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發男子彎腰取出那塊鑲嵌入凹陷中的晶石，其相比開始縮小了一些。隨即，光幕瞬間散去。

    “這是濃縮魔元石，是開啟元素排序陣的關鍵，是一種消耗品。平時課堂上都會安排一定的時間讓你們前來這裏練習元素排序，這時的濃縮魔元石是由逸雲海tí gòng。若是你要課後來練習，其中的濃縮魔元石就需要你們自身去置買。”說罷，華發男子取出一個袋子，抓出一把濃縮魔元石開始分發。

    “那個，每顆濃縮魔元石的市價是多少呢。”齊晨接過一粒後，看向對方。

    華發男子略微沉吟後，比出了一根手指：“一萬普通的魔元石。”

    齊晨鬆了口氣，這折算成鬥晶也隻是七八千而已，並不是很多。但以後，他就為此時的慶幸懊悔不已。

    在看見一群磨人的小家夥陸續走入圓圈內，將濃縮魔元石鑲嵌入陣法後，開始施術，凝聚元素符文後，齊晨也迫不及待地走進一個陣中。

    按照華發男子的步驟，他完成準備，口中喃喃，施展出一階的冰劍術，十個米粒大小的深藍色符文凝聚於他的身前，並呈線性排序。

    “這就是組成冰劍術的全部元素了嗎？”齊晨喃喃中，神魂之海也即是法士所說的精神之海中抽取力量，觸碰到排序第一的符文。

    隨即，這個符文被齊晨拖到最後，十個符文之間的協調性發生改變，至於變好變壞，齊晨不得而知。

    但在調整排序的一瞬，齊晨感到動用的神魂之力瞬間消失一部分，作為排序元素的消耗。

    接著，他將這經過些許變動的元素排序施展魔力拍擊向下方的陣體。

    頓時，一個略微具備輪廓的光圈浮現，並不完整。

    也就是說，經過調整後，這冰劍術非但沒有將威力提升，反而下降了不少。

    齊晨沒有失望，他知道所有法術創造出來時隻是按創造者認為的最佳穩定程度定下，並非威力的最大化，也並非法術最完美的階段。

    就算創造者知道法術的最完美排序是如何，也不會輕易散出，因為那設計自己的心血。

    想要得到最完美的階段，必須就自己動身調整排序。

    而第一次接觸後，齊晨也不覺得元素排序隻是一個簡單輕鬆的事情。它不僅要消耗神魂之力，也即是精神力，還需要極為浩大的工序。

    冰劍術這種一階法術就已經需要由十個元素符文排序，其中每個符文都是獨特的存在，考慮到全部符文的調動，換算下來，也即是三百六十多萬次的排序組合，可謂駭人。

    這需要大量的神魂以及時間去完成，並不是輕易的事情。

    而要避免如此浩大的工程，需要借助的就是名為天賦這樣東西了。

    傳聞天賦異稟的法士，能快速高效地預先剔除無謂的排序，隻需要主要地校驗最有可能的兩成乃至一成不到的排序便可。

    這種剔除能力誰都具備，隻是剔除的效率不同而已。唯有眨眼辨識間就能剔除八成以上的無謂排序，方可稱為天才。相對平庸的人，最多隻能剔除五成的無謂排序。

    這種能力並不完全由天資決定，隻要經過無數次的練習，打出篤實的基礎，這種效率也會逐漸地提升。

    接下來的不斷排序中，齊晨也認清自己對於魔力上的資質有了一定的理解。

    在預想將元素符文調整位置的一百次中，他能下意識地否決掉六十三種。也即是說，他在接下來的元素排序中，能剔除了無謂排序達到六成多，並不算平庸，可也絕對稱不上優秀。

    齊晨沒有對此感到沮喪，能篩走六成多的無謂排序已經能節省許多時間了。而且剩下的三成多排序中，也幾乎有一半能達到令光圈完整呈現的階段，已經非常接近合格的標準。

    一個時辰中，他一共進行了近千次的元素排序，除了神魂的消耗已經令他本身尚未痊愈的患根微微複發，出現針紮的痛楚。本身的魔力卻沒有太多的消耗，反而比進行元素排序前還要精純不少。

    當完成第一千次的排序後，光幕消失，齊晨也再沒有辦法凝聚元素符文。

    正當他對此茫然時，卻發現四周的光幕全部降下，一對對好奇的目光注視著他，其中更附上不少仰慕之意。

    他發現華發男子也以一種驚訝地目光注視著他，看樣子這道目光也是注視了他很久。

    “大哥哥，你好厲害哦，居然第一次元素排序就進行了一千次，就算你現在的效率不高，以後也肯定是一個後天形成的天才。”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孩發自真心地說道。

    齊晨茫然未散，有些驚愕道：“你們難道很早就結束了嗎？”

    華發男子揮動衣袍，催促道：“你們才排序了不夠半個時辰，趕緊回去。”他的意思，正是驅散一眾小家夥。

    他們雖然一臉的不情願，但還是聽從了華發男子的話，回到陣法中繼續排序。

    隨後他壓下心中的驚訝，低聲向齊晨問道：“莫非你就是數天前傳聞鬧事的那一位？”

    齊晨一下子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麽，點頭確定。

    華發男子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難怪了，難怪了。雖然不知道起因，最終此事也化了，但聽說當時你將一個紀檢隊的藍源法師輕易扣下，我就知道你的實力不會差到哪裏去。聽說你施展的鬥氣，可是皇境鬥者？！”

    說到這裏，他已經將姿態略微放下，甚至是擺低，因為他隻是一名綠源法師，相當於鬥者中的霸境。若是按照大陸的強者至上的風氣，即便兩人的年齡擺在那，他還是要稱呼齊晨為前輩。

    齊晨再次點頭，也同時解釋道：“那是之前的事情了，因為一些原因，此刻我就是一個稀鬆平常的淺紫源法士，隻能算是一個剛剛入門毛頭小子而已。”

    華發男子沒有因為齊晨的說話再次改變態度，他最多隻能將自己擺到與齊晨平等的位置上，再次開口：“那麽，你之前是鬥魔兼修？看你第一次施展冰劍術時，已經非常嫻熟了。”

    看到齊晨再次點頭後，華發男子也已經猜測到齊晨為何無法動用修為了。

    “是否第一次進行元素排序，你之前的魔力境界去到哪了，你此刻的精神之海或是稱為神魂之海又是何等境界。”華發男子繼續問道。

    “是，之前的魔力源境界到達了黃源法師，神魂霸境六重天，相當於快要接近藍源法師的水平。”齊晨沒有掩飾，快速答道。

    聽到這，華發男子心中那個剛剛因為齊晨的驚豔表現而萌生的想法幻滅。

    當他見到齊第一次就能將元素排序進行一千次時，他還以為見到了不世天才。因為即便是天賦異稟者也難以在第一次將元素排序近千次，也並非一開始就將無謂排序篩走**成，六成已經是極限。

    結合齊晨的真正身份，這些都可以用他之前早已踏入黃源法師，習得過不少法術，已經有其自己一套見解，並且精神力已經接近藍源法師去理解。

    雖然以為自己親眼見到一個妖孽天才在自己麵前誕的念想破滅，但華發男子眼中卻閃爍其另一番光芒，像是抓住了某樣東西，一把掐住了齊晨的手臂。

    “你是不是覺得剛才自己隻有精神力或是你們鬥者所說的神魂之力消耗，而魔力卻不減反增，魔力源中的魔力比之前更為精純？”

    不知是什麽狠狠刺激對方，但齊晨還是如之前一樣，不斷點頭。

    華發男子大概自己有點失態，放鬆了手，指著齊晨腳下的元素排序陣，那塊相比之前體型縮小一些的濃縮魔元石。“那是因為在排序元素時，你所施出的魔力被濃縮魔元石吸收，接著反饋於你，相當於另一種冥想，能增加魔力，長時間下去甚至能代替冥想。而且因為是你主導，不是被動地吸收遊離的元素增加魔力，所以這種方式增長魔力的效率比冥想更高。你精神之海已經比我還寬闊，也不需擔心反噬問題。我問你，想不想盡快將魔力源境界提升上去，而且幾乎是沒有後患！”

    齊晨被對方一連串如鞭炮放響的話語震了震，但他卻能準確捕捉其最後一句話。

    “想！”這是他內心立即炸響的一句話。他現在最急切的就是想將魔力源的等階提升上去，抹去五行崩帶來的後患，回複皇境之力。

    此刻對方提出，正好他意，當即如實說出心中所想。

    “那就跟我來。”華發男子立即轉身，走到這層房間出口處，順著樓梯走了上去。

    遊雨珊碰了碰齊晨的肩膀，指了指其後背熟睡的小家夥，示意他將其交給她照顧。

    對於遊雨珊，齊晨已經放心。將小家夥交給他後，連忙跟了上去。

    一直到達第五層，以即是頂層，他看到了華發男子正在將濃縮魔元石鑲嵌進凹陷中。

    齊晨眨眼看去，才發現這一層隻有一個元素排序陣，陣法也將這一層的地麵占據了。

    當華發男子將第三十顆混沌魔元石放入陣中，揮手招呼著齊晨踏入。“按照剛才那樣，排序元素。不過在這之前，連續施出五次口訣。”

    齊晨雖然略顯狐疑，但還是照著對方的意思做了。口中喃喃，冰劍術的十個線性排序的元素符文出現在他的身前。

    接著他第二次施術時，再次出現十個線性排序的元素符文。

    當第五次施術，出現的五排元素，整齊地懸浮在他的麵前。

    齊晨看著五排符文，已經隱隱知道對方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