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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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六花緊緊抱住的齊晨內心歎息間,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不管怎樣,你我都絕無可能可言。”

    六花抬起淚痕密布的臉,用哭紅的眼睛望著齊晨。

    齊晨繼續開口:“你喜歡的齊晨不是真正的他,隻是你選擇隻看到他美好的一麵。你未曾見過他屠戮兩千多人時凶狠殘忍的一麵,那兩千多人中有不少是與他毫無交集,也沒有直接的仇怨,一樣被他無情抹去。”

    “還有,雖然我給你看到的畫麵是我編織出來。可煞氣、戾氣、怨氣都是深藏於我骨子中的真實存在,是我屠戮那兩千多人中而成。麵對這樣一個shā rén不眨眼的凶魔,你也喜歡嗎?”

    六花伸手抓過齊晨的一手,將其貼在自己的臉上,“你所說的是事實,可你那時也唯有這樣才可泄去心中之痛吧。這是我的通明心訣隱隱告訴我的。我也知道你不惜用這種手段來斬斷我的好感,是怕我最終撲空,令我盡早回頭,這很溫柔,不是嗎。”

    “既然你能大致猜到我的想法,也知道我們二人並沒有任何機會,那麽就讓它索性斷了。”齊晨語氣認真道。

    六花用力搖頭,將自己的頭深埋齊晨的胸膛,用力呼吸,似乎想要將齊晨的氣息徹底地印入腦海中。最後,她放下了齊晨的手,後退了數步,與其保持了一段距離。

    六花抹去臉上淚水,換上動人的笑容,“齊晨副隊長,你不覺得你有點自以為是嗎。”

    在齊晨皺眉時,六花繼續說道:“我對你的好感,那也是我的事情。若是因此將我自己耽誤了,其後果我也有能力背負,那你又憑什麽要抹去我對你的情感。你是怕把持不住自身,然後投入我的懷中嗎?或許我這份情感總有一天會因你的無動於衷而消逝,但你也沒有那個資格來抹去。萬一讓我真的等到有一天你會接受我呢?那我不是賺到了嗎。”

    齊晨對麵前這個語氣突然充滿一股匪氣的妮子一陣無語,一時間無法組織語言她無賴般的意思。

    六花眨巴著眼睛,“若是齊晨副隊長你不弄出這麽一幕,我也不會知曉你對我是這麽在意。或許沒有今天,我對你的情感真的會隨著時間消逝,或許在某天你對外宣稱與雨珊姑娘的關係後,我會直接選擇埋葬這份暗戀。可今天我卻看到了希望,齊晨副隊長你果然是一個溫柔的人。”

    “那你能說說你為什麽喜歡上我啊,憑借你的條件在我出現之前應該有不少追求者才對,你這原本情竇未開的小姑娘應該也經不住男生的軟磨硬泡吧。”齊晨見事已至此,索性就轉移話題。他也比較好奇自己身上有哪些閃光點,能令這麽一個在整個逸雲海也排得上號的美人胚子如此迷戀自己。

    “這世上哪有那麽多理由,或許有也難以用言語表述出來,這應該就叫盲目吧。”六花翹嘴笑道,“我們出來的時候已經不早了,現在你遲遲未歸,你就不怕雨珊姑娘聽到你帶我來旅館之事動怒嗎。不過這樣也好,因為從現在開始,我巴不得你們早日離散,讓我乘虛而入呢。”

    看著麵前這個性情上發生了極大轉變女孩,齊晨也不知道是因為被他刺激,還是這才是她原有的性格。

    但齊晨明顯知道的是他弄巧反拙了,現在這個局麵怎麽看都似乎讓對方陷得更深。或許如她所說那樣,要是他不理不睬,采取冷暴力的方式,終有一天會令她失去信心。

    “我隻是不忍你因此蹉跎,因我而錯失其他優秀的男子而已。”齊晨無奈間再次勸道。

    六花將雙手疊在背後,身體微微前傾,臉蛋鼓鼓地說道:“你又來了,為什麽你能自以為是,我就不能任性一次。這大陸上可不少強者擁有數位妻室,萬一某天你受夠了雨珊姑娘那瘠薄的身軀,也會對我這個一直等候的人打起主意,將我擁入家門呢。再說了,我們出去之後誰還相信我們是青白呢?”說話間,她似乎還故意抖動一下胸前山巒,略顯自傲之意。

    齊晨直搖頭,難道女人底下都藏著數張麵孔嗎。雨珊就算跟他在一起了,也時不時對他露出冷漠之意,而這個之前還清純動人的妮子也突然間變得大膽起來,如同換了個人似的。

    他隔著窗紗,看到了外麵完全入黑的天色,用拳頭敲了敲自己的腦門,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心裏念到:也就這樣了吧。

    “回去吧,後天就是那個優秀社團競選了,你回去冷靜一下,或許就能扭正內心的想法了。”齊晨說完後,就徑直地往房間門口走去。

    剛要將門打開時,他察覺六花快步跟上,扯了扯他的衣服。他回頭時,對方的臉上升起一塊紅暈,指了指腰部衣衫被撕碎的部分,“你總不好讓所有人都見到這證據吧。我沒有多帶衣衫出來。”

    齊晨頭疼不已,推開房門大喊小廝,卻是無人答話。也知道等下去不是辦法,索性就取出自己的一套衣服遞給對方。

    隨後,不等對方套上,齊晨率先奪門而去,大步流星地朝逸雲海院校方向走去。

    而他剛踏出旅店,立馬招來了數道口哨聲,更有笑聲傳來,“出來了,出來了,真是沒用啊,這才兩炷香時間而已,除去**的時間,這簡直快到不行啊。哈哈哈。”

    “可惜了那個臉蛋和身材都上乘的姑娘,攤上這麽一道閃電雷霆,以後的日子可苦咯。”

    齊晨的腳步停下,心中因為非但沒有斬斷六花的情感還讓其升溫的煩躁,因這些嬉笑達到了極點。他死死地盯著那幾個口無遮攔的人,冰冷說道:“我耳朵不太好使,能請你們再說一遍嗎?”

    出言嘲笑起哄的人都是從逸雲海中跟出來的好事之人,自然知道齊晨紀檢隊副隊長的身份以及他當日戰勝綠源法師坐穩了這個位置一事,當即就止住了嘴巴,不敢放聲。

    “這樣就不敢說了嗎?真是一堆慫包,恐怕你們那方麵也不行吧。百息?還隻是十息。恐怕你們這種人,隻要是三觀端正一點的姑娘都看不上你們把。”齊晨話語中嗤笑之意毫不掩蓋,令那些先前放言之人一個個臉色漲紅,強忍憤怒。

    見到他們這幅姿態,齊晨心中煩躁褪去了一點,但沒有就此放過他們的意思,與烽銀作伴一段時間後,他受其睚眥必報的性格影響不少,再次開口:“紅源,橙源,最多不過是黃源法師。有這個時間八卦他人之事,倒不如將其利用,令自己那卑微之極的境界提升上去,免得以後落了逸雲海的門麵,渣滓們。”

    “夠了,別以為你是紀檢隊副隊長就可以大放厥詞,你可要知道我可是”回應他的是地麵上升起的一條冰柱,頂碎了他的下巴,並將他擊上數丈後,重重地跌落在地麵上。

    齊晨眸子中射出冰冷的眸光,“在街道上大聲喧嘩,擾亂街道的正常秩序,我身為紀檢隊一員有權令你緘口。”

    被他擊碎下巴後又重重跌落至地麵的人沒有大礙,隻是口中不斷有血水流出。此時他狼狽地從地上爬起,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根木製的法杖,含糊道:“當眾羞辱我們,就算你真的擊敗過綠源法師我們也不會就此罷休!”

    被他的言語刺激,數個在齊晨感知中已為黃源法師的男子也先後取出法杖,念誦間蕩出一大片青光風刃,向他射來。

    “出手的都是黃源法士嗎,正好用你們來試試我與之前在這個境界有何變化。”齊晨沒有法杖,口中飛速喃喃間,虛按在地上,一麵厚重的冰牆隨即升起。

    五位黃源法師的攻擊撼在冰牆上,冰牆將其抵消的同時也被其轟成無數的碎塊。碎塊沒有落在地上,在齊晨再次施術間化為一把把尖利的冰劍,在他揮手之際激射而出。

    期間,他沒有動用肉身以及超越王境的神魂之力,邁出步伐奔向其中一名黃源法師。

    對方見冰劍以及齊晨同時襲來,口中念誦間後退,手中法杖閃爍huáng sè強光。

    他麵前的石板地搖晃起動,荊棘般的尖銳細小石柱升起數寸,阻攔了齊晨的去路。後者腳上驀然出現了一雙冰靴,踩在尖銳的細小石柱上也如履平地,速度更是飆升一截,隻比冰劍慢上一拍,來到他率先選中的黃源法師身前。

    身為一階法術的冰劍術,就算被齊晨排列出最完美的階段,也難以對黃源法師造成實質威脅。他麵前的男子輕易簡單地將冰劍術化去,隻是對齊晨的貼近流露畏怯,不斷後退。

    另外四名黃源法師也輕鬆化解冰劍術,施展風行術淩空而起,組成包圍之勢從後麵將齊晨的後退堵住。

    同時,他們口中念誦法術,法杖閃爍光芒之際魔力濃縮,醞釀著攻勢。

    齊晨借助冰靴之力來到所選中的男子麵前,卻無法再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男子除了後退外,地上出現一個個泥沼,令齊晨的冰靴也被阻緩甚重。

    借由他的牽製,令高空上醞釀攻勢的人獲得了時間和契機。

    齊晨知道對方的算盤後,口中的法術的念誦完成,抬腳微跺地麵間,無論路麵還是仍在生成的泥沼都被一層瑩亮的雪白覆蓋。

    齊晨前方的男子也在此列,他的雙腳死死地凍結在路麵上,無法拔出。

    齊晨嘴唇微微張動,縱身一躍,伸手掐住了男子的下巴。後者的下顎直到鼻腔都被一層薄冰覆蓋,呼吸間如同有無數刀片切割著他的呼吸道。在這個情況下,他也無法恢複念誦法術的能力。

    齊晨回頭望去,高空中四人的攻勢已經醞釀到極致,經法杖加持後足以具備創傷他肉身的能力。

    而他麵對即將傾瀉下來的攻勢麵色沒有太大變化,這時,自詡自己有能力圍觀的人發現,不少雪花悄然降下。

    他們伸手主動接觸之際,竟被劃傷手掌,出現一道血流不止的口子。

    高空中的四人也發現徐徐落下的雪花的不妙,正欲斂起魔力先行撤退之際,密密麻麻的雪花在他們四周憑空出現,帶著銳利之意,落在他們的身上。

    四人當即在血花飛濺間慘叫連連,也因突如其來的襲擊而失去對醞釀到極致的攻勢的控製。魔力瘋狂回湧至他們身上,這種回湧是毫無控製而言,不斷地衝擊他們體內的經脈筋骨,就連魔力源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他們在體外鮮血飛濺,口中噴出血液間墜落地麵。

    齊晨看著自己隻憑魔力對決就迎來一場大捷後,心中的煩躁被掃空不少,也對老者授予他的空間神通感到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