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即不國,家何能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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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韓雨白回到醉夢樓的時候,警察已經將案發現場封鎖了起來。韓雨白看到白琪正在和一個警察說些什麽,看到韓雨白走了過來,白琪喊道:“表哥!我表哥回來了”然後快步走向韓雨白。
與之交談的那個警察也走了過來問道:“韓雨白韓公子是吧,我聽白少爺說你們目睹了整個案發經過,並且您獨自一人去追刺殺局長的凶手,怎麽樣有什麽發現嗎?”韓雨白搖了搖頭說:“我跟丟了,凶手跑進巷子便不見了。”這個警察笑了笑說道:“我是懷安鎮副局長楊宇,雖然沒有追到凶手,但韓公子膽識過人,另在下佩服。你們可以走了,但是這幾天韓公子還是呆在白府,有事我會隨時過去找你的。”韓雨白看著皮笑肉不笑的楊宇淡淡的點了點頭。
然後看向白琪說道:“我們走吧。”回家的路上,韓雨白一句話也不說。
倒是白琪一個勁兒的在那兒崇拜韓雨白,誇韓雨白膽大有勇氣。韓雨白突然想到一件事,於是問白琪:“這個李義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白琪說:“李義就是懷安的土皇帝,聽說隻要給他送錢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兒,我爹還給他送了不少錢。”韓雨白點了點了。
看來那個男人十有八九說的就是真的了,這個李義如此貪財,保不了就是一個賣國賊。
這時白琪又說道:“李義還有四房姨太太,可惜啊,這次都守了寡。”韓雨白不禁好笑,這個表弟都什麽時候了關心起了別人的媳婦兒了。
於是打趣道:“你也行啊,讓舅舅趕緊給你也取幾房。”白琪嘿嘿一笑
“我倒是想,我娘不得打死我。”哈哈,韓雨白一陣大笑,自己這個表弟還真有意思。
回到白府,韓雨白便將今天的所見所聞與白老爺子說了一遍,不過他沒說遇到那個男人的事兒。
隻見白老爺子聽完哈哈大笑道:“李義這個倆麵三刀的王八蛋,死得好,我就知道他遲早會有報應。”韓雨白忙問道:“外公,這李義到底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啊?”白老爺子看著韓雨白笑眯眯的說:“這李義啊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沒少坑我們白家的錢,不說其他,就說他那四房姨太太,各各都是年輕姑娘,你覺得誰會願意把女兒嫁給四五十歲的李義?沒錯,都是搶來的!”白老爺子歎了口氣接著又說道:“懷安誰不知道他李義幹的那些缺德事兒,坑老百姓的錢,地,搶別人家的女兒,軟的不行就來硬的,這下好了,報應來了。”說罷又笑了起來。
韓雨白心中也是暗暗叫好,這種人真是死有餘辜。此時韓雨白心中也有一個疑問,刺殺李義的到底是什麽人,他沒有問白老爺子,他隻知道那個人做得對,為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兒。
就這樣韓雨白兄妹在白府住了四天,期間副局長楊宇過來了一次詢問當天案發現場的情況,韓雨白什麽也沒說,一口咬定沒有追到那個凶手,隻是簡單的說了一下凶手的穿衣打扮。
楊宇也沒再問,這次楊宇過來仿佛不是為了查案,而是專門拜訪白老爺子一樣,與韓雨白沒說幾句話,卻和白老爺子坐下聊了半天。
楊宇走後,白老爺子才恨恨的說:“這死了一頭虎,又來一隻狼啊。”韓雨白一聽便明白了,這個楊宇恐怕也不是個什麽良人。
第五天大清早,白雄就回來了,聽說倆外甥在自己家火急火燎的就奔向了韓雨白韓雪白倆兄妹。
一見著倆兄妹,白雄便高興的嘴都合不攏,直誇倆兄妹長得隨白家。韓雨白把李義的事情和舅舅白雄說了一遍,白雄呢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死不足惜,便不再提這件事。
拉著韓雨白說:“雨白,今兒中午一定要好好陪舅舅喝一場,這麽多年沒見了,你小子都長這麽大了,怪不得我們都變老了。”
“舅舅這是正值中年,渾身散發著一種成熟的氣質,哪有老啊”小雪趁機拍了個馬屁。
白雄聽的嗬嗬直樂。飯桌上,白雄一邊給韓雨白兄妹倆夾著菜一邊數落著白琪道:“你以後少惹事兒不行?天天就知道惹事兒闖禍,你看看你表哥和你一樣大,你怎麽就不學學你表哥!”白琪呢也不做聲,對著韓雨白嘿嘿直笑,惹的白雄直瞪眼。
飯飽後白雄讓王靜去把自己珍藏的洋酒拿了過來,要和自己外甥好好喝一杯,王靜白老爺子等人也都回房休息去了,隻留下韓雨白兄妹和白琪。
白雄瞅了一眼白琪道:“你留這兒幹嘛?怎麽你也想喝一口。”白琪到也實在,點了點頭。
本來白雄是不想讓白琪留下來的,在他看來,白琪還是不懂事兒,但是轉念一想,這雨白不和白琪一樣大嘛,索性就不管他了。
一人給倒了一杯洋酒,四人碰了一下便一飲而盡。
“呸,呸,好辣呀,我不喝了。”小雪本來還想嚐嚐洋酒什麽味兒,沒想到這麽辣,放下杯子就要去白老夫人那兒去。
眾人都是大笑,小雪氣呼呼的轉身便走了。白雄又準備給韓雨白白琪倒酒,白琪識趣將酒瓶奪了過來給他爹,韓雨白又倒上。
接著三人又是碰了一杯,白雄這才說道:“雨白啊,你這學業有成歸來,你爹也可以偷會兒懶了,不像我。”說罷瞪了一眼白琪,白琪沒有說話拿著酒瓶又給三人滿上。
韓雨白看著白雄說:“舅舅,其實我並不想做生意,生意上的事兒還是讓我爹自己處理吧。”白雄一笑,說道:“不想做生意你想做什麽?你們家現在生意也越來越來大了,說到你爹,我白雄一生很少佩服人,你爹這算一個,了不起啊!”白雄說的是實話,韓青這個人是他看著成長起來的,當年自己借給了他五千大洋,憑著韓青的為人做事,加上老三拴子的協助,現如今生意做的可謂蒸蒸日上。
韓雨白此刻已經臉色發紅,轉看白琪亦是如此。心想著這什麽酒啊,怎麽後勁兒這麽大。
白雄看到倆人如此模樣不禁哈哈大笑,繼續問道:“你告訴舅舅,你想幹什麽?”韓雨白摸了摸發燙的臉借著酒勁兒說道:“舅舅,現如今日本人大肆侵略我中華國土,而我作為中國人,一定要有所作為,東三省已經淪陷,誰知道下個會是哪裏,我不願做亡國奴,亦不願成為日本人的奴隸!”這番話將白雄,白琪父子說的一愣。
白雄眯起了眼睛說道:“你繼續說。”韓雨白眼神又凝聚了起來,又說道:“國既不國,家何能存?國家國家,先有國後有家,國都沒了,談什麽家!”韓雨白說的是鏗鏘有力。
白雄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韓雨白,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說罷起身搖搖晃晃的向自己房間走去。留下韓雨白,白琪倆人大眼瞪小眼。
白琪說道:“表哥,我覺得你說的太對了!說的真好。”白琪一臉崇拜的看著韓雨白,韓雨白笑了笑沒有說話。
心裏想著,自己說錯了麽,舅舅這是怎麽回事,怎麽說走就走。韓雨白不知道,白雄此刻心裏掀起了一股驚濤駭浪,他起初隻是覺得韓雨白這個孩子懂事,明白事理,今天對他亦是刮目相看。
不簡單。他已經想好,韓雨白的想法,他會寫封信交給韓青,孰輕孰重,讓韓青自己掂量,畢竟韓青就這麽一個兒子,讓雨白拿著拿起槍杆子...白雄搖了搖頭便不在繼續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