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過分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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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綿綿看了看那方忙碌的男人們,發現祁雲墨並未在那裏,應該是去房子那邊了,才點頭,“快去吧,趁祁雲墨不在這裏。

    付染染看了看,確定祁雲墨不在,才往沈少恭走了過去。

    沈少恭本來是在串雞翅的,眼前忽然站了一個人,便抬頭看了看。

    結果發現是祁雲墨追了很多年的女人,付染染,他鳳眸一眯,詢問道,“怎麽?有事兒?”

    “沈大哥,我想知道,慕寒怎麽樣?”付染染直白的問道,畢竟時間也不多。

    沈少恭嘴角彎了一下,又繼續忙活著手裏的事情,“我以為你不會問呢。”

    付染染疑惑的擰起了柳眉,不解的看著他。

    沈少恭慢裏斯條的道,“其實我知道你跟慕寒的關係。”

    付染染心裏咯噔了一下,眼神裏帶著乞求的意思。

    但沈少恭既然開了口,自然還沒告訴祁雲墨,“他的手術同意書,是你簽的字,上麵注明的關係是夫妻,所以我知道也沒什麽意外,不過到是好奇,祁雲墨知不知道你跟慕寒的關係?”

    說完,他又挑眉看向付染染,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付染染自然是心虛的,不敢去跟沈少恭的眼神對峙,隻能垂落視線,有些無奈,“這裏麵的情況有些複雜,所以一言半語也說不清楚。”

    “懂,畢竟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沈少恭拍拍手站起身來,“不過祁雲墨跟我是發小,又是生死之交,做這種隱瞞,本就有些違背兄弟道義,我希望你能今早跟他坦白。”

    “……我知道。”她心情複雜的點頭。

    確實,她曾想過跟祁雲墨坦白。

    但現在的境況有些複雜到讓她難以理清楚,特別是祁家那邊,還有六年前祁雲墨的那番話。

    她怕,怕自己再一次交出真心的時候,得到的,也是那絕情的話。

    付染染跟沈少恭道了謝,才心事重重的離開。

    而沈少恭也端著串好的雞翅,往烤架走去。

    隻是他們都沒注意到,一旁的綠化帶後,站著一個麵目沉冷的男人。

    祁雲墨握緊了手中的紅酒**,心裏早已經是怒濤洶湧。

    她結婚了。

    她居然結婚了!

    而且這一次回來還是為了給丈夫治病,才踏足這個地方,甚至不惜利用他,求他幫忙請沈少恭,為她的丈夫治病。

    為什麽?

    祁雲墨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傻叉一樣,一直被蒙在鼓裏,那麽傻,那麽蠢。

    付染染,你為什麽要這麽狠心?

    在他孤寂的六年裏,她卻嫁了他人?

    怎麽就忍心了?

    *****

    因為閔二的威脅,唐綿綿將情況轉達給了洛非墨。

    一方麵是自己的母親,另一方麵又是自己愛的男人。

    唐綿綿真的陷入了兩難之中。

    仿佛被一張無形的大網給捆縛著,喘不過氣,又掙紮不開,隻能一點點的看著自己被包圍,卻無能為力。

    心情直接影響到了食欲,唐綿綿胃口不佳,這也讓龍夜爵起了懷疑。

    中午還親自下廚,為她做了一桌清淡的小菜。

    但她依舊沒什麽胃口,龍夜爵也隻能親自詢問了。

    趁孩子們都睡午覺的時候,龍夜爵拉著她去了臥室,“拿來吧。”

    “拿什麽?”唐綿綿呆呆的看著他。

    “戒指啊。戒指應該還給我了吧?”龍夜爵指指她頸項上的項鏈。

    唐綿綿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取下了項鏈,將上麵的兩個戒指都取了下來,鄭重的將女戒遞給了他,自己手中拿著男戒。

    就仿佛是婚禮上的交換一樣,她為他帶上,而他,為她帶上。

    再一次物歸原位的感覺很好,二人雙手交握。

    龍夜爵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前,吻了吻額頭,才問道,“現在,我是不是你最信任的人?”

    “當然。”她微微點頭,目光依舊落在手上的戒指上。

    “那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嗎?”他揚唇問道。

    語氣很輕緩,並沒給她任何的壓迫。

    唐綿綿擰了一下眉頭,抬眸看向他。

    龍夜爵黑眸中都是柔情,“從前晚到現在,你總是容易走神的樣子,時而驚慌失措,連熙熙叫你,你都沒聽到,心事重重的樣子,到底是因為什麽,讓你這麽心事重重?”

    前晚……

    唐綿綿不安的垂落視線,避開他的探尋。

    前晚正是閔二威脅自己之後,所以她才會這般的心事重重。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她猶豫著說道。

    “我們是夫妻,是彼此最信任的人,任何難以啟齒的事情都可以跟我開口,明白嗎?”他語重心長的說道,深幽的黑眸裏閃過細芒。

    “就是我媽的事情……”說道這裏,她停頓了一下,柳眉又蹙了起來,“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她身子有些不舒服,年紀大了,總會有這些那些的毛病。”

    龍夜爵長眸一眯,細碎的光從他手臂上的袖口閃過,“那就接到江城來吧,畢竟我認識的人比你多。”

    “……好,我會盡快跟她說的。”唐綿綿笑了笑,又起身,“我去洗衣服了,你忙你的吧。”

    龍夜爵點了點頭,嘴角的弧度一致維持到她出去關shàng mén,才垂落下來。

    唐綿綿,是什麽,讓你隱瞞到這般地步?

    難道那一切真的是她做的?

    不!

    他一直都不相信曉月的話,但這些天了,他沒能查到陳秋華的下落,再加上唐綿綿一直回避讓他見陳秋華,他才會有了這樣的顧慮。

    不是懷疑,而是擔心。

    曉月說,推朱文怡下樓梯的人,是陳秋華。

    至於陳秋華為何會那麽做,是因為唐綿綿。

    要麽是唐綿綿因為遭受朱文怡的辱罵,才心懷恨意,慫恿了自己的母親,趁婚禮大亂之際,推了朱文怡,借此來平複自己的怒氣。

    要麽就是陳秋華看不過女兒受到的委屈,想為唐綿綿爭一口氣,才會推她下樓。

    這一切的推斷都是成立的,而且已經那個時候了,曉月也沒必要欺騙他們。

    龍夜爵閉上眼睛,按著無名指上的戒指,感受著戒指的硬度,心緒複雜。

    唐綿綿總覺得龍夜爵已經知道了什麽,或者是在懷疑什麽。

    一個晚上,都找著這樣或那樣的借口,就是不想進臥室。

    猶豫了半響,還是鼓足勇氣,打算回主臥。

    但在進去之前,她的diàn huà響了起來。

    上麵的號碼是陌生的,唐綿綿疑惑的接了起來。

    才剛出聲,那邊便響起了讓她心顫的聲音。

    閔二!

    “唐xiǎo jiě,還沒睡呢?”閔二不懷好意的問道。

    唐綿綿知道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什麽好心,便冷冷淡淡的問道,“有事嗎?沒事我要休息了。”

    “當然是有事在找唐xiǎo jiě。”閔二狡詐的笑了起來,“我們老大想跟你通話。”

    老大?

    黑耀?

    他回江城了?

    唐綿綿心裏緊了一下,才嗯了一聲。

    閔二將diàn huà轉給了黑耀。

    黑耀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些許嘶啞,“唐綿綿是吧?”

    “我是,你找我有什麽事?”

    “你母親在我們手裏,我找你,自然是來做交易的。”黑耀輕笑了一聲,聽上去無比輕鬆的樣子,就像是在問她有沒有吃晚飯的閑適狀態。

    緊張的,隻有唐綿綿一個。

    她一直都是從洛非墨那邊了解到黑耀這個人的,既然是暗夜的老大,自然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所以對黑耀,她有幾分忌憚的感覺,聲音也弱了一些,“什麽……什麽交易?”

    “讓龍夜爵讓出江城的版圖,再把天者的生意交給暗夜,我們就把唐xiǎo jiě的母親完好無損的送回來。”黑耀獅子大開口的提議。

    唐綿綿不懂商場上的事情,自然不敢輕易答應,隻能說道,“這麽大的事情,我需要跟龍夜爵商量一下,不能現在就答應你。”

    “當然可以。”黑耀到很好說話,但卻話中有話的說道,“不過我耐心一向不好,唐xiǎo jiě還得趕緊一點才行,畢竟,你母親可是在我手上。”

    說完,他輕笑了一聲。

    這一聲,卻足夠讓唐綿綿膽戰心驚。

    “我會的。”

    “那就祝唐xiǎo jiě有個好夢了。”黑耀滿意的笑著,在唐綿綿的憤怒之中掛了diàn huà。

    而唐綿綿卻像失去力氣一樣,靠在牆壁之上,再一次覺得壓迫感十足。

    手機又震動了幾下,她忐忑的按開,看到的,卻是母親奄奄一息的zhào piàn。

    發件人正是剛剛給自己打diàn huà的號碼。

    一共五張tú piàn,有吃飯的,有睡覺的,也有痛苦的,掙紮的……

    唐綿綿看得淚眼婆娑,心裏自責不已,恨透了自己的無能為力。

    母親都那麽大一把年紀了,為什麽還要讓她去遭遇這些?

    都是因為她,牽連了母親,讓她在本應該安享晚年的歲月裏,卻經曆這些黑暗。

    臥室門卻猛地打開來,嚇得唐綿綿差點尖叫。

    龍夜爵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疑惑的看著驚魂未定的她,“怎麽了?”

    “沒,沒什麽。”她結結巴巴的說道。

    臥室的光比過道的燈光要亮一些,燈光折射出龍夜爵的側臉,以她的角度望過去,多了幾許陰冷。