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大哥要照顧蘇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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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一起去吧。”之前被祁雲墨訓斥的楚雲昕開了口,主動說道。

    唐綿綿話已出口,不好拒絕,隻能點頭,“好。”

    龍夜爵看了一眼祁雲墨,卻見他沒什麽反應的樣子,隻好讓唐綿綿跟著去。

    一出包間,外麵的冷空氣便襲來,惹來唐綿綿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說了一聲,“好冷。”

    楚雲昕原本溫軟的笑容,漸漸沉了下來,即使還在笑,卻不達眼底,“唐xiǎo jiě,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身份忽然從嫂子變成唐xiǎo jiě,唐綿綿還真有些不習慣,但還是禮貌的點點頭,“可以。”

    從她剛才主動提議說要陪她,她就能感覺出來。

    兩人找了個安全通道,十分僻靜,但卻有一些冷。

    再有幾天就是平安夜了,江城市今年的冬天來得比較晚,雪也還沒有落下。

    但這個點,站在安全通道,也確實夠嗆。

    楚雲昕站定,似乎揣度了一會兒,才說道,“唐xiǎo jiě,你能告訴我一下付xiǎo jiě在哪裏嗎?”

    “誰?”她愣了一下。

    “付染染。”楚雲昕直接說了名字。

    唐綿綿心裏微微眯了眯眼睛,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在外rén miàn前一向都很大方得體的女人。

    以前,她覺得楚雲昕一定是那種知書達理,端莊賢淑的大家閨秀。

    是她們這種小門小戶羨慕的名門貴媛。

    可這一刻,她卻感覺到了楚雲昕的淩厲,淡淡的笑了笑,“染染雖然是我閨蜜,但她離開得太突然,甚至連我都不聯係,我又怎會知道她去了哪裏?”

    “是嗎?”楚雲昕微不可見的冷笑了一下,“唐xiǎo jiě可能誤會了,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讓你轉達一下付xiǎo jiě,祁家不可能接受一個沒有名分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如果她硬要生的話,就要與祁家斷絕任何關係,也別企圖用孩子來奪走什麽。”

    唐綿綿不怒反笑,“我看你是誤會什麽了,染染真要是想要得到什麽,你現在,就不可能站在祁雲墨身邊了。”

    說完,她轉身,淡然的離開。

    徒留楚雲昕一個人站在樓道裏麵色陰沉。

    這個唐綿綿,原來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好對付。

    本來自己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可她隻是一句話,就能將她打的潰不成軍。

    不僅沒套出付染染的下落,反而被她嘲諷了一句。

    諷刺她在祁雲墨的心中,根本什麽都不是!

    她咬咬牙,不甘的看著唐綿綿離開的背影,眼神眯了眯,“我總會查到她的去處,別得意。”

    進包間的時候,唐綿綿跟蘇溪不期而遇。

    兩人心都有著芥蒂,連點頭之間,都是一種虛偽的敷衍。

    唐綿綿忽然覺得好累。

    自己嫁給龍夜爵,本來隻想過簡簡單單的梁恩生活,而不是這種水深火熱的日子。

    蘇溪到底是誰,她到現在都沒弄清楚。

    還有zhào piàn上的紅裙女子……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一堆亂麻一樣,在自己麵前狠狠的擰著,糾纏著,怎麽都解不開。

    她忽然就覺得累了。

    回到包間,顯然沒什麽精神,縮在沙發上,連遊戲都沒興趣打了。

    龍夜爵跟莫成宇他們隨意的聊著,不時扭過頭來看看悶不做聲的小女人。

    她從剛才進來到現在,就極少說話。

    眉頭輕輕蹙了一下,龍夜爵低聲問道,“累了?”

    “嗯,有點。”她的眼裏閃爍著一些細細碎碎的光,讓人看不透徹。

    這還是龍夜爵第一次看不透徹她,不免皺起了眉頭,跟莫成宇他們交代了幾句,便帶著她先行離開。

    蘇溪至始至終,都沒能跟龍夜爵說上話,等到龍夜爵一走,便發了瘋的喝酒。

    龍夜辰跟河西爵怎麽都勸不住,隻能任由她去了。

    大家都明白,她心裏不是滋味。

    龍夜爵跟唐綿綿二人才到家,唐綿綿去了浴室洗澡。

    龍夜爵便接到了龍夜辰的diàn huà,說是蘇溪喝醉了,在皇都鬧著不走。

    龍夜爵沒什麽耐心,直接丟了一句,你一個大男人這種事情都搞不定?

    龍夜辰看著站在頂樓邊緣的蘇溪,隻能狠下心說道,“她要跳樓,你自己看著辦吧。”

    本想直接掛了diàn huà,應道龍夜辰這麽一說,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

    深邃的眼眸,閃過幾分複雜的神色。

    最終,他拿起了外套,直接開車,往皇都走去。

    唐綿綿在浴室裏洗了個熱水澡,才覺得舒坦了一點,出來的時候,卻發現房間空無一人。

    心裏怔了一下,汲著拖鞋去了對麵的書房。

    可惜,書房裏很黑,依舊是空無一人。

    “去哪裏了?”她疑惑著,回到房間拿著手機,給龍夜爵打diàn huà。

    diàn huà卻提示關機……

    一種隱隱的不安,在心裏蔓延開來,她呆坐在床上,心神不寧。

    明明沒了應酬,回家都打算休息了,怎麽會在自己洗澡的時候,人就不見了?

    咬咬唇,她又給安義打去了diàn huà。

    安義的回答是不知道,沒有聯係過爵少。

    難道是去老宅了?不然他不可能走得這麽匆忙才對。

    唐綿綿又給老宅掛去了diàn huà,diàn huà是徐伯接的,老爺子已經睡下了,沒聽說大嫂也會去的事情。

    這就奇怪了,唐綿綿敷衍過了徐伯,擰著柳眉在房間裏來來回回的走著。

    diàn huà打不通,也找不到人,會去哪裏了?

    正在一籌莫展之際,龍夜辰打了一個diàn huà過來,“嫂子,你先睡吧,蘇溪出了點事情,大哥要照顧蘇溪,應該是不能回來了。”

    “蘇溪?”唐綿綿握著手機的手,微微一緊,仿佛什麽東西,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他走得那麽匆忙,甚至沒有跟她打聲招呼,就是為了蘇溪?

    而且還要照顧一整晚,甚至沒想著給她打一個diàn huà?

    心裏莫名的難過,她低低的應了一聲,若有似無。

    龍夜辰一聽語氣不對,便關心的問道,“大嫂,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能有什麽事呢?你們忙吧,我要休息了。”

    她淡淡的掛了diàn huà,在斷音的那一刹那,終究是哭得泣不成聲。

    壓抑的哭聲,細細碎碎。

    她不是小氣,就是一種難過。

    本來就很在意的事情,結果他還這樣做,這無疑是給了她一刀,痛得無法呼吸。

    沒有了她,才驚覺,自己的日子,都是以龍夜爵為中心的。

    一旦沒有了他,什麽都變得亂七八糟起來。

    太依賴一個人,就會如此。

    她想要一個人安靜安靜,將手機關了機,才虛軟無力的依靠在床上,任憑地板的冰涼,蔓延全身。

    白天,還如此幸福,可到了夜晚,就是另一翻天地。

    沒有安全感的幸福,終究是不持久的。

    ***

    龍夜辰收了線,看了看剛剛坐下來的龍夜爵。

    蘇溪這麽一鬧,確實夠折騰人。

    任誰都無法想象,明明是那麽纖細的女人,卻有那麽大的膽子,站在二十八樓的天台上,吹風。

    龍夜爵一路狂飆的趕到,河西爵都差點給跪了,“你趕緊的吧,我們的話,她都不聽啊!”

    龍夜爵將身上的衣服解開,脫下來扔給了河西爵,隻穿著單薄的襯衣往吹著冷風的天台走去,一邊叫著蘇溪的名字,“蘇溪,你在做什麽?”

    “爵哥哥。”蘇溪忽然甜甜的笑了起來。

    但眼神明顯很空洞,沒有焦距。

    這是喝醉酒的表現。

    他在心裏低咒了一聲,回頭看向河西爵等人,“你們都是傻子嗎?給她喝這麽多酒!”

    河西爵很無辜的嘀咕,“她心情不好,喝點酒,我們根本攔不住。”

    再說了,蘇溪是為龍夜爵而難過,他們根本才是最無辜的好不好?

    龍夜爵咬咬牙,轉過頭又收斂了怒氣,難得沉住氣的開口,“蘇溪,回來,那裏危險。”

    “危險?”蘇溪很是疑惑,“不會啊,這裏好涼快的,還能看整個江城市的夜景,我小時候最喜歡看夜景了,特別是在念園的樓頂,就能遠眺江城市的夜景,多美啊。”

    一聽她提及念園,龍夜爵的臉色又沉了幾分,“趕緊回來,別胡鬧了。”

    “爵哥哥,小時候我們都盼著長大,可長大後才發現,大人的世界一點都不好玩,我好想回到小時候,我們無憂無慮的生活在一起,沒有煩惱,沒有喧囂,還沒有唐綿綿,你知道嗎?我一點都不喜歡她,真的,一點都不喜歡。”

    “你喝醉了。”龍夜爵明顯有了怒色。

    “我才沒有!”蘇溪站起身來,纖細的身子因為站起來的力道,搖搖晃晃了一下。

    這可驚呆了後麵的一群人,特別是河西爵,“龍夜爵,你他媽說點好話會死啊?你沒看到她現在喝醉了嗎?別刺激她行不行?”

    龍夜爵隻覺得眉心直跳,沉下了心中的怒氣,再度開口,“你要跟我聊小時候,也別站在這裏,先下來,我們慢慢聊,成嗎?”

    “不要。”蘇溪的小性子起來,扭著頭再度看向前方的色彩斑斕,“我不喜歡她住在念園,不喜歡她站在你身邊,不喜歡你對她笑,更不喜歡你抱著她對別人宣告她的身份,這一切本來不屬於她的!”

    “蘇溪!”龍夜爵警告的開口。

    “龍夜爵!我他媽求你了,你不要刺激她,行不行!”河西爵這下是真的怒了,若不是自己求不回來蘇溪,他早給他兩拳了。

    龍夜爵忍著怒氣,沒有發作。

    龍夜辰跟著上前,勸著蘇溪,“蘇溪,你先下來好不好?這上麵太冷了,你不是說不喜歡寒冷的感覺嗎?你穿得太單薄了,會感冒的。”

    蘇溪卻淡淡的笑了笑,十分飄渺,“感冒才好,感冒,就會有人照顧,有人關心了,這八年,我過得好累,好累,好想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