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問路不要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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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十種是最為常見的測字方法。

    就是不知道這青年會用什麽方法來幫我測了。

    那青年將毛筆蘸滿了墨汁,隨後遞給了我,極為淡定的看著我。

    道:“隨便寫一個字吧。”

    “這樣的話,那就這個字吧。”

    我坐在這木桌前,隨後想了一下,提筆在那宣紙上寫下了一個目字。

    隻不過,我這字是先填了外麵的口,再填下那中間的兩道橫。

    到最後那毛筆上的墨水已經沒了大半,所以下麵那一橫倒是顯得很淺薄,在那宣紙上的顏色極淡。

    與其他的筆畫比起來,這一橫近乎是沒有顏色的那種。

    不過我也沒介意。

    直接將這宣紙遞給了那青年。

    而磊子則是還是嘴角噙著冷笑的看著那青年。

    想要看看他能測出什麽東西。

    那青年伸手接過這張宣紙,隨後那臉色微微一變,變得極為嚴肅。

    “裝神弄鬼。”

    磊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隨後低聲說道。

    在他心中,這青年的騙子之名已經坐實了。

    “你這字,不好,很不好。”

    那青年看著這個目字,歎了一口氣,悠悠然說道。

    我心中一緊,知道這青年恐怕是看出了點什麽。

    可不等我開口去問。

    這青年不知從何處取出了一根如同筷子般的小木棍。

    點在這宣紙上。

    開口道:“你這目字,外麵是個圈,裏麵有兩橫,上長下端,我猜測你家裏應該隻有兩口人,而且你的長輩,年紀應該不小了,估摸著有六十上下。”

    這青年的話剛一落下,磊子臉上的那不屑的神色已經消失得七七八八了,難以置信的看著那青年。

    這特麽不是一個騙子嗎?

    怎麽會…

    磊子用懷疑的眼光看著這青年。

    他心裏,還是懷疑居多。

    “上麵的筆墨重了點,顏色雖深,但是並不連貫,你家長輩,恐怕之前受到了點人生的大起大落,比如說…”

    那青年看著手中的字,隨後抬起頭,看了我一眼,歎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比如說…喪子之痛。”

    我心中冒出一種極為驚悚的感覺。

    沒錯!

    就是驚悚!

    我隻感覺我在他麵前就好像**著身體,那身上的所有秘密,都好像被這人一眼給看穿了!

    根本就無所遁形!

    這,這青年到底是誰?

    磊子也是徹底收起了心中的懷疑之心,整個人都是傻愣在了那裏。

    我家小叔前不久過生了,他也是知道的。

    這青年很是生麵孔,他確認之前也沒見過這人!

    那到底這人…

    那人好像沒看到我跟磊子那驚愕至極的表情。

    繼續慢悠悠的說道:“還有,下麵一橫,無比淺薄,似黑非黑,似白非白。”

    我看了一眼那宣紙上的目字底下的那一橫。

    果然是跟這青年說的一樣。

    一點點墨印在那宣紙上,白色與黑色在那裏顯化著。

    “陰陽之間,通體之體。”

    簡潔的八個字落下。

    卻是讓我心悅誠服之餘,對這青年也是無比警惕。

    這等人物,恐怕今日是專門守在這裏等我跟磊子的吧!

    “我勸你們別再往北走了,不然的話,會有大禍,不是身死,就是被囚。”

    那青年淡淡的開口說道。

    那手中宣紙也不知什麽時候被他豎了起來。

    目字倒轉,形成了一個皿字。

    這就好像兩個人被人關在了牢籠裏!

    一個是我,一個是磊子…

    “前輩,之前多有冒犯…”

    磊子漲紅著臉說道。

    他也並不笨。

    事到如今,他豈會不知道是遇到了高人?

    其實,曆史上也並非沒有測字探命之說的。

    還被人很是詳細的記載了下來。

    明朝末年,那崇禎皇帝眼看大明天下已是日薄西山、朝不保夕,於是憂心如焚,寢食不安。

    有一天他微服出行,在街市上察訪。

    路過一處酒樓之處,發現那地方被人前前後後圍了三大圈,真就是水泄不通。

    這一下,那崇禎皇帝就來了興致,於是就譴那手下的人去打聽打聽,看看到底這酒店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手下擠進人群,打聽了一圈,回來跟那崇禎皇帝匯報。

    原來是一位號稱“活神仙”的先生正在拆字算命,崇禎聖心一動,想到了最近那心中的苦惱,也是起了想法,也想來拆個字,來測一下那國家運程。

    於是乎就叫那手下將那先生請來。

    那算命先生也是一個有能耐的奇人。

    要不然也不可能落下那活神仙的名號了。

    這一看那崇禎皇帝,心中頓時有數,知道這人的身份高貴,從這相貌來看,就知道並非普通人。

    大庭廣眾之間,耳目眾多,有些違礙的話如何說得?連忙借個因頭提早收攤,一起到他落腳的小客棧裏,隨後低聲談話。

    兩人坐落。

    那崇禎皇帝也是將那貼身侍衛給留在了門外,兩人坐落之後。

    那崇禎寫了一個朋友的“友”字叫這算命先生來拆。

    先生看了一看,皺皺眉頭說:“客官你可不要見怪。這個友字很不好啊,它乃是反字的出頭。您看,現在李闖王已攻進洛陽,殺了當今皇上的叔叔,這不是意味著造反者已經出了頭嗎?”

    崇禎皇帝聽後心中有些不快,但還是收拾心情。

    當下說道:“這不怪你,原來是我自己搞錯了。實際上我想拆的字不是友字,而是個有,因為音同字不同,所以搞錯了,你不妨再替我拆拆看,吉凶到底如何?”

    那先生想了一想,眉頭皺得更加緊了,對這崇禎皇帝說:“哎呀!更為不妙啊!把這個有字拆開來看時,它是由和月拚起來,這不明明是大明的天下已經去掉一半了嗎?”

    崇禎是個很相信迷信的人,這下子可真把他嚇壞了。

    原來他想討個吉利的口彩,不料天不從人願,反使他的心頭更加蒙上了一層倒黴的陰影。

    心中憂愁不減反增。

    比出宮之前還是要多上了些許。

    但是他還不肯認輸,說道:“先生莫見怪,我今天有點心不在焉,連續講錯了兩次,實際上,我想要你測的是個酉字,你再替我講一講吧。”

    拆字先生聽了,神色緊張地向他附耳低語:“哎呀!不得了啊!酉字是把尊字去掉首尾而成的。至尊對皇帝的稱呼都說不定會去頭去腳呢!你可不能隨便亂說啊,否則是有滅門之禍的。”

    崇禎一聽,麵孔頓時發白。回到宮裏,立刻下令捉拿這位拆字先生,不料此人早已逃之夭夭了。

    是年,崇禎皇帝在景山上吊自盡。

    而這件事也都是在那民間傳開了。

    人人都是知道這算命之中有一種拆字算命的本領。

    而此刻,那青年就是用這拆字之法來跟我算命。

    而且前麵句句屬實,不偏不倚,連我的情況,在他口中都是顯露出來。

    沒有一絲不實。

    這才是真正的高人啊!

    我那臉有些發紅,紅得滾燙,我一開始還以為這人是個騙子,還說要跟他比試比試,大家互測對方的命理。

    可沒想到這青年居然是一個有真本事的家夥,單憑我那一個字就已經將我,以及我身邊人的命理都是給推算了出來。

    而且那前半段話讓我跟磊子震驚,後麵那半段話,則是更讓我跟磊子感到了那心髒在劇烈跳動。

    再往北走會有大禍?

    不是被殺就是被擒?

    我那心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給揪了起來。

    此時此刻,我跟磊子又豈會不信?

    我給了一個眼色那磊子。

    磊子也算是醒目,直接是從那褲兜裏麵把身上所有的百元大鈔掏了出來,遞給了這青年。

    那青年饒有趣味的看著磊子,那眼珠子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的打量著。

    這無形的壓力,讓磊子腦門上都是浮現了一滴滴黃豆般大小的汗水。

    這麵對道行如此厲害的人物,誰人都會覺得有壓力不是?

    “還,還請前輩將這筆錢收下,剛剛是小子我有眼無珠,還請前輩見諒。”

    磊子漲紅著臉說道。

    他倒也沒有什麽扭扭捏捏的,這錯了就是錯了,很是直白的認了錯。

    這態度還算是端正。

    那青年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笑容,隨後從磊子手中不多不少的抽走了十張紅色的毛爺爺。

    “哼,日後在街上擦亮點眼睛才是。”

    那青年開口罵到。

    隻不過這語氣之中並沒有半點的怒意。

    這讓我跟磊子都是齊齊鬆了一口氣。

    還好這青年高手沒有怪罪我們,要不然得罪了這麽一個厲害人物,恐怕我們回去睡覺都是不得安穩了。

    “朝南走,走到一個山神土地廟的時候添三塊香油錢,然後每人上一炷香,整個過程都不得回頭,路上要是有人問你們路也不要回答,不然開口便死,切記切記。”

    那青年開口說道。

    我跟磊子一下就緊張了起來。

    這一路上都不能開口講話?

    我連忙開口問清楚。

    “沒錯,過了那山神土地廟你們就能說話了,然後在那土地廟的正南方,有一顆棗樹,在那裏等到夜半三時就行了。”

    那青年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