲喧鬧。他還可以

    直至那一天,齊晨他在已經露出崛起之勢的盤龍大演武上,大長老現身逼得他雙膝跪地,於恐懼和顫抖中被奪去名字。

    隨後父親戰死,母親誕下mèi mèi不知生死,大伯齊揚以及第五脈的一切都被無情奪去。

    他所剩下的溫情如抽絲剝繭地帶走,剩下的是放大至極致的苦澀,冷酷、憤恨甚至是凶殘的負麵情緒。

    齊晨所在意的一切都被抹去,那麽顓樺他希冀接下來數十息時間仍是風平浪靜,又怎會實現!

    於顓樺希冀的瞬間,齊晨仿佛看破了他的意圖,身上墨綠光華縈繞間出現在顓子的身前,伸出手臂的同時迅速開口道:“你之前不是說過,你擁有我所沒有的東西,超越我所擁有的東西就能將我擊敗嗎?”

    他的手臂甩在顓子的身上,卻一晃而過,後者的身影緩緩消失,這是殘影。

    齊晨的神色沒有太多變化,沒有被雷光戰鎧覆蓋的赤腳被完全不同於之前雷光的藍白雷電覆蓋,編織為一堆靴子。

    隨後,他再次動了,出現在一點青光即將經過的軌跡上,繼續開口:“我想苦澀這樣東西,你這輩子大概也沒有嚐過,所以我給你了。”

    齊晨話落間,手掌張開,揮動雙臂,氣血滾滾,隻憑肉身之力掀起一股滅寂強風。

    在這股風下,戰車所化的青光速度急劇下降,但沒有停下,向另一個方向衝去。

    藍白色的靴子噴薄一片雷霧間,齊晨直接來到青光前,抬手間轟出一束墨綠光芒,青光險之又險地躲過完全命中,但還是沾到了一點。

    “在之前,我並非不能立刻重聚身體,而是故意接下你的狂轟濫炸和最強一擊。得知不能正麵勝我後,你應該嚐到了苦澀的味道,也應該和我一樣很討厭這味道吧。”齊晨開口時,青光化去,露出了顓子和他腳下的戰車。

    木質的戰車此刻出現一點灰黃的顏色,並不斷向戰車整體蔓延。在蔓延的過程中,戰車出現了不可逆轉的腐朽。

    顓子神色陰翳,掐訣間跳出了戰車,戰車衝出,化作一股比之前任何時刻都要強烈的青光,附上狂暴的波動撞向齊晨。

    後者主動迎上,新生的白皙手掌拍出,戰車的狂暴氣息戛然而止。

    青光淡去,戰車本體化成一堆灰屑散去。

    顓子的戰甲中滑落一塊不起眼的小石子,陣陣空間之力傳出。他知道不能再抱僥幸心態,必須離開這裏,不然等待他的隻有死劫。

    “你們看,顓子手中傳出傳送波動,他要逃!”

    “顓子使出了諸多手段,不惜以多攻少都敗了!那人的真正身份是誰!是否真的是那齊晨!”

    驕子們無不驚訝,顓子真的敗了,而且似乎還麵臨著死劫!

    “可惡,還有二十五息!嗯,空間傳送能通?!”顓樺心中驚喜,他能看出空間真的被打通,聯係到了顓家。

    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出現在顓子麵前,並不斷放大。顓子沒有管其尚沒有完全打開,一步跨了進去。

    齊晨當然不會讓他得逞,靴子再次噴薄雷霧,他身子急速移動至顓子前要攔住他。

    “你的速度雖快,但終究是移動,不是空間的挪移,即是說你肯定要經過一段路線!”顓子瘋笑的同時,混沌戰甲閃耀,一麵麵金甲牆壁出現,將他的附近的四尺空間包得嚴嚴實實。

    金甲牆壁在出現的同時,一小部分立即癟了下去,平滑的牆壁上出現一個凸出的拳印,令整體狂震不已。

    顓子的半個身子踏入至窟窿中,瘋笑更盛,“我的牆壁可擋任何霸境的攻擊,這段時間,你能進來嗎!”

    說罷,他卻沒有完全放鬆的意思,用力地踏進尚沒有真正完成的傳送通道中。

    短短兩日,所曆經的事情一次次衝擊他,令他對齊晨不敢放鬆絲毫。

    對方一次次的逆襲已經在他心中留下無法磨滅的印記。也即是說,就算他真的借空間通道逃過一劫,也會在之後形成一道心障,其名為不可戰勝的齊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